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東昇,森林在亮金色的光芒中漸加明亮,裸露出來的沙地愈來愈熱。生活在其中的生物們日夜經受着生存的考驗。
沒想到時隔不久又見到了蠍子,龍天一想到自己所受到的戲弄和屈辱便怒火中燒,恨不得一掌劈了他。
他只恨自己太弱小,在這次執行任務的隊伍中佔不到一席之位,不然也不會任誰都騎到頭上,指指點點,說三道四。
現如今不僅是北派的人要對付龍天,就連南少林的人也不容於他,想置他於死地。這兒已經沒有他的容身之處了,再留下去只會越來越危險。傅飛雪就是最好的證明。
龍天需要力量,需要擺脫這種情景,他已經厭倦這種生活了。
“你又想怎樣?”龍天忍不住問道,不知蠍子爲何總是三番五次找他麻煩,存心與他過不去。
“你應該感謝我救了你一命罷。”
龍天冷哼,不想再多說,要不是蠍子,他也不會弄成這樣。被迫殺柳文磷,現在又加上了傅飛雪這條命。如果事情泄露,他就不只是少林寺的叛徒那麼簡單,還與少林結下了血仇,成爲了少林之敵。
一旦事情發展到那一步,龍天面對的將是少林的通緝、追捕,還有中華大地無數武者的追殺。到那時,就真的是叫天不應,入地無門了。
“隨我走吧。”蠍子道。
“憑什麼讓我跟你走?”
“又殺了一個,南少林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地了。再回去只有死。”蠍子臉色驟變,“要麼現在立刻死在我的手下,要麼跟我走,兩條路隨你挑。這是你唯一的機會,我說到做到。”
龍天沉默着,他知道蠍子不是開玩笑,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他必須做出一個選擇了。
旁邊傅飛雪的鮮血已經凝固,變成一灘黑色黏稠狀的物體。龍天掃了一眼四周,想到一種危急的情況。
剛剛與傅飛雪打鬥發出的響聲極有可能引來其他小隊的成員,要是被他們看到那就完了。
考慮了一會,龍天還是選擇跟着蠍子離開,待在這兒太危險了。蠍子雖然是敵人,但看情況似乎並不會對他下手,龍天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明白自己暫時是安全的。
身處山中不知走向何方,眼前的地勢愈加險峻,一座接一座的高山拔地而起,層巒疊嶂,山勢陡峭,連正常行走都不易,更別說其他的了。與外圍山勢差異如此之大,龍天知道自己已經進入了丹霞山脈的中心地區了。
傳說中的死亡地域就在這片地區。
就在龍天離開十幾分鍾之後,南派的其他弟子來到了方纔的案發現場,看到了傅飛雪在地面上的頭顱。
六人沉默久久,怎麼也想不明白傅飛雪竟會死得這麼慘。他可是排名第一的天龍房的傑出弟子,本身實力也深不可測,是隊伍中除凡南和柳文磷外的第一人,可爲何卻在此地身首異處。
“究竟是誰殺了他?”看到這一幕,有些人臉色發白,難以想象。
“周圍沒有很嚴重的破壞,說明沒有經過激烈的戰鬥。除非是突襲或者合圍,才能造成這種結果。”
“自在房的龍天呢?”他們查看了四周,卻沒有發現龍天的屍體。
“難道龍天成功逃脫了?傅飛雪都難以倖免,他不可能還活着。除非……”
“除非龍天和兇手是一夥的。”凡南接過話,他神色冰冷,看着已方成員不斷減少而任務卻沒有任何進展,怒不可遏。
事情已經很清楚,龍天背叛了南少林。
“再遇到他,格殺勿論!”凡南終於對衆人下達了這條命令。
龍天不可能再去了。
但他現在沒有想那麼多,注意力全在眼前的景象上。
龍天看到不管是在山上還是地面上,植物已經消失不見,別說樹了,就連草也沒一棵。不僅如此,枯枝落葉也不見一片,顯得無比詭異。
龍天一眼望去所能看到的,除了石頭就是沙土,沒有植物,沒有生物。
這是一個完全死寂的世界,沒有一個活物,甚至是屍體。
“這是哪裡?”龍天從沒見過這種地方,不由地放慢了腳步,警惕地觀察着周圍的一切。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蠍子露出一絲詭異的笑,“提前警告你不要亂來,不然闖進了一些危險地地方就死定了,誰也救不了你。”
龍天不再言語,突然心裡一驚,“生機全無,一片寂滅,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死亡地域’?”
繼續往前,沒過多久,龍天發現天空中飄蕩着一些奇怪的東西。隱隱約約,像霧,但卻是黑色的,他從未見過這種東西。
“這是黑瘴,會毀滅一切接觸到的東西。你最好慢慢釋放出一些能量,能阻擋住它的腐蝕。”
龍天走在後面,跟着蠍子,緩緩釋放出能量以抵抗這些黑霧。
黑瘴越來越濃,漸漸籠罩住了整片天空。龍天感覺進入了一片迷霧之中,和天空、山峰還有大地一樣,被這奇怪的黑霧侵蝕着。他能感覺到包裹在身體外圍的能量在逐漸消耗,無時無刻不是如此。
這實在是個恐怖的地方,龍天有了切身的感受。
越往深處,黑瘴顏色越暗,對能量的侵蝕速度也越快。這太危險了,龍天不由自主地蒙生了退意。
終於,蠍子在一座山腳下停了下來。
這是座險峰,在黑瘴的長年腐蝕下,山體變得光滑,渾然一體。
“進去吧。”蠍子看着龍天說道。
“什麼?”
仔細一看,龍天這才發現原來在他面前有個山洞。
洞裡漆黑一片,看不到盡頭。從裡面溢出一些黑瘴,更像一頭張着血盆大口的噬血惡魔。
“我要你進裡面去找到宇文伐,將他身上的功譜拿出來。”蠍子冷笑着,“嘿嘿,不然你以爲我是請你來這兒看風景的麼?”
“你,你背叛了……”龍天有些明白了。蠍子背叛了宇文伐,背叛了北少林,他的目的是妙法蓮華功譜。
“哼,我從未效忠過任何人,何來背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