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夏醒來的時候, 駱晨曲已經解決完郵件,坐在沙發上看雜誌,感覺到身下的人動了動, 駱晨曲低下頭去, 林安夏正用睡眼惺鬆的眼眸看着他:“幾點了?”
“還早, 四點。”
“四點?!”林安夏猛的起身:“我怎麼就睡了那麼久?”
“這有什麼關係?”
“我總不能就這麼穿着去吧?”林安夏看着自己身上穿的衣服:“我得回家換衣服啊!”
“好, 那我換換衣服就送你回家。”說完, 駱晨曲起身,腿上的酥麻又令他跌回沙發上:
“你頭好重,你看, 我的腿都麻了。”
“對不起嘛!”林安夏連忙幫她按摩,她按的極其認真, 從小腿到大腿, 指間拿捏的很有力道。
“還麻不麻?”
“麻!”駱晨曲厚臉皮的說着, 林安夏的按捏的他很舒服,他不想起來了。林安夏看出他眼裡的戲謔, 恨恨掐他一把,駱晨曲嗷的一聲叫出來。
“林安夏,你要掐斷我的腿啊!”
“這不還沒斷嗎?”林安夏翻個白眼。
“安夏,要是那天我沒有腿了,你會不愛我嗎?”
“怎麼可能, 傻!”林安夏起身坐回沙發上, 看着他的眼睛:“就是有, 我也不會不要你啊!”
“傻。”
“你才傻。”
兩人爭論了許久誰是傻瓜的問題, 無果。
林安夏無奈的吐吐舌頭, 轉身收拾雜誌。
駱晨曲起身上樓,換了一身衣服, 兩人收拾完畢,駱晨曲這纔不慌不忙的帶着林安夏下樓:
“曲晨,我想先去買雙高跟鞋。”在電梯裡,林安夏看着比自己高一個頭的駱晨曲說道。
“醜死了,有什麼好穿的,穿平底鞋不就好了嗎?”駱晨曲想起林安夏穿高跟鞋的樣子,那麼高的鞋子,她穿着肯定不舒服。
“可是,我長的很矮啊。你長的那麼高。”
“安夏。”駱晨曲俯下身,和她視線平行:
“你長的矮沒關係,只要我願意俯身,你依然可以和我平行。”駱晨曲看着他,眼神清澈而明亮。
叮嚀一聲,電梯到達底下停車場。
駱晨曲起身,摸摸她的頭:“傻瓜,走吧。”停車場的燈光很暗,駱晨曲揚起嘴角,滿滿的溫暖涌上林安夏的臉頰。她突然覺得,就是這樣,也挺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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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安夏聽了駱晨曲的建議穿了一條窄腿牛仔褲,一件日系風格的米色圓領娃娃衫。微卷的頭髮一分爲二,在耳旁打了一個髮髻,駱晨曲看了看,連連點頭:“嗯,不錯,看起來很乖的說。嗯,脖子上好像缺了些什麼?”他皺着眉,看着林安夏光光的脖子,變戲法似的從手裡拿出一條鏈子:“看,配上這個是不是好看多了?”此時,他的手裡正握着一條項鍊,項鍊上掛了一個戒指,他彎下腰將它系在林安夏的脖子上,輕輕在她耳邊呢喃:“生日快樂,安夏。”
林安夏的臉突然蹭的一下紅起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去:“謝……謝謝。”
駱晨曲看着她低着的頭,拉起她的手,將一串鑰匙交給她:“安夏,歡迎你經常去我家。”
林安夏看着手裡的鑰匙,猶豫着要不要接受,駱晨曲已經不耐煩的催促:“好了好了,深情表演完了。出門吧,安夏。”
“記得帶上外衣,可能會玩到很晚哦。”臨出門前,駱晨曲提醒到。想了想,又問林安夏:“對了,這幾天有主動吃藥嗎?”
林安夏陰下臉去……駱晨曲立刻明瞭:
“哎呀,小朋友不吃藥是長不高的。”
“喂……我纔不是小朋友!”
“帶上藥,晚上吃。”
“我……”
“狡辯無用。”說完,駱晨曲已經輕車熟路的找到林安夏的藥箱子。拿出中藥袋子摸了摸:“晚上吃的話記得用熱水煨一下。對了,要記得帶上大白兔。”
林安夏瞥瞥嘴,去房間的牀頭櫃裡抓了五顆大白兔奶糖。
“只准吃兩顆。”駱晨曲用嚴肅的目光看着她,林安夏一臉苦澀:“駱晨曲你不是人!”
