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文的答辯其實並不順利，面對那些年齡幾乎都40+以上的監考老師，柳雲說的話對於他們而言，幾乎是天書一般存在。
年齡越大的人，閱歷越豐富，這個真理自然是毋庸置疑的，但他們對於新些事務，尤其是移動互聯網這種全新的概念，完全是兩眼一抹黑的狀態。
畢竟這些象牙塔的大叔大媽，連諾基亞手機都用不習慣，更加無法理解柳雲口中的智能機了。
連那些的年輕網友都在說：你的這便文章是應該放到科幻分類裡。更何況這些大叔，大媽了。
有個女教師感興趣地問道：“柳雲同學，你的意思是在未來，手機可以直接用來購物，不需要通過電腦了？”
柳雲認真地點頭回道：“是的，老師。在未來，可以通過手機直接購物。”
女教師閉上了眼睛，腦補了一下畫面，說道：“電腦的網頁有這麼大。”
說話間，她伸手示意了下，又繼續說道：“可手機的屏幕就算能比現在大，也不會大到哪裡吧，太大了根本不方便攜帶。”
柳雲點頭同意，這一幕他可是親身經歷過。手機屏幕有着侷限性，太大的確不方便，尤其對於男性而言，他們不戴揹包，只能將手機放在口袋裡。
女教師又繼續說道：“手機這麼小的屏幕，即使能夠打開網頁，網速也沒問題，但字體和界面都太小，想要瀏覽實在太不方便了。”
柳雲聽後，算是明白這位女教師的不解之處了。
他不動聲色地翻了翻白眼，難不成她以爲購物是在手機的瀏覽器網頁上進行了？
不過這個年代的人思維有着侷限性，更她解釋有一個叫做APP的東西，她能聽懂嗎？顯然不太可能。
柳雲便說道：“的確，在PC端我們想要購物，瀏覽新聞，看視頻，大多數人都是通過網頁瀏覽器的模式，但在智能手機時代，人們或許不用通過網頁便能做到以上幾點。”
有個男教師突然接話道：“那同學你到說說看，不是通過瀏覽器，還能通過什麼。”
首選柳雲不能說APP這種對於這個時代的人而言，顯得非常高大上的東西。
沉吟了一會，他說得：“一種全新的手機應用程序，和現在得截然不同，可以聯網，註冊賬號，想遊戲一樣會更新補丁。”
“我有點聽不懂……”女教師揉了揉額頭。
“柳雲同學的想象力太超前了，怪不得年紀輕輕就如此成功。”男教師發出了一聲感嘆。
接下來的時間，柳雲對移動互聯網進行了詳細的論述。
手機無法完全取代電腦，但在未來，人們對於電腦的依賴度會大幅降低。
電腦的大多數功能，手機都會擁有，甚至更多。
答辯的最後，柳雲又隱晦提到了一點：在未來，手機支付會取代如今的現金交易或者刷卡模式。
人們外出消費的時候，不用帶現金，甚至銀行卡。
有個男教師問道：“如果未來POS機普及後，人手一張銀行卡，已經非常方便了，這應該纔是未來主流的支付方式。”
柳雲站在講臺上，望着那位教師，笑道：“是的，若以正常的發展眼光來看，取代現金交易的是基於POS機的刷卡模式。畢竟西方國家的社會發展走在我們的面前，他們科技更加發達，而刷卡方式也更加普遍。從這些國家看到了我們國家未來的發展趨勢，似乎也會沿着這樣的軌跡。”
“可是未來的精彩在於不可預知，有時候結果不會按着你預想的結果發展。”
“的確，按照正常的軌跡，我們華夏在未來幾年，POS機刷卡模式將會取代現在的現金交易。但有一個意外就是，移動互聯網革命的橫空出世，它將在不遠的將來，改變許許多多的生活方式，也有可能重新定義一個全新的支付方式。”
“我舉一個例子，POS機刷卡，很多情況下是基於較大金額的交易，但未來的手機支付，幾乎可以在任何地點交易，哪怕是一家小商店，菜場，甚至路邊的小攤位。當然，即使在那些大型商場、酒店，也可以使用這種模式。手機是人們出行的必備物，有了支付功能，是否攜帶銀行卡已經變得無關緊要，也方便人們的出行。”
