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石點了點頭,隨即又道:“皇上還在處理國事,我們當然不能進去打擾皇上,你今天晚上總得有一個地方住着吧?我現在帶你去住的地方,稍微打掃一下。”
許石繼續面無表情的對着種果說道。
“對哦,我今天要住的地方還沒有看到,好吧,既然天色已晚,你帶我去看看吧。”種果環繞四周,心想:這皇宮還真是設立的特別‘人性化’啊,處處都是高牆環繞,更別提有什麼地方可以偷溜出去了。只好輕聲的嘆了嘆氣,打算現在這宮裡待一段時間,等找到了機會再想辦法逃出去!
正在種果打算跟許石到自己住處看看時,一轉頭,便看到了雕如夢!
雕如夢此時就背對着他們,站在不遠處的草叢邊。背影被西邊那一縷餘暉拉的長長的。悽美而又溫和。
雖說是背對着種果的,但種果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那就是雕如夢的聲影。
種果皺眉思慮,心道:那慕容靳不是已經答應自己,只要自己留下來在那休寧殿陪着他,便可以放了那些姑娘們嗎?雕如夢怎麼還在這兒?
想到這兒,種果誤以爲是慕容靳不守信譽,惡狠狠的瞪了許石一眼,便立馬衝去雕如夢那邊。
許石輕嘆,又不知道這位姑奶奶想怎麼樣了。但是既然是皇上要求看着他的,自己也不能懈怠而違抗皇上的命令。只好緊跟其後。
種果一邊朝那邊跑去,一邊絲毫沒有把宮規放在眼裡,大聲的叫着:“如夢!如夢!”
雕如夢聽到熟悉的聲音,反射條件的回過頭,是種果!雕如夢一下午的又因爲看見了種果而豁然開朗起來。忙準備應聲。忽然看到後面還跟着那許石……馬上虛心的低下頭,裝作沒聽見的樣子,往着相反的方向跑。
這時,種果自然是非常肯定,她絕對是雕如夢了!可是爲什麼看到自己要跑呢?種果義無反顧的一邊追一邊叫着如夢的名字。
而許石此時也已經認出了那個身穿宮服的女子便是雕如夢!運氣輕功,便輕鬆的來到雕如夢的面前,背對着她。
雕如夢一看見這下簡直就是‘前後夾攻’暗道不妙。正想着其他法子,許石卻已經回過頭看着自己了……
“你沒走?從哪兒偷來的衣服?”許石冷冷的問道,眼中盡是提防之意。因爲前不久五王爺造反的事件,雖然最後平安無事的解決了。但是不得不防還有同黨,這個雕如夢有點走都不走還賴在這皇宮,肯定是有什麼隱情!
雕如夢頭上冒汗,因爲一下午的訓練,已經變得疲憊不堪……此時的她只是乘着大家休息的時間出來透透氣,還沒吃飯的呢……雕如夢知道私自留在宮裡的重要性,被查出來可不知道會發生些什麼事情……
雕如夢揪着自己的衣角,顫抖着聲音說着:“我……”低着頭,不敢看着許石。而許石臉上的陰霾
越來越重。此時那邊的種果也趕了過來,氣喘吁吁。
“如夢,呼呼,你幹嘛看着我要……要跑啊?”種果因爲跑了這麼大段路程,不禁有些吃不消,看見雕如夢隨即問道。
雕如夢仍然低着頭,心道:種果我快被你害死了……
看到雕如夢不回答自己,又看着旁邊一臉惡狠狠的許石,因爲是他欺負瞭如夢,隨即叉着腰,本性完全暴露在跟前。“是不是你欺負如夢?誒,你們真的很不講信譽誒!皇上不是答應我了嗎?只要我留下來你們就放走這些姑娘!怎麼如夢現在居然穿着宮女服?”種果不分青紅皁白的問着。
而許石卻越來越無語。忍了很久終於擡起頭,拍了拍雕如夢道:“這個問題我想這位雕姑娘最清楚了,讓她來回答你吧!我也特別想知道呢。”許石鄙夷的看了看種果,不屑的說道。
種果嘟起嘴,不跟他計較。“如夢?你怎麼沒出去呢?”
而此時雕如夢卻絲毫不想回答種果的問題,立馬到許石的面前跪了下來道:“許侍衛,是奴婢想自願留在宮裡的!還望許侍衛成全!不要揭發奴婢!”
許石眯着眼睛,隨即問道:“自願?呵呵,我在這宮裡十幾年了,還沒遇見你這種人!”許石自然是不相信的,誰人不知道在宮裡當差簡直就是以命相搏啊?越發覺得着雕如夢有問題。“說!你到底是誰派來的?”許石彎下腰湊近了雕如夢問道。
而站在一旁的種果卻越發糊塗了。這到底什麼跟什麼啊?但是還是不分三七二十一,總不能看着許侍衛就這麼欺負自己的好姐妹吧?
