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
郭義突然說道:“下到燭火裡。”
林溪恍然:“是了,昨天喝到一半的時候,鐵男進來又放了一個燭火,還給其他兩個燈續上了油,我們當時喝的都是半醉,誰也沒注意他。可是,阿吉離開就離開了,他爲什麼把老道士和韓玉蕭一起帶走呢?阿吉到底是誰?”
林溪昨天才見到阿吉,什麼都沒問,什麼都沒說,阿吉就這麼帶着人匆匆離開了,去哪兒了?要幹什麼?林溪統統不知道。
林溪忽然起身道:“我再去看看,一定是我忽略了什麼。”
百里遊跟着林溪也來到西院,這一次的搜索比較仔細,林溪一邊打掃一邊收拾,一邊查找線索。
阿吉的房間被子和褥子都沒有了,只有桌子上面凌亂的幾張紙,林溪拿起來看看,古代的筆不像是現代,寫出來的東西都能印到下一章,幾張白紙非常乾淨,林溪把紙給收起來揣袖子裡,再看整個房間,乾淨的很,比正屋要整齊的多。
林溪又來到正屋,老道士的牀上被子和褥子也都沒了,他的藥箱也沒了,雖然比較凌亂,可是老道士的東西收拾的挺乾淨,連他的酒壺也都不見了。
再看韓玉蕭,被子沒了,褥子還在,他的藥也沒了,枕頭底下有兩張房契,署名竟然是林溪,看來單意來的時候帶的三千兩銀票,韓玉蕭拿出一些給林溪買院子了,看上面的價格,一個是七百兩,一個是五百兩,相鄰的兩個院子,價格不菲,想必院子也不小。
單意那邊什麼都沒找到,被子和褥子也都沒了,連單意的包裹和櫃子裡的衣服也都沒了。
林溪閉着眼睛想象當時的情景。
“昨天晚上,我們在一起喝酒,阿吉和鐵男沒在,鐵男在燈油裡下了蒙汗藥,我們都喝醉了,再加上蒙汗藥,纔會睡的那麼死。那些人,進了房間之後,把他們的東西都給收拾了,又拿了被子和褥子鋪到馬車上,把韓玉蕭,老道長,阿吉,單意給擡到馬車上,他們就走了。”
百里遊看了看四周,又聞了聞燈裡面的燈油,點點頭:“你分析的是對的,可是他們到底是什麼人?那個阿吉雖然以前是個傻子,可他的頭被老道士給治好了,已經變成正常人了。不過,我記得我曾問他要不要回家,他卻搖搖頭,說不想回去。你說會不會是阿吉家裡來人把他給接走了。”
“阿吉家裡來接他就好了,爲什麼要帶走老道士和韓玉蕭呢,阿吉的家到底在哪兒?我們對他一無所知,連人都不好找。”林溪一臉懵。
“會不會是阿吉的病,沒有好徹底,才帶上老道長的?可爲什麼要帶韓玉蕭呢?”
百里遊看看天,這個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下來了。
“我們醒來的太晚了,就算是想追恐怕也追不上了,算了,他們一定不會虐待韓玉蕭的,再說還有老道長在,他一定會沒事的。一天沒吃東西了,我們吃點飯,等天亮的時候去四個城門打聽一下,再看看他們到底去了那個方向,這麼一大隊人馬,動靜那麼大,一定會引人注意的。我們問過之後,再去找,好歹也有個方向。他們人多,我們人少,相信不超過三天,一定會追上他們的。”
林溪點點頭,百里遊說的對,這麼多人一起離開,目標很大,行動還緩慢,現在天黑了,城門也關了,他們想出去也得等到天亮。
“行吧,我們吃飯吧,明天再去找找。”
翌日,林溪和百里遊一大早就起來,還有綠蕪和仙兒他們四個人簡單的吃個早飯,便兵分四路,分別去四個城門,去問阿吉的車隊到底去了那個方向。
林溪租的這個房子離在東邊,離鬧市不近,離幾個城門都很遠,這個時候沒有別的交通工具,只有兩條腿,到了午時,四個人方纔歸來。
可是聽到幾個人的話,林溪徹底懵了:“什麼?東南西北四個門都沒有車隊的消息?也沒有車隊從城門口經過?四輛馬車,二百號人呀,浩浩蕩蕩的人不少呀,怎麼就沒有呢?”
百里遊看林溪着急的差點跳起來,忙安撫道:“你彆着急,會不會是他們喬裝打扮,分批走的,他們不想讓人知道行蹤,扮成老百姓離開的。”
若真是這樣,那林溪可真是茫茫人海,無處可尋了。
“阿吉到底是誰呢?他這麼做到底爲什麼呢?”
忽然,綠蕪拿着一封信從房間裡跑出來:“林溪,你的枕頭下面有封信。”
林溪的枕頭下面?她顧不得細想,忙把信拆開,就看到上面只有一個字:“等。”
百里遊看的莫名其妙:“這個字跡不像是韓玉蕭的,難不成是老道長的?”
林溪搖搖頭:“老道長的字並不好看,草書,練筆,沒有這麼稚嫩。很可能是阿吉的。只是他這個等是什麼意思?難道要我再這裡等他,等韓玉蕭嗎?”
百里遊摸着下巴尋思道:“很有可能。林溪,我記得當時阿吉是被人追殺至懸崖的吧。”
林溪點點頭:“是這樣推測的。對了,他身上還有一塊色澤非常好的玉佩,上面雕刻着一條大蟒。”
“能擁有雕刻大蟒的玉佩,要麼是王爺,一品軍候,一品大員,或者鼎盛世家,這都表明阿吉的出身顯貴,而他竟然被人追殺,肯定是家中出了狀況。而他纔剛被治好,一定與家裡取的了聯繫,只是家中環境如何,他並不知曉,所以才讓你等。”
“至於爲什麼帶上老道長和韓玉蕭,我想肯定是他的病並未完全治好,老道長需得跟隨,而韓玉蕭的毒也爲完全拔出,此次路途遙遠,老道長無法倆人都兼顧,才把韓玉蕭也給帶走的。也許等韓玉蕭的毒拔出完之後,他自己就會回來了。”
百里遊分析的頭頭是道,林溪想了想,十有八九是這樣的,便無奈的嘆口氣:“希望如此吧,既然這樣,我們就在這裡等着吧。”
林溪心裡很不是滋味,昨天才跟韓玉蕭說好,從此不在分開,卻沒想到只一天,倆人就再次離別了。
“林溪,你在家嗎?聽說你病了,我來看看你。”陳雨潔俏皮的聲音出現在門口。
林溪這纔想起,她昨天昏迷一天,今天又忙了一上午,竟然兩天都沒上工了,雖然早上的時候,她讓綠蕪經過陳家給捎了假,卻沒想到陳雨潔竟然來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