有個計算機系的教師又問道：“同學，設想的很不錯，但是手機支付模式可不是說說而已，總需要一個支付平臺吧。我不認爲各大銀行會將手機上開發類似的軟件，這不是在挖自己墳墓嗎？”
這個人有點貨！
柳雲點頭，回道：“各大銀行這麼做的可能性不大，但也有轉機，何況這個平臺不一定只能銀行來做。總之一句話，一切皆有可能。”
計算機系的老師笑道：“或許你的悠悠，也有這樣的想法，不過我還得說一句，這樣的想法有點天方夜譚，不切實際。”
柳雲其實並沒有坦白內心真實的想法，而其餘幾個教師也基本聽得雲裡霧裡，唯獨這個計算機系的老師，從對方的言語當中，捕捉到了一絲蛛絲馬跡，但心中對於他這樣的想法，並不十分認同。
太超前了，也太天馬行空。
“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如果連想都不敢想，那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即使沒有成功，也可以當作一場美夢。”
柳雲淡然地笑了笑，也沒做過多的解釋。
“各位老師，還有其他問題嗎？”
幾個教師，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整個教師的氛圍暫時沉默了下來。
他們從彼此的眼神當中讀到了一個信息：繼續問幾個問題，將這場論文答辯的時間適當延長一點。
這幾位浙大教師，似乎很樂意和這位充滿着傳奇色彩的華夏年輕富豪，繼續扯皮幾句。
剛纔提問過的女教師，從包包裡拿出了隨身攜帶的一隻三星翻蓋手機，問道：“柳雲同學，你在這篇論文裡提到，在未來五年之內，諾基亞手機在業內的霸主地位將被蘋果取代，甚至面臨破產倒閉的風險，是不是？”
柳雲點點頭，說道：“是的。”
女教師拿起了她手中的手機，笑嘻嘻地問道：“那三星手機的未來會如何？”
柳雲輕挑了眉毛，心中卻暗罵：女人的好奇心果然重啊，還關心起三星的未來。
這個問題非常不好回答，甚至比關於諾基亞、蘋果的問題更難回答。
他記得差不多在2010年之後，蘋果是一飛沖天，而諾基亞是光速隕落。至於三星呢，在前期的國內市場佔有率一直不錯，但到了後期，卻被國產手機殺得節節敗退。
但他們在全球市場的份額當中，雖然有所下滑，但沒有像在華夏那樣，下跌的速度這麼驚人。
所以這問題，非常不好回答。
柳雲很想說一句：五年之後，國產手機將會徹底崛起，然後將曾經是巨頭的三星手機踩在了腳底下。
有人會信嗎？除了一些科研人員，根本沒人會信。他們覺得自己又在說一些不切實際的大話。
何況，柳雲也不想透露這方面太多的信息。
在很多國人看來，這樣的言論純屬狂妄無知，甚至比預言諾基亞將在五年之內隕落，來得更加荒誕而不可信。
這樣的原因緣於兩點：1、三星公司這樣的國際巨頭不可戰勝的印象，在很多華夏公司的眼裡似乎已經根深蒂固；2、很多華夏民衆對於本國技術研發能力的不自信。
21世紀的第一個十年，因爲華夏加入世貿組織不久，各種國外高技術的產品不斷涌入，這段時期也是逆向民族主義較爲瘋狂的時期。
這個時期的華夏民衆，別說看那些歐美國家了，即使是日韓，甚至港臺，都有着一種高大上的感覺。
思索片刻，柳雲決定了……裝傻。
他回道：“老師，這個問題似乎跟論文內容無關。”
女教師笑嘻嘻地說道：“柳雲同學，我比較好奇可以嗎？”
你好奇，又與我何干？
柳雲悄悄地翻了一個白眼，正想着如何體面地拒絕這種無厘頭的提問。
