念念嚇得在她懷裡猛地哆嗦了一下,陸卿卿還以爲是遇到什麼歹徒,正想着她的人爲什麼沒有動靜,緊接着就看到那張熟悉的陰沉至極的面容出現在她的視線裡。
她瞳孔驟斂,難怪沒有人敢攔他。
原來是上官驚瀾。
陸卿卿在看他的同時,面前的男人也在看她。
她和往日並沒有什麼太大的不同,還是穿着她最喜歡的水紅色裙襦,厚厚一層包裹着卻並不顯得臃腫,反而襯得她愈發嬌小白皙。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大概是她今日不施粉黛的樣子看起來更加的清透爽利,少了幾分冷豔逼人的氣勢,多了幾分柔軟的嬌態。
此刻的她看起來完全不是在“逃跑”,而只是悠閒的出來走走逛逛,甚至是閒散遊玩。
屏夏說她什麼東西都沒有帶,衣服首飾包括那宮裡的所有一切都沒有,好像所有的東西全都被她割捨,好像她從未屬於那個皇宮也從未對那裡有過任何留戀。
她只帶走念念。
上官驚瀾微微的眯了眯眼,逆光的身影緩緩朝她走過去,帶着逼人的凌厲氣勢喚着她的名字,“陸卿卿。”他薄脣輕啓,“你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嗎?”
陸卿卿淡淡的笑着,“不是說好的我會成全你們,所以給你們騰地方嗎?招呼早就跟你打過了,你當時也沒說什麼,何況昨晚你不是還催着我成全你們嗎?現在這又是什麼意思?”
“朕什麼時候……”
他含着怒意的話只說了一半便頓住,忽然想起她所謂的“催着”。
【陸卿卿,你要成全我跟葉纖衣怎麼不做的更乾脆一點,把這些人留下來當你的誠意?】
【放心吧,我會讓你們看到我的誠意。】
他當時只是震怒於她劫囚,和那所謂的成不成全根本沒關係!
不過很顯然,這種話跟她說了也沒用,她大概只會翻兩個白眼諷刺他幾句,還順便落他個巧言令色善辯的罪名——雖然他在她這裡的罪名已經夠多了,也不在乎多這麼一條。
上官驚瀾薄脣抿成直線,“如果朕現在反悔了呢?”
“……”
陸卿卿臉色僵了兩秒,“你什麼意思?”
“很簡單,你現在跟我回去,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不可能!”
“我不是在跟你商量,所以,你沒有討價還價的機會。”
“……”
這男人是不是有毛病,她什麼時候在徵求他的意見了?
陸卿卿掃了眼他身後的侍衛,韓律站在最前方,外面少說也有幾十個人。
明顯敵衆我寡的形勢讓她不得不把怒氣壓下去,“上官驚瀾,你現在是仗着人多勢衆欺負我們孤兒寡母?”她氣笑了,“你怎麼這麼不要臉啊?”
孤兒寡母?
這女人是當他死了麼?
男人斂眉,同樣按捺着怒氣告訴自己,他今天過來的目的只是把她帶回去,而不是跟她生氣也不是跟她吵架發泄,他抿了抿脣,“你過來,站到我的身後,你們就不會是孤兒寡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