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第二更，打賞加更，七千字！】－－－－－－－－－－
孩子的這雙眼睛！
蕭姿一手捂住了自己的嘴，診斷報告被那名醫生撿起來，唐旻接了過去，一手攬着情緒失控的蕭姿低聲說道：“阿姿，你冷靜些！”
蕭姿哪裡還冷靜得下來，即便是用手緊緊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可眼淚水還是淚如泉涌地滾了出來。
“我要怎麼跟阿琛說，我－－”
是不是蕭家的厄運還沒有經歷完，現在，連這個孩子都不可倖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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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你是要回北城了嗎？”陸愷攔住了顧念，扶着她，穩住了她被撞得偏偏倒倒的身體。
顧念伸手抹了一把自己亂了的長髮，對視上陸愷的那雙關切的眼睛，點了點頭。
陸愷眉心微微一皺，伸手攬着顧念的肩膀將她往屋子裡面帶，一邊移步一邊說着，“你現在還不能出門的！”
“陸愷！”顧念人抵在了門口位置，目光裡滿是焦急，“我等不了了！”
“可你還沒休息滿一個月，你怎麼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陸愷堅持，他人高馬大堵在了顧念的面前，就是不讓路！
“陸愷！”顧念因爲着急氣息變得不穩，捏着小包的手緊了緊，“我要回去，哪怕是去看一眼！”
“我知道我現在是沒有資格再去過問那個孩子的一切，我當初那麼狠心地拋下他就已經跟他絕了母子緣分，可是，我太高估了自己，我自私地以爲我真的能狠得下這個心來，但是現實卻告訴我，我不能，我做不到！”
“我知道我這樣的心態會讓人唾棄，讓人唾罵，這麼一個狠心的母親不應該得到原諒，我只是，放不下，真的，放不下－－”
“你是放不下孩子，還是放不下他？”陸愷沉聲問道，在接觸到顧念那雙含淚的眼睛裡有一絲驚慌失措的表情閃過時，低低地沉了一口氣，“你先進去，你今天是肯定回不去的！”
顧念咬了咬脣，還想堅持，就聽見陸愷耐心解釋，“你當初走的時候什麼東西都沒帶，連你的身份證件都沒帶走，你今天要怎麼回去？”
飛機？火車？汽車？哪一樣不需要身份證件購買票？
顧念也震住了，她一心想着要回去，都沒有想過，她沒有帶身份證件！
如果沒有證件，買票是個難題，即便是包車走，那最快也要一天*，又不安全，又行程顛簸。
“你先回去休息着，我去幫你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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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陸愷？他來幹什麼？”南區警局，接到消息的警察愣了一下。
“他手裡拿着居委會開的一個證明，說是要來警局開一個證明！”
“什麼證明？”
“就是一個身份證明，說是他姐姐因爲身份證不再了，又要出門，開個證明買票用！”
“他姐姐？她姐姐的戶籍不是已經調走了嗎？”
說話的人查了一下資料，點開了電腦系統，查看了一下，確定了，“他姐姐去年因爲結婚，戶籍就被調到了北城那邊，當時遷入登記的地址是，北城黃埔莊園十八號！”
“可是他姐姐現在要去北城－－”
“等等，我打個電話問問！”
。。。。。。
舒華燁掛了電話，問了戚言一句。
“唐易恆離開c市了嗎？”
戚言點了點頭，“唐少說，他要趕回去，明天要去機場接人！”
舒華燁挑了一下眉頭，揉了揉自己發脹的太陽穴，昨晚上喝得有些多了，到現在還頭疼，他把電話一放，“你現在跟南區那邊的人打個招呼，讓他們跟北城那邊聯繫一下，給開個證明出來！”