“其實和你的論文也並不完全無關。你論文裡的內容，寫到了移動互聯網革命，而最重要的載體就是智能手機，雖然沒提到三星手機，但你能說這個品牌的手機在你預想的未來局勢當中，能夠完全獨立在外，毫無影響嗎？所以這個問題，也和這篇論文有關。”
女教師的腦子也很靈活，馬上準備一套看似合理的說辭。
“三星手機啊。”柳雲嘖了嘖嘴，說道，“我光顧盯着諾基亞，倒也沒考慮過它的事情。”
上輩子，他沒有用過一款三星手機，而關於這個品牌的手機，最吸引他眼球的是2016年那次NOTE7的爆炸事件，讓網友調侃你隨身攜帶的，彷彿不是手機，而是一顆炸彈。
對於這個鄰國的產品，柳雲即使不以憤青的視角，他的評價也只有一個：價貴，但物也不美。
女教師有點不以爲然地說道：“柳雲同學，你這樣可有點厚此薄彼了。我承認，在你們男生當中，用諾基亞的比例比較高，因爲耐摔，可在女生當中，用三星的比例也很高，因爲造型精美，還因爲……”
她尚未將話說完，柳雲撇了撇嘴說道：“因爲韓劇嗎？”
包括三星在內的很多韓國產品，用韓劇來推廣，是百試不爽的妙計，會讓很多中國女性願意爲此買單。
女教師點點頭，露出一副“你懂”就好的表情，說道：“隨便說說，我比較好奇而已。”
柳雲笑道：“老師，你也說了，男生用三星手機的真不多，我也真沒怎麼研究，但我有一點倒可以確定，在諾基亞要死的時候，三星還活着，至於其它的，我也沒精力去想這麼多。”
這下輪到女教師翻白眼了，諾基亞死的時候，三星還活着，這是什麼話？活得好，和活得苟延殘喘，兩種意義完全不同。
她作爲三星的鐵桿粉絲，當然希望這家公司越成功越好，雖然她分不到一半錢，但也會有一種滿滿的幸福感。
“柳雲同學，這算是對三星的肯定嗎？在你眼裡，它竟然能比諾基亞活得更久。”
什麼肯定？這是事實！我巴不得這家公司明天就倒閉了。比起三星，我更喜歡諾基亞！
不過柳雲有一個感到頭大的問題是，當初的諾基亞總裁稱自己也不知道公司爲何破產，那麼他就更加無法解釋諾基亞爲何倒閉了。
當然，他可以隨便編一個理由搪塞一下，比如蘋果的橫空出世，動搖了諾基亞的根基。
“老師，我從來不認爲三星比諾基亞更出色。之所以他們可以活得更久，是因爲運氣比較好吧。”柳雲真的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了，隨便說了一句敷衍了事。
“柳雲同學，下款手機可以考慮下三星，一定不會後悔哦。”這位三星粉，竟然開始了推薦。
柳雲呵呵一笑，摸了下口袋裡的手機，笑道：“其實我還是更加喜歡諾基亞，雖然我對它沒怎麼說好話。至於三星手機……”
“老師，我擔心哪一天它會變成一個炸彈。”
“什麼意思？”
這句來自後世，帶着諷刺的網絡用語，在場的幾人顯然都沒聽懂。
“我不會買三星手機，無論是過去，現在，還是未來。”
柳雲又默默地補充了一句，斬釘截鐵地說道。
女教師微皺着眉頭，想起了一些關於柳雲的傳言，這小夥子有點憤青！
“無論是諾基亞，還是三星，都是外國手機，對你而言又有什麼區別呢，好用就行。何況我們華夏的國產手機實在上不了檯面。”
上不了檯面嗎？
柳雲不禁喃喃自語着，或許現在是這樣，但也只是暫時的。
“老師，一時的落後不代表永遠。我就把話放在這裡，根本不需要幾年，我們華夏的手機是能夠擊敗三星。當然，也包括我在內，因爲我們悠悠在未來也會研發手機的。”
蘋果手機，我是幹不倒；但對付三星手機，我還不手到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