怒叫一聲,林安夏還是聽話的把奶糖放回去三顆。不知不覺中,林安夏發現自己開始聽他的話了。
有那麼一句話,說的那麼傷感,那麼憂傷,時間是最好的治癒師,它會教你忘記一切,學會成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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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KTV的時候,駱晨曲公司的一班子人已經來齊,就等着老大的登場,見到兩人手挽手的進來,一班子人馬上叫囂起來:
“喲,小兩口乾什麼呢,這麼晚纔來,噗,情侶裝呢?”
林安夏這才發現自己和駱晨曲穿的衣服是同一色系的,可惜款式相差太多,沒想到竟然被這些妖孽說成是情侶裝,真是想象力豐富啊。
“貌似是你們早到了吧!”駱晨曲帶着林安夏坐到角落,桌上擺了很多食物,正中間放着一個大蛋糕,索性這次的蛋糕沒有被小光破壞,嗯,很香的巧克力蛋糕。
一屋子人開始齊聲高唱生日快樂歌。包間裡的氣氛瞬間被點燃,唱完了,馬上就有人要求林安夏許願,林安夏想了想,雙手相握,在心裡許了個願望:
但願以後的時光,都如同這樣無憂無慮。
許願完畢,大家就開始各自玩各自的,林安夏坐在角落,看着臺上努力唱歌的大家。在沒遇到蘇莎莎之前,她從來不知道什麼叫做KTV,第一次去,是在桑亞的生日那天,林安夏在蘇莎莎的慫恿下穿了條很短的裙子,上身是一件V領雪紡衫,袖口很開,擡起來幾乎要看到裡面的內衣,林安夏在裡面加了一件抹胸,看着鏡子裡的自己,林安夏嚇了一跳:
“不行啊,莎莎,太露了。”
“哎呀,本來就是出去玩的,就是要穿成這樣才合適嘛!”
最後,林安夏還是去了,剛開始進門的時候,包房裡還沒有音樂,一羣人都安安靜靜的坐着,等到大家嗨到極點的時候,林安夏覺得自己腦袋都要爆了,什麼嘶吼聲,叫喊聲亂七八糟的在耳邊響起,林安夏皺了皺眉,最後還在大家的起鬨下喝了一些白酒,林安夏是第一次喝白酒,火辣辣的感覺從喉嚨辣到心裡,直到最後林安夏出門,已經是搖搖欲倒的模樣,那時和桑亞很好的一位朋友馬上就將林安夏攙扶起來,說要送林安夏回家,林安夏一看是男的,連連拒絕。死拉着蘇莎莎不放手:“莎莎,送我回家,送我回家,不然我吐你一身。”林安夏那時是害怕了,那男人從開始就一直盯着她看,她有不好的預感:
“咋的?有帥哥送還不好啊?”蘇莎莎嬉笑着問她。
“我怕,我怕嘛!”林安夏很沒骨氣的哭了:“我,我才十九歲啊,我,我纔不要接觸這些亂七八糟的人。”
結果,蘇莎莎被她酒後吐真言的本事嚇到了,又看她眼裡汪汪的,好可憐的樣子,蘇莎莎於是決定送林安夏回家。結果這件事過去一個月,林安夏就大着膽子將駱晨曲拖回家了。
那天蘇莎莎還特別好奇的問她;“你不怕他?”
“他都被我灌醉了,怕什麼?”
“好個吃軟不吃硬的傢伙!你不知道長相越純的人越危險嗎?”
“有嗎?”林安夏那時很無辜的眨眨眼。現在想想,的確是這樣的。
駱晨曲一步一步的,陪自己過了三年了啊。從十九歲到二十三歲,算算,自己和駱晨曲應該是認識三年還要多了的。
“在想什麼?”駱晨曲的聲音從亂遭遭的聲音裡響起。
“我們認識多久了?”林安夏脫口而出。
“三年又五個月零八天。”
駱晨曲記得很清楚。說完,看到林安夏用感動的目光看着她,駱晨曲捏捏她的鼻子:“傻,你才傻,糾結這種問題做什麼?”
“厄……”
駱晨曲的手機在這是響了起來,駱晨曲說了聲抱歉,起身走進洗手間接電話,過了一會兒,駱晨曲的頭從洗手間伸出來:
“安夏……安夏,過來接電話。”
“找,找我的?”林安夏指指自己。
駱晨曲肯定的點點頭,林安夏滿臉狐疑的走過去,進了洗手間,駱晨曲將門關了起來,嘈雜的聲音馬上就被隔離起來,果然,高檔的地方就是不一樣,有獨立的洗手間,隔音還超級好。
“誰找我?”林安夏看着駱晨曲。
“你接就是。”
林安夏接過電話:“你好。”
“你好,小夏嗎?”
裡面是一個陌生的女聲,很甜美的感覺。
“嗯,是啊,請問你是……”
“我是晨曲的媽媽,你好,小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