戚言立馬照辦，打電話聯繫去了！
辦公室的門一關，揉着太陽穴的舒華燁撥通了一個電話，閉着眼睛閉目養神時動了動脣。
“恩？聽說你明天就回來了，幾點的航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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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念沒想到，下午就拿到了身份證明並買到了明天一大早前往北城的機票。
晚上，陸愷沒去上班，在廚房裡忙活了大半天，弄出了五菜一湯，滿滿的一大桌子，所有的菜都沒放辣椒胡椒等刺激性調味品，而且都是低鹽不油膩的食物，看得出來，都是經過精心搭配烹調出來的。
“吃吧！”陸愷走過來，身上的圍裙都沒解開。
顧念看着滿桌子的菜，一時間竟說不出話來，陸愷先動手了，給她盛湯，一邊用勺子盛湯一邊低笑着說道：“小時候，我的理想是做一名廚師，我記得當時我爸還笑我沒志氣，如果不是因爲你，我早就去廚師學校了。”
陸愷的打趣話讓此時的氣氛活躍了起來，但卻無法阻止一種淡淡的離別憂傷夾雜其中，哪怕是兩個人此時臉上都帶着笑意，可都從對方的眼睛裡看到了不捨和憂慮。
“姑姑說，你該當一名律師！”顧念接過了陸愷遞過來的一小碗湯，低下頭慢慢地抿着，垂下的眼睫毛卻感覺到了一股熱氣瀰漫，有沉重的東西垂墜了下來。
“那是因爲我媽覺得當律師風光啊，又沒人敢欺負我們，誰敢佔我們便宜我們就憑一張嘴皮子都能把人家比下去！”
顧念噗嗤一聲，忍不住地笑了，但擡眸時，眼睛卻微微地紅了。
他們，從小一起長大，有過太多共同的童年回憶，卻也有着撕心裂肺地對抗和爭執。
甜蜜的回憶里人物也更飽／滿，更充實！
有姑父，有姑姑，有她，還有他！
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能像現在這樣，一邊一起吃飯一起談笑風生，說起兒時最愉快的事情。
太久，太久了！
“小時候我一直羨慕你的理性，因爲你跟隔壁鄰居家的那些女孩子一比，直接甩了人家幾條街，你是我見過的遇事不順最不喜歡哭，也奉行‘哭是一個失敗者纔有的權利’的理性女人，還記得以前我被人打哭了，哭着回來時不幸地還捱了你一巴掌，你說，我不惹別人，別人也別想惹我，如果別人撕破臉皮地惹了我，那麼我要做的就是掄起胳膊揍回去！”
顧念的一小半碗的湯喝了一半，就停了下來，陸愷用筷子給她夾了一塊清燉的雞肉，放進了她面前的盤子裡，原本追憶的目光轉爲了淺淺的笑意，話題也一轉，“吃吧，嚐嚐味道好不好，比不比得上月媽的廚藝？”
“你也吃！”顧念夾起一塊蹄髈往他碗裡一放。
“我怕肥！”陸愷對着碗裡那塊肥肉一個寒顫。
“你是男人！”
“我是男人，跟我要不要吃這麼肥的肉有什麼直接聯繫嗎？”
“人高馬大的男人怎麼能不吃點肥肉？”
“我吃了還不行嗎？但那湯你得喝，裡面燉的花生，月媽說，這湯喝了催／奶的！”
顧念：“。。。。。。”
原本活躍起來的氣氛就這麼突然沉寂了下來，陸愷臉上的笑意也僵了一下，手還保持着拿着筷子夾菜的動作，目光看着顧念，放下筷子時有些猶豫地低聲打破了空氣裡的寂靜。
“姐，你既然都要回北城了，該面對的就要面對的！”
他要不要把昨天晚上唐易恆跟他說的話告訴她？
其實陸愷一直不太明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一深入得一想，又想着會不會跟自己有關，頓時心裡又是一陣愧疚。
“陸愷！”顧念放下了碗筷，垂下眼簾時神色陷入了一陣茫然的狀態。
“我是不是做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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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
