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鐺、鐺、鐺……”凌晨時分,少室山禪頂響起了鐘聲。
集結鐘聲響起,十八房弟子必須放下手中一切事情,立即趕往禪頂,沒有商量的餘地。
鐘聲嘹亮悠遠,傳遍羣山。十八房內的,外面的,在休息的,以及正在修行當中的弟子全部往山頂趕去。
“怎麼回事,爲何在這時候召集我們上禪頂?”
“難道是有重大事情要對所有弟子宣佈?就不能等等麼,我纔剛剛開始今天的修行!”
“如此急迫,或許是發生了什麼大事了吧!”
“能有什麼大事,別忘了這是南少林,有誰敢來這兒撒野!”
……
一路上議論紛紛,但是究竟發生了何事沒有人可以確定。
不久之後,弟子們都站在大殿前的場地上,七百餘人浩浩蕩蕩,以各房爲中心,聚集於此。
“開始徹底清查人員!”一聲令下,上面立即展開對全體弟子的清點工作。
清晨的第一縷朝陽投在禪頂上,原本就是金黃兩色的大殿、庭院顯得更加**肅穆,平添一股恢宏之氣。弟子們將整個禪頂滿滿佔據,彷彿一支即將外出征戰的隊伍。
師傅們全部眉頭緊鎖,無比嚴肅,剛剛在大殿中得到的消息太令人震驚了,簡直難以至信。
有人闖入後山禁地,摸進了藏經洞並盜走了一部分古經!
幸虧看守藏經洞的長老發現得早,及時阻止,最終盜賊只是撕走了其中幾頁紙。
雖說只是偷走了幾頁,如此殘缺已毫無用途,但這種行爲卻無法忍受。竟敢在少林所有人的眼皮底下盜取古經,實在是膽大包天,罪無可赦。堂堂天下大派,絕不會容忍這種事情。
少室山上守衛不多,但也絕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上來的,必須對此地十分了解才行。這樣一來,偷古經的人極有可能就是本門內的弟子了。後山六洞內修行的弟子已經通過了清查,沒有問題。如今只剩下十八房中的人了。
清查很快完成,最後得出了好幾個缺席的弟子,當然因任務外出的排除在外,餘下的人便都有偷古經的嫌疑。
真實情況很快就傳到了衆弟子的耳中,並在人羣中傳開。他們的神情、感受與十幾位師傅一樣,除了震驚還是震驚。
他們雖然也是傑出武者,在同齡人中更是遙遙領先。但要叫他們單槍匹馬潛入到後山禁地,還有從有長老看守的山洞中偷出一本功譜,捫心自問誰也沒有那個膽量。而且即便敢冒這種險,也沒幾人能保證有這實力可以成功或者全身而退。
真的是十八房裡的人乾的麼?弟子們都展開自己的推理與聯想,想象着誰應該是那個人。
按着缺席名單,高層人員們很快拿出了一些有關資料。然而由於少林對進入十八房修行的招收太過隨意,只要實力達到要求,便不會理會其他問題,基本上也不會詳細追察來自何處,真實身份是什麼。對於大部分人而言,根本沒有多少有效的資料。
當那幾個人的畫像被送到藏經洞長老的面前時,他怒目豎眉,盯着其中一人咬牙切齒,“就是他,我決不會認錯。”
然而長老所指出的是一個十八房中的普通弟子,並不出衆,在少室山已經待了兩年,也沒有做過出格的事。如果不是長老堅決肯定,決不會有人懷疑到他身上。
或者就是那人從一開始就隱藏了實力,等到此時此刻纔出手偷盜古經。同樣地,僅有的資料只說明他來自北方,其他一概不知。
十幾位長老有七位端坐於大殿之上,越過了半數。
“雖然損失不大,但這種行爲嚴重損害了南少林的聲譽,必須立即發佈通緝令,捉拿盜賊。”藏經洞長老開口道,被一個年輕後輩得懲,對他來說是一個極大的污辱,他恨不得立馬抓到賊人,一掌擊斃。
“事情已經飛報給掌門,但他此時在正善盟處理要務,至少要過半月才能返回,是否要等他回來再決定?”
“你也知道他要半月之後纔回,等到那時早已遲了!”
“我早就提醒過你們,少林不該如此草率納入弟子,不問來歷,不分青紅皁白,只會讓少室山成爲藏污納垢的處在。這種制度再不改良問題就永遠得不到解決!”
有長老在此時提起了弟子制度的問題,得到了不少人的支持。確實,十八房對於實力足夠的武者欣然接受,不問來歷,也不管善惡,幾乎沒有限制。雖說加大了懲處力度起到了一定的約束作用,但畢竟沒有從源頭處處理,效果不大。
這一次出現弟子偷盜古經的事件正好證實了這一點。
“首先要處理的盜竊事件,其他的以後再談!”
“改良制度纔是刻不容緩!”
……
幾位長老的意見不能統一,雙方僵持不下。
“既然如此,那就只好到後山去請老爺子出來主持大局了……”一位長老不得已提出道,掌門不在,必須出來一位更具威嚴的人做出決定。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就在這時,一位稍微年輕的長老從後山大到大殿。
“老爺子已經做出決定了,讓我來向衆位宣佈。”年輕長老十分從容,比毫沒有先前這些長老們的神情,“發佈乙級通緝令;待掌門返回後,整修十八房,改進弟子制度。”
老爺子歷經南少林兩任掌門,曾爲門派作出大貢獻,是真正的元老級人物。就是掌門見了他也得禮敬有加,既然他說話了,就不必再有疑議了。
當天,南少林向外發佈了一條乙級通緝令,但並沒提到所爲何事,只說是捉拿一個門內叛徒。凡提供線索的皆可得到相應獎勵;成功擒拿或擊殺的賞金十萬。
通緝懸賞一出,立即在大小城市間流傳開來,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出現過如此高額的懸賞了。各式各樣的人們都伸長了脖子,希望做點什麼,分上一杯羹。
這一天,離開丹霞山脈的凡南等人與先前退出的兩名受傷弟子會合,一行六人距離少室山只剩兩天的路程。
同一刻,丹霞山脈的另一邊,冒險穿越死亡地帶的龍天終於走出了深山,得到了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