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軒一直看着盛恬。
從上次通話之後,她的電話就打不通了,可是她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東南亞呢?
她是怎麼來的?和誰來的?安全嗎?
一連串的問題讓林軒的心不由自主的提了起來。
“俏俏?你怎麼來了?”
林軒說着就要下牀。
“軒哥,你的傷……”
“滾開!”
林軒現在完全沒辦法冷靜了。
所以伊靜說了什麼,他根本就聽不見。
徐寒是知道林軒的心思的,他連忙將伊靜拉到了一旁。
“跟我出來。”
徐寒拉着伊靜就走。
但是伊靜卻有些不甘心。
“徐寒,軒哥的傷不能離人,你放開我。”
“盛恬在,用不着你。”
徐寒幾乎是半強迫似的將伊靜拉了出去。
病房裡只剩下盛恬和林軒的時候,盛恬突然覺得周圍特別安靜。
她看着林軒那雙明顯泛着黑眼圈的眸子,一時間心疼的不得了。
她想起了林軒給自己打的那些電話,可是她都沒有接。
當時林軒應該十分擔心自己吧。
他怎麼不告訴她,他受傷了呢?
林軒看着盛恬,本身還很擔心,但是見盛恬一聲不響的看着自己,突然間就有些膽怯了。
是的。
膽怯。
林軒這輩子還沒怕過什麼。
訓練再苦,他咬咬牙就過去了。
生活再難,他挺一挺也就那麼回事了。
但是現在面對這個安靜的女人,林軒居然怕了。
怕什麼呢?
他自己也說不清楚,莫名的就是多了一絲恐懼的感覺。
但是這種恐懼又和真正面臨危險的恐懼不太一樣。
林軒表達不出來,只能靜靜地看着盛恬。
盛恬什麼也沒說,慢慢的來到林軒身邊坐下。
“傷哪兒了?”
盛恬的聲音很柔,很輕,好像沒有生氣。
林軒這才鬆了一口氣。
也就在這時他才知道自己在怕什麼。
他怕盛恬生氣!
“沒事了,都好了。”
林軒不想讓盛恬看到自己的傷口,可是盛恬卻靜靜地看着他,又問了一句。
“傷哪兒了?”
這一次,林軒居然沒辦法談笑風生的說自己沒事了。
“腹部。”
盛恬伸出手,輕輕的將林軒的病號服解開。
林軒突然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很涼,很軟,不同於他的粗糲,卻讓他更加不想讓盛恬看到。
“真的沒事了。”
“放手。”
“俏俏。”
“伊靜可以看,我不可以?”
盛恬突然擡頭,眼底的水霧猛地敲擊着林軒的心口。
“不是的。我和她沒什麼的。”
“那你就放手。”
這一次,林軒再也無法阻攔盛恬。
他鬆開手,看着盛恬一顆一顆的解開他的鈕釦,像個溫柔的妻子一般。
這樣的場景,他從來沒有奢望過,甚至不敢想。
如今盛恬就坐在自己面前,輕解他的衣衫。
林軒突然覺得好滿足。
就算是現在死了,他也沒什麼遺憾了。
眉宇間的柔情四射,脣角也微微的揚了起來。
盛恬卻一直低着頭沒看他。
她是第一次解開一個男人的衣服。
也是第一次看到一個男人的身體是什麼樣子。
那條條傷疤,錯落分佈在結實的胸膛上,看得盛恬眼眶一熱,眼淚直接流了下來。
林軒腹部包裹着厚厚的紗布,即便如此,刺目的鮮紅還是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