機場！
大廳門口。
菲爾去託運處領回了莎士比亞，乘坐飛機有些反應的莎士比亞現在精神狀態還沒有恢復，有些奄奄地伏在了蕭景琛的腳邊，除了一雙眼睛還在動之外，身體的其他部位都處於了癱瘓狀態。
“蕭先生，可能還要等五分鐘，唐少說他馬上就到了！”
因爲雷雨天氣，他們乘坐的那一個航班被迫在另外一個國家機場着陸，原本以爲今天是不能回來了，也跟唐易恆說了可能明天才能回得來，卻不想，雖比原定的時間延遲了六個鐘頭，但還好，平安抵達。
只不過因爲沒有提前通知，臨到了下了飛機，蕭景琛才通知了唐易恆，他們在休息室裡坐了一會兒，眼看着時間要到了纔出來的。
“沒事！等等吧！”蕭景琛俯下身伸手摸了摸愛g的頭頂，菲爾打算去上個洗手間，習慣性地叮囑了一聲莎莎別亂跑，這邊進出的人多。
可菲爾前腳剛走，蕭景琛旁邊的愛g就突然從地上爬起來，先是蹲坐，瞪大着眼睛珠子，最後叫了一聲，竟朝着一個方向跑了。
“莎莎！”蕭景琛憑藉耳力也聽到了莎士比亞早已跑遠，他只能辨別出它跑開的大致方向，是朝着路口的那個方向，頓時眉頭一皺。
莎士比亞已經很久沒有這般地不守規矩了，它是看到什麼了？
“蕭先生！”兩分鐘後，菲爾聽到這邊的聲音，快步走過來，透過那透明的玻璃牆就見到莎士比亞在大廳門口人羣裡飛躥，後面還跟着好幾個機場保安，他跑過去連氣都沒順一下，急忙說道：“蕭先生，我先去把它追回來！”
機場大廳裡外，菲爾朝着莎士比亞消失的方向跑，莎士比亞不是第一天出門了，可從來沒有出現過像今天這樣的情況，居然在人多的地方，跑了個沒影子了。
撞邪了麼？
菲爾順着一陣陣的低呼聲跑，追上了一名機場保安解釋莎士比亞是他的狗，保安指着大廳外，那隻一口氣都跑到大路上對着一個方向犬吠的狗，喘了口氣，“那真是你家的？”
言外之意是，爲什麼你叫了那麼久，人家壓根就不鳥你叻？
菲爾點點頭急忙解釋，“它是一隻導盲犬！”
對方愣了一下，驚愕出聲。
“導盲犬不是很守規矩的麼？它這麼亂跑它的主人受得了？”
菲爾只好尷尬一笑，發現了前面跑着的那個身影，朝着那個金黃色的身影跑過去，大聲叫住了終於停下來還佔道擋了人家車的莎士比亞。
被攔住的車是差點就撞上去了，車主驚得大叫了一聲，探出頭來就是一陣低吼，“誰家的狗？”
莎士比亞也明顯是被嚇住了，一陣嗚嗚嗚的叫，跑過去的菲爾先朝那位車主道了歉，然後一把拽過莎士比亞頸脖上的項圈，拉着它就朝路邊走，心有餘悸地低聲喝道，“回去跟你家主子好好解釋！”
某莎豬一臉委屈，眼睛卻一直朝着那個方向，又用爪子對着一輛掠過去的的士車拼命得指啊指，又是指又是叫的。
菲爾把莎士比亞拽到了路邊安全地帶，這才蹲下身，瞅着愛犬此時近似發癲的狀態，就是那種它在拼命得解釋它爲什麼跑出來的原因可偏偏是對牛彈琴一副心急火燎又恨鐵不成鋼地盯着菲爾，從它那雙大狗眼裡，菲爾居然讀出了蔑視的神情。
靠！
菲爾一手拍了一下愛犬的腦袋，“你就是想說，你剛纔看到一個你認識的人，坐着出租車走了，對不對？”
某莎豬立馬驚爲天人地看着菲爾，狗眼裡的表情瞬間高大上了。
菲爾用剛纔莎士比亞睨他的神情看它，嚴肅得表示，“跟一隻不會說人話的狗交流確實費事兒！”
而莎士比亞則眼睛一抽，跟一個不會說狗語的人交流那才叫撕／逼！！！
一人一狗眼神較量了好一陣子，菲爾目光凝了一下，明白了，可是能讓莎士比亞都這麼激動的，它所認識的人中，除了它家主子，還有哪個？
菲爾腦子一轉，眼睛一亮，立馬半蹲着身子近似說悄悄話一般地低聲問道，“你是不是看到顧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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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的士車抵達了北城醫院，從車裡下來的女子付了錢，一陣快步地朝住院部那邊走去，她一手拿着手機，臉上有着焦急的神色，她先在一樓大廳看了整棟住院樓的科室分部，最後把目光鎖定在了一處，在心裡飛快地記下了這個地址。
