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主府正在辦喪事,不斷有人進出弔喪。龍天跟冷霜直接進入了府內,無人阻攔。
這樣的小城市,即便是最高貴的城主府邸也不算豪華,相比起來還不如那些大城市裡的大家族。
府中裡裡外外掛滿了白色的幔布,護衛和僕人們在一旁等候差遣。大廳裡傳來婦人的哭泣涰咽聲,龍天兩人緩緩進入。靈位前左側跪着一個婦人和一個孩子,皆披麻帶孝,哭聲不止。她們身後一動不動地佇立着一位將軍,他仍然盔甲穿身,手持大刀,全付武裝。
“兩位似乎不是本城人,不知來此何意?”那將軍立即上前,言語中不失禮貌而又帶着明顯的戒備。聽到龍天說明來意後,他將兩人請到外面院子。
“我就知道事情不會那麼容易就結束的。”將軍嘆了口氣,道:“我早就警告過城主不要打那功譜的主意,那不是我們這種小人物能涉足的東西。但他不聽,非要將其握在手中,以爲消息不會透露出去,沒有危險。誰知當天就有軍隊殺了過來,目的就是功譜,再明顯不過了。如你所見,城市被洗劫,功譜也被搶走,就連城主和三位將軍的性命也沒能保住。這一切都源於那東西,那根本不是我們能染指的啊!”
“攻打你們,搶走功譜的是誰?”冷霜直接問道。
“南邊三十里外的谷山城。”
兩人很快回到隊伍中,交待了剛剛收集到的情報。而後二十人馬不停蹄,直奔谷山城。
三十里轉眼即至,一座中型城市出現在衆人眼前,比方纔那座大數倍,實力強大得多,難怪可以片刻間便殺死對方的城主、將軍,取得戰鬥的勝利。
谷山城是南方衆多城市中普通的一座,人口近百萬,是座中型城市。此刻城市封閉了與外界的聯繫,周圍佈滿了監視人員,大隊大隊的護城軍在其間巡邏守衛,阻止外人進入。
但少林寺弟子們卻絲毫不理會這些,他們不顧護城軍的攔截駕着快馬衝進城中。警報響起,周圍的護城軍們立即追擊,如潮般的士兵在身後緊追不捨,同時兩側的護城軍也迅速趕來支援,隊伍愈來愈大。少林弟子速度已經很快,正逐漸接近城市中心,但四周都是聚攏而來的護城軍,嚴重降低了前進的步伐。
護城軍們早已接到了“如有闖入者,格殺勿論”的命令,於是無論如何也要阻止這些來犯者進城。他們一擁而上,堵住去路,同時還必須將來犯者拿下。
身旁的士兵越來越多,龍天已無法順利前進,而且還受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攻擊。他只得抽身防禦抵擋,速度立刻慢了下來,其他人也差不多。
就在這時,前面突然刀光一閃,一側的護城軍倒下一片,他們全部被攔腰截斷,倒地後已經幾乎分不清哪兩截是同一個人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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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擋我者死!”出手的那位弟子大喝道。龍天記得他名爲幻影,是明心房排第一的弟子,脾氣火爆,殺心極重。
看到幻影如此,其他弟子們也相繼還擊,一時間血浪飛濺,慘叫聲此起彼伏。一隊人馬就像來自地獄的使者一般,無情地收割着士兵們的生命。縱使久經戰場的護城軍們也被羣力量超強,手段兇狠的武者給嚇得面無人色,再也沒有人敢靠近阻攔,乖乖讓出一條通道。
奇怪的是,當接近城中心時,護城軍沒有來攻擊他們,而是一個勁兒地往裡邊跑,似乎臨時接到了緊急命令。
“裡面有情況,加快速度。”凡南看出一絲異常,策馬加快行進速度。
果然,在又前進數百米之後,他們看到了谷山城城主府。府門敝開着,前面躺着一羣護衛屍體,從外面趕來的護城軍正源源不斷地涌入府中。
“最後兩個留在外面,其他人跟我進去。”凡南第一個跳下馬,其他人隨後衝了進去。
府內的情況比外面更加慘烈,全府的護衛幾乎全部身亡。十幾人分爲數組,散開進行搜尋。很快,他們便在後院的一個房間中發現了谷山城城主,後者躺在血泊中,僅有一息尚存。
“他們拿走了功譜……少林弟子……”衆人從城主口中聽到了這幾個字。
正當他們感到詫異時,外面院子裡傳來一陣騷亂之聲。柳文磷一閃,人已到了外面,恰好看到一人跳過了牆頭,“有人逃出去了,快追!”
龍天和明相房的虛雲守在府門外,周圍的士兵們噓若寒噤,不敢經舉妄動。看到門口有虛雲在守着,龍天便沿着府邸圍牆往側面移動,剛走沒幾步,眼前約百米處一個人影自城主府內翻牆躍了出來,而後拼命逃跑。
“通知其他人!”龍天頭也不回朝虛雲喊了句,就這樣追了出去。
其餘弟子過了一會兒纔出來,尋着龍天的腳步希望追上他們。但由於目標行蹤不定,變化無常,加上地面人來人往,嚴重影響速度。他們很難鎖定目標,更別說抓住他了,於是他們只好分散開來,各自行動。
龍天也不輕鬆,好幾次都差點兒跟丟了人。他竭盡全力,可那人實力也不弱,速度絲毫不比龍天慢。這樣一來,龍天僅能保持不被落下。只要不把人弄丟,相信後面的人很快會追上來。
兩人一前一後,在城中飛奔,很快便到了邊緣地帶,幾乎要跑出谷山城了。離開城市進入森林時,龍天暗道不妙,前方是一片巨大的山脈,莽莽榛榛,深不可測。
終於有人趕上來了,但落後一步,也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人鑽進山林,從眼皮底下消失了。
他們本想單獨進入追捕,但先前柳文磷有過規定,不準單獨行動,於是只好在原地等到二十人全都到齊。這時早已不見那人的蹤影了,根本無法再抓捕。
“連個人也追不上,真是廢物一個。”有人小聲咒罵。不少人目光朝龍天射去,充滿怒意、鄙視。若龍天能將人拿下,就一切都解決了。
“夠了。沒想到竟然會到這個地方,待會兒進山抓人,誰有能力,誰是廢物一試便知。”凡南注視着前面這片浩渺的山脈,怒氣難以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