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啦’一聲,林溪從水裡走了出來,裹上浴巾,拐過屏風來到衣櫃前,隨便拿出一件淡藍的百褶裙,白色肚兜,外加青色玉帶。
銅鏡裡,佳人廣袖飄飄,青絲垂肩,面若夾桃又似瑞雪出晴,目如明珠又似春水盪漾,星眸皓齒,杏臉鶯舍,雙瞳剪水迎人灩似是凡間的精靈。
青鳶來到鏡子面前與她並肩而立,再看她頭綰簡雅倭墮髻,玉簪斜插,玉帶繞臂,暗香縈際,嫋娜纖腰不禁風,略施粉黛貌傾城,風流萬種談笑間,疑似神仙落入凡塵。
“我們寒香院全靠兩位姑娘豔絕京城,林溪妹妹的舞,青鳶的歌,都是那麼的銷魂,惹得全京城的男子爭相前來,就連貴公子們也都以能請動兩位姑娘爲傲呢,可咱們姑娘是誰呀,也就是皇子王爺相邀,這才能蓮步輕移。”
服侍她們的丫鬟們仰慕的看着兩位,無不流露出羨慕和崇拜。
林溪淡淡的扯着嘴角上揚,她一個沒有舞蹈基礎的人,能跳出最好最美的舞,這三年來吃的苦比她上輩子都多,果然,成功都是給願意付出辛苦的人的。
三年來,她爲了在京城站穩腳跟,一邊釀酒,一邊練舞,她的酒漸漸的被人們喜歡,可掙再多的錢也只是低賤的商人,楚家程又生了重病,別說讓他去讀書考試了,就連最基本的起牀都難。
多虧老道士醫術高超,才能保得住他的性命。
她本來不願意在京城就這麼住下來,可是冷心的記憶沒有恢復,楚家程的身體有一落千丈,綠蕪還有家人在此,她只能留在京城裡照顧他們。
在京城裡推廣自己的酒不是那麼容易的,爲了掙更多的錢,林溪來找青鳶,而青鳶則好不藏私,親自調教林溪,把林溪調教成爲寒香院跳舞最好的舞姬。
寒香院來錢快,賣藝不賣身,只是至此,她與韓玉蕭就再也不可能了。
穿戴整齊,林溪拿着那顆玲瓏骰子掛在了腰上,這些年她一直就這麼帶着,誰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意味着什麼,只是覺得別緻而已。
坐着馬車,一路往燕王府走去。
燕王,當今皇上的第五子,十六歲出宮建府已經十載,燕王妃是當朝內閣閣老的獨女,自從那年巡視江南一帶,又平定了那一年因大雪造成的災難後,逐步顯露出他的才能,讓皇上很是喜歡,從默默無聞的郡王,一路升到七珠親王。
而原來被受皇上喜歡的二皇子翊王,也從五銖親王升到了七珠親王,兩人不但開始分庭抗爭,爭奪太子之位也是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從今年年初燕王拉攏武狀元冷心開始,現在又開始拉攏文狀元韓玉蕭,只不是韓家一直是直臣,不參與兩位皇子的爭鬥,保持着絕對的中立。
今晚參加燕王的晚宴,只怕明晚就是翊王的晚宴了,後天就是皇上的宮宴,這個韓玉蕭一中狀元后,還真是忙啊!宮宴上,是不是該提及他的親事了?洛月公主一直跟他在一起兩情相悅,一個傾國傾城,一個年少風流,當真是珠聯璧合。
林溪垂首,摩挲着腰間的玲瓏骰子,忘了吧,早就該忘了不是嗎?
可是,天底下只有一個韓玉蕭,讓她如何去忘。
燕王府的大廳裡,燈火輝煌如同白晝,青鳶跪坐在燕王座位的左下,纖纖十指在琴絃上面翻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