下午四點，住院樓進出的人不少。
韓翩芊的一個電話打過來，手機鈴聲驚得正在爬樓梯的顧念一陣心驚膽戰的，她本就在努力地調試自己的情緒，被這鈴聲一驚，她嚇了一跳，趕緊在樓道處站定接通了電話。
“顧念！”韓翩芊嚴肅的聲音在電話裡響起，“你回北城爲什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要不是韓翩芊接到了陸愷打來的電話，告訴她顧念已經回了北城，她驚怔之餘，算了算時間，顧念的月子期還有一週時間，她居然不顧自己的身體在這個時候跑了回來。
“翩芊，我，我有時間再跟你解釋，我先有些事要忙，我待會給你聯繫！”顧念朝樓梯間走廊那邊看，見到嬰兒室就在不遠處，匆忙地把電話一掛，直接關成了靜音。
“顧念，你－－”韓翩芊想要說的話都沒有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韓翩芊從辦公椅子上站起來，拿起電話再撥了一次，結果電話遲遲沒有人接，她抓起了包，簡單收拾了call了內線通知助理她要臨時出去一下，待會就不回來了，有什麼事情電話聯繫。
韓翩芊安排好工作上的事情，徑直坐上車，發動車的時候眉頭着急地一擰。
顧念，你這個傻女人，你現在跑醫院去，你什麼都看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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嬰兒室，顧念站在玻璃牆外，她依稀記得那幾張照片的背景就是在這個房間，可是又感覺有些不一樣，因爲這裡面有很多的孩子。
小小的嬰兒g，裡面都睡着一個小寶寶，他們有的已經醒來，月份大一點的正睜大着眼睛好奇地朝四周張望，月份小一點的孩子則眯着眼睛張嘴哇哇地哭，還有幾個孩子，正在特殊保育箱裡照着藍光，眼睛被蒙着，渾身上下只有身上裹着一片尿不溼，醒來了變得不安，在保育箱裡舞動着四肢動啊動。
站在玻璃牆外的顧念心裡突然一陣悽然，作爲孩子的媽媽，她居然在這麼多的孩子堆裡無法第一眼就看出誰是她的孩子。
本是最親近的母子，本是七月懷胎血脈相連最該有親情血緣的母子，卻在此刻，她認不出自己的孩子！
透過玻璃門，顧念聽到了裡面孩子的哭聲，混合在一起的哭聲裡，卻不知道，到底哪一個纔是她的孩子？
“這位小姐？”從嬰兒室裡走出來的一位護士用目光打量着站在這邊許久的女人，“你是來見孩子的嗎？請出示一下你的吊牌，以及告知你的孩子出生時間！孩子的姓名，血型！還有你的姓名！”
現在醫院經常出現孩子被人抱走或是被抱錯，所以現在這家醫院明確規定了，即便是孩子的親生父母要來見孩子，都必須覈對一下信息，必要時還會當場驗證對方留存的電話號碼。
顧念被護士的一串問題問得愣住，她沒有，她連孩子出生的確切時間都不知道，更是不知道孩子是什麼血型。
顧念被護士那打量的目光看得垂下了眼簾，再擡眼時，滿是希冀的目光被猶豫所代替，可最終還是低低地平靜地開了口，“我想見見蕭晟！他的小名叫小橙子！他早產時才七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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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醫生！”護士的電話打了過來，有些驚喜又緊張地說着，“那個，顧小姐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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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翩芊在住院樓的樓下找到了神情沮喪的顧念，她正站在底樓的過道上的花廊裡，韓翩芊先是去了嬰兒室那邊，沒有找到人，住院樓都被她跑遍了，她才找到了顧念。