連忙扶起雕如夢說道:“如夢你先起來慢慢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看着雕如夢仍然不肯起來的樣子,種果轉過頭來問着那一直‘咄咄逼人’的許石道:“許侍衛!你別胡思亂想好嗎?我告訴你如夢是和我一起被那五王爺抓來的!什麼誰派來的呀?你若是這樣懷疑的話,那麼還不如把我也逐出宮去罷了!況且你一個八尺男兒怎麼可以這麼欺負一個弱女子呢?”
許石看着顫顫發抖的雕如夢,瞥了一眼隨即道:“起來說話!”
雕如夢這才肯站起來。
“說原因!”許石簡單明瞭的命令着雕如夢,看着眼前的弱女子,也許真的是自己的疑心太重了。
雕如夢轉念一想計上心來,連忙故作哭泣的樣子,用衣角抹着眼淚,“奴婢名喚雕如夢,因爲來京尋親,怎料遇到五王爺那幫叛賊抓來當尼姑。後得遇皇上英明神武破了此案,也打算把我們這些人放出宮外……奴婢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可是在那客房裡面,一直沒有等到種果,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沒看見她出來我是不放心走的。況且……我現在身無分文的,天下之大,更不知道何去何從。只好偷了那宮女的衣裳,冒充新晉的宮女跟在青漫姑姑身邊……還望許侍衛可憐可憐奴婢,
饒過奴婢吧!”
種果一聽,立馬感動了。這雕如夢可是爲了自己留下來的,只是萍水相逢卻還擔心着自己,這樣的朋友實屬難得,讓自己給遇見了。
“許侍衛,如夢確實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讓如夢留下來吧!”種果看到這下又要有求於人了,自然是倍兒的放低姿態,細聲求道。
許石不爲所動,私自冒充宮女,而且在花名冊上沒有名籍,這可是死罪!繼而說道:“不行!私自冒充宮女人等,本來輕則逐出宮外,重則要砍頭!”許石好心提醒道。
種果聽到砍頭兩個字,立馬覺得可怕了,惡狠狠的看着許石,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而此時的雕如夢眼前突然發昏,怕是餓暈了……
看着突然倒在地上的雕如夢,種果驚慌了,連忙扶起如夢道:“如夢如夢!你怎麼啦?喂!冰塊臉,如夢怎麼啦?”
許石冷冰冰的蹲下身子,用食指在如夢鼻子處試探了下道:“放心!沒死。”種果聽到這話,更是氣的要死。
“還不給她找太醫?趕緊走啊!”種果連忙想起最重要的問題,當下是先救醒如夢先,待會再找這個不知所謂的許石算賬!
許石沒辦法,此時夜已深了,看着旁邊也沒個太監可以使喚。只好不顧男女之別,直扛起雕如夢往太醫院那邊走去。
這皇宮這麼大,但是爲了突發情況,每個方向都設立了太醫院的分屬地方。沒走多久,許石便扛着雕如夢來到最近的太醫院。
到了太醫院,衆太醫看見原來是皇上手下的人來了,自然是不敢懈怠。“許侍衛,皇上有什麼事情嗎?誒,這位姑娘是……?”其中一個年邁的太醫迎了上來首先問道。
“徐太醫,這是剛剛昏迷在半路的宮女,你給她瞧瞧怎麼回事兒。”許石面無表情的放下雕如夢對着徐太醫解釋。而站在後面的種果,生怕雕如夢跌倒在地,立馬上前扶住雕如夢。太醫們這才注意到還有個小太監,大家只是覺得,這許侍衛居然不讓這太監扛過來……還真是不可思議啊。
聽着徐太醫的指揮,種果把雕如夢扶到牀上,讓其平躺在牀上,並細心的替她蓋好被子。而許石卻只是雙手抱肩,半倚在柱子上。看着那方的雕如夢與種果。
徐太醫拿着必要的器材,因年邁而緩緩走到牀前,小心翼翼的替雕如夢診着脈。不一會兒,徐太醫便走到許侍衛跟前彙報着,完全忽略種果的存在。
“許侍衛,這位姑娘只是因爲近日過度疲勞沒有好好休息,而且沒有食什麼食物而餓暈的。只要稍稍休息一會,再喂她吃點東西便可。”
許侍衛點了點頭,“有勞徐太醫了。”許石走到牀前,對着剛剛伸起脖子偷聽着太醫的話的種果說道:“她沒事,只是餓暈了。你現在是要跟我回去,還是在這兒照顧她?”許石試探性的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