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林溪這麼一說,楚凌桓恍然大悟。
“對呀,朕怎麼沒想到。”
只是一個虛名就可以讓那些商賈之家炫耀了,根本不用給實際的官職,這些地方官員常常用來拉攏鄉紳的手段,到了楚凌桓這兒怎麼就忘了。
捐款的事宜就這麼定下來了,分爲兩撥,京城中的女眷由長公主帶頭捐贈。
各地的官員和鄉紳,商家,就要給禮部尚書陳化深來主持大局。
接下來就討論由誰去賑災,由誰去督辦這個差事。
賑災是個有油水的活,奇怪的事,以往朝廷有事派出的賑災款項,大家都爭着前去賑災,上上下下打點的很好,可是這一次,卻沒有一個人願意出頭了。
楚凌桓心裡也明白,他作爲皇子的時候,辦過幾次賑災,裡面的貓膩可謂是十分的清楚,一朝君子一朝臣,現在他爲帝王,他手下的朝臣爲了避嫌,或者可以說沒有好處的事情不願管,就沒有人去督辦。
正在此時,韓天宇站了出來:“臣願前往。”
韓玉蕭是天子近臣,他這個當父親的也應該做個表率,可是韓玉蕭是孝子怎麼能讓自己的父親受累。
於是扛下了這個重任。
賑災的事情定下來了,皇上的心情瞬間就好了,剛纔看到長公主和林溪耳語,笑眯眯的說道:“姑母,捐款的事不是你一個人想出來的吧。”
沐嵐長公主噗嗤笑了:“還是陛下最瞭解本宮,是溪兒這個丫頭想的,而且那些糧食和銀兩,也是她以本宮的名義捐贈的,她說這是前太子的東西,她不能要,原本就想還給陛下,卻一直沒有機會,這下好了,捐了,也解了陛下的難了。”
林溪能掙錢,會掙錢,楚凌桓早就知道了,經商人的腦子都很靈活,林溪能想出這個主意也不例外。
“恩,那林溪,你想要什麼賞賜,可以儘管開口。”
林溪微微一笑:“啓奏陛下,臣女還真有一個。”
楚凌桓黑幽眼眸縮了縮,他不過是順嘴一說,林溪向來是顧全大局的,豈料她竟然也有要求。
“說。”語氣淡淡的。
林溪也不在意,娓娓道來:“臣女喜歡釀酒,可大家糧食都吃不飽,再用糧食釀酒,就會顯得奢侈,但是長公主引進了黎國的葡萄,臣女打算等葡萄成熟了,用葡萄釀酒,到時候要是皇上覺得葡萄酒好喝,就請陛下賜臣女一個天下第一美酒的牌匾如何?”
原來是這麼點兒小事,楚凌桓展顏,拍着腿大笑:“甚好,甚好,只是醜化說在前面,釀的不好喝,朕可不依,沒得砸了朕的招牌。”
林溪淺笑,長公主笑呵呵的道:“好喝的緊,喝多了也不上頭,睡覺前喝上一杯,美容養顏又助眠。”
忽然,林溪想起來在雪山種植玉米的事情,問道:“陛下,你是否記得年前在雪山,臣女和那位李大人一起種植的玉米?不知道現在結果怎麼樣了?”
提起這個,楚凌桓也想起來了:“是啊,朕怎麼把他給忘了,朕這就把他給找回來,算算日子,你們當初種的那個東西也該熟了吧。”
朝廷要求大家募捐,還特別表彰了幾位夫人,尤其是林溪,被皇上是一誇再誇。韓玉蕭有榮同焉,笑嘻嘻的合不攏嘴,就是在韓家,當着韓夫人的面也誇個不停。
韓夫人倒是沒什麼,落月心裡不痛快了。
自從落月回大元之後,便依舊住在自己的邀月宮裡,皇上的後宮沒幾個人,除了皇后,最能說上話的就是黎國的公主百里湘也是現在楚凌桓的淑妃娘娘。
落月回來後,曾幾次明裡暗裡給皇上說要嫁給韓玉蕭的事情,可楚凌桓不是打太極,就是不說話,後來,她就乾脆直接去接近韓夫人,想從韓夫人這邊有點突破。
好不容易韓夫人對她有點好感,林溪卻一下子又立功了。
落月氣得直跳腳:“湘湘,你說我該怎麼辦?林溪立個功,你看韓玉蕭那個嘚瑟樣,倆人還沒成親那。”
百里湘對林溪沒有多少感覺,也沒跟她怎麼接觸過,倒是經常聽落月唸叨,本能的覺得她是一個有心計的人。
“林溪她其實就是靠着長公主,如果沒有長公主,京城裡的人,誰認識她呀。”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落月心裡有了盤算,她纔是長公主的親侄女,沒有說不向着她,向着外人的道理。
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因爲朝廷賑災,長公主的生辰和韓夫人的生辰都沒有辦,一家人在一起吃個飯就算完事。
但是,林溪還是把親自設計的一套首飾送給長公主。
長公主先打開那款項鍊,遞給林溪道:“溪兒,本宮聽說那日韓夫人看上了這個項鍊,你這就給她送過去吧,她過生辰你也該有所表示。”
林溪推了:“已經送過了,不用了。”
長公主輕輕的搖頭,嘆氣道:“溪兒,你呀,雖然不是本宮的女兒,可這執拗的脾氣跟本宮是一模一樣,韓夫人怎麼說也是你未來的婆婆,還是要好好的討好一下,不然,她要是給你小鞋子穿,回頭你們小兩口可是要吵架的。”
林溪嘟着嘴,氣悶:“不喜歡我,我就不嫁,犯不着爲了韓玉蕭討好她。”
長公主勸道:“你呀,怎麼就不明白呢,她畢竟是韓玉蕭的親孃,可別學本宮,爲了婆婆得罪夫君,原本覺得沒事,時間久了,就是後院失火的根源。”
雖然說長公主把陳雨潔給救出來了,可是駙馬爺還在裡面那,皇上登基,大赦天下,陳世康的死罪改成了流放三千里,可具體的日期卻一直沒定。
林溪以爲皇上是再等長公主反悔。
“母親,當初駙馬爲什麼要離開你呀,這麼多年你都對他念念不忘,你們應該是很恩愛才對,爲什麼他會突然離開你呢?”
長公主苦笑:“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事到如今,本宮也才知道,當年是性子太倔,服不得軟,才逼的駙馬離開的。”
“那現在駙馬既然回來了,爲什麼母親不放了他了?”
“皇族怎可任由他人欺負,不是本宮不放,是本宮不能放,再說,這麼多年了,本宮的心也冷了,駙馬已經不是以前的駙馬,與其再在一起,不如各奔東西,溪兒啊,你可別學本宮,作爲女子,偶然軟一下,撒撒嬌,還是很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