“我本來就想告訴你的，孩子今天早上就出院了，是被蕭家的人接走了！”韓翩芊走過來，她把自己帶來的一件西裝外套套在了顧念的身上，瞥見她憔悴的臉色，低聲勸道：“顧念，你既然已經回來了，就一定會有機會見到他的！”
韓翩芊看着好友那失落的神情，心裡也不是滋味，趕回來的她想見孩子一面，卻陰差陽錯地錯過了。
“翩芊！”
顧念的聲音有些啞，韓翩芊伸手拉着她就朝自己停車的地方走。
“你身體還沒有康復，逞什麼能？要見孩子的機會多的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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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埔莊園！
今天的是特別喜慶的！
小橙子雖然是早產，但在保育箱裡的二十幾天裡，體溫穩定，吃奶情況也正常，體重勻速增加，加上他自己不願意再睡保育箱，一睡進去就哭鬧不止，非要人抱着才能安睡。
所以蕭家人決定，把孩子接出了醫院。
“這小東西，是越長越勻稱了！”蕭齊站在嬰兒g旁邊，嬰兒g的上方懸掛着寶寶玩具，慢慢轉動時還有悅耳的音樂鈴聲輕輕響起。
蕭齊看着已經醒來睜大着眼睛表情茫然又好奇的孩子，小橙子眼睛睜着看着旋轉着的彩色小布馬，小舌頭時不時地伸出來舔舔小嘴巴，聽見身旁大人們的談話，順着聲音傳出來的方向，看上一眼，凝視幾秒，然後打了一個呵欠，大眼睛一眯，小嘴兒一個橢圓形的‘o’。
“哦哦哦，寶貝兒這是要睡覺了！”蕭齊俯身，輕言輕語地哄着孩子，“寶貝兒，不要睡覺哦，爸爸就要回來了！”
“爸，您歇着吧！”蕭姿進來，看着嬰兒g上睡着的小橙子，輕笑起來，“您這一路都抱着他，想來也累了！”
“我身體好着呢！他才那麼點重，不累不累！”蕭齊回道，伸手給小橙子把小被子拉上去了一點兒，小心翼翼地動作讓蕭姿看着心裡一軟，又看看睡的香的小傢伙，忍不住地脣角勾起。
小傢伙出院這一路都是睜着眼睛的，他好像是對室外的環境特別好奇，哪怕是坐在車裡也睜大着眼睛左望望又看看，雖然孩子在這個時候的勢力是完全看不清周邊環境的，哪怕是抱着他的人，他雖然用眼睛看着你，但他卻看不清你長什麼樣，他現在唯一能辨別的只有聲音。
他大概是累極了，居然在陌生的環境裡不讓人抱着都能安靜地睡着了！
“阿姿，我是有意想把孩子留在蕭家，你也知道阿琛現在的情況，他現在，不適合帶孩子！”蕭齊把自己心裡的這個想法告訴了女兒，想通過女兒跟兒子說說，看能不能把孩子留在他身邊？
他現在又不用管理公司，身體也還行，他可以幫着照顧孩子！
“爸，我也跟阿琛提到過這個問題，我原本是想把孩子帶到唐家去，我提前退休在家給他帶這個孩子，可他－－”蕭姿語氣停頓了一下，“阿琛不願意！更何況，顧念她－－”
蕭姿還想說什麼，就聽見房間外面有腳步聲響起了，父女兩人目光朝那邊轉了過去，見到出現在房間門口的人都微微一驚訝，“阿琛！”
蕭景琛緩步走了進來，莎士比亞一見到嬰兒g就顯得格外興／奮，繞着嬰兒g走了兩圈，趴在g邊，大眼睛萌萌噠地看着主子抱起了睡熟的小主子。
小主子好小啊，在主子懷裡萌得像個小不點兒！
主子纔剛回來，就迫不及待地上樓抱起了孩子！
蕭姿看着風塵僕僕趕回來的弟弟，抱起孩子的那一瞬間，溫情定格，那張臉上不禁流露出來的柔情讓人心裡震撼，她看着這默默安靜地相擁的倆父子，畫面太美，竟讓她都看得眼淚嘩嘩的，可是這樣的畫面裡卻始終是殘缺不全的。
沒了母親的孩子，沒了妻子的父親！
蕭姿走到蕭景琛的身邊，低低地說着！
“阿琛，她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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