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告訴你,當年你爹孃出事,也是閣主派人動的手。”
賊人陰陰地道,“姜家的家傳繡技早被閣主盜走,沒有繡技傍身,你一個孤女,也掀不起大風浪。
她本想饒過你,誰想你竟然作死地,又弄了個更加神奇的繡技出來?那就別怪我們閣主心狠手辣了。”
“潘繡雲!”
姜玉雪壓抑不住地嘶聲低吼,“有朝一日,我姜玉雪必然親手殺了你,爲我父母、族人報仇!”
“別發狠了,你沒那機會了。”賊人持刀上前,“我這就送你們歸西,就讓你那絕世的繡技跟着你們一起去吧。”
四個嬌嫩似小白兔的姑娘,恐懼地後退。
卻在退無可退的時候,突然面色一變。
林夕顏一把拽住姜玉雪,疾速往旁邊撤去。
陳蘭若和柳青笑猛地暴起,抽出藏於背後的刀劍,向那賊人攻去。
事出突然,賊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手中刀被陳蘭若一劍挑飛,柳青笑的刀已抵近其喉嚨。
“嗤”地一聲,他的脖子被劃破了口子。
暗紅的血滋出來,這傢伙“撲通”一聲倒在地上。
偷襲成功!
所以說,壞人大多死於話多!
夕顏緊提到嗓子眼的一口氣還未落下,又有一蒙面的黑衣人衝進來。
來人沒有衝她們亮刀,卻是一抱拳道:
“大嫂莫慌,賊人已被全滅,但也驚動了其他客人。你們連夜趕路,這裡自有人收拾。”
這是自己人,倒不知是從哪來的?
林夕顏看向姜玉雪,見她並不驚訝,心下已瞭然。
收拾起包裹,幾人與護衛一齊離開。
往後的路程很平靜,再無人對她們動殺機。
又或許,想劫殺她們的人,早被暗中保護她們的人解決了。
總共一個多月的時間,她們往返了一次京城。
等再回到尹家時,已到年底,林夕顏和姜玉雪趕緊去褚老闆那訂購布料。
“褚老闆,這次我家接了一個大活,需要很多料子,不知道你這綢緞莊能否滿足我們的需求量?”
“好說,咱就是開綢緞莊的,多少料子弄不到?”褚老闆拍得胸脯山響。
“那好,料子就全在你這訂了,價格還照之前的來吧。”
林夕顏爽快地道,“我不跟褚老闆講價,但請您一定要保證供貨的時間。否則誤了工期,是要出大事的。
特別是五十匹輕容紗,是第一批要交的活。料子年前一定要到,年後我們就要用了。”
“好,好,我這就安排人,立刻去進貨。”褚老闆急忙道。
“不忙,褚老闆,咱們先簽個契約吧?”
夕顏道,“我先付您一半定金,您給個確切的時間。到期若拿不出料子來,咱也好有個說法。”
“還需要籤契約嗎?都是老顧客了,就不用簽了。年底了,大家都是用錢的時候。”
褚老闆目光閃爍不定,嘴裡卻是很替尹家着想,“訂金你們先不用給我,等買回料子來,咱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就好。
尹夫人無須擔心,我也是要賺錢的。年後儘管過來取料子,一定不會誤了你們的工期。”
“那好吧。”
褚老闆堅持,林夕顏也不再說什麼。
離開褚家綢緞莊,剛剛走出幾十米,林夕顏突然感覺,心臟急速跳個不停。
她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卻見一個似曾相識的人影,快步走進褚家綢緞莊。
心臟急跳,這種感覺很不好。毫無疑問,是那個人給自己造成的。
他是誰?林夕顏擰眉思索。
漸漸地,一個已經被遺忘的人影,再一次在腦海中浮現出來。
白老爺,白秋澤的父親?
“玉雪,咱們不能只依靠褚家。”
她急道,“褚家連契約都不與咱們籤,擺明了不想承擔責任。萬一他們出事,供不上料子,咱們豈不是要遭殃?
我想,別的都好說,在哪都能買得到。唯獨輕容紗是個稀罕物,把寶都押在褚家可不行。”
“大嫂顧慮得對,輕容紗織法複雜,目前只有亳州的一家織染坊能織。一年不過一二百匹,所以才昂貴又稀有。
若是褚老闆搶不到,那咱們就被動了。我再安排人,多找幾家綢緞商。”姜玉雪道。
“不能直接去亳州採購嗎?直接去產出地不是更便宜,更能拿到貨?”
“大嫂,輕容紗出的少,未出品前就被人訂走了。我們沒有提前預訂,只能從他人手裡倒。”
“那就快去。”林夕顏急聲催促,“打聽清楚誰手裡有貨,立刻去買。”
林夕顏心跳得更厲害了,她感到這次似乎要出大事。
程掌櫃的緊趕慢趕,尹家飯莊已整治的差不多,可以開業了。
開業當天,尹家只有夕顏和四、五、六田到場。
倆老的在家看娃,一、二、三田,各有各的事要忙。
不過,開業仍然搞得很熱鬧,尹家的生意夥伴來了不少。
“今天尹家飯莊開業,所有菜品半價,請各位多多關照啊。”程掌櫃和四田在門前大聲招呼。
夕顏和三小叔招待客人。
大堂裡的鞦韆坐椅上,坐滿了帶小孩的顧客。
小孩嘛,最喜歡這種調調。
後面各式的單間,也無一間空着。
有身份地位的,有些財富的,都喜歡封閉的環境。
選擇自己喜歡的房間風格,與朋友夥伴談談生意、敘敘情誼,很可。
大堂裡坐不下,房間也被佔着,一些人索性跑到後院裡。
冬日陽光正好,風也不甚寒涼。
石凳上鋪着厚厚的軟墊,亭子四邊還有保暖的氈簾。
一壺清茶,幾杯淡酒,與三五好友聚聚,也很可。
“尹東家,你這飯莊,用的食材大都是你自己家出的,成本這麼低,不是要把我們打壓到泥地裡去?”
寶香樓的徐東家笑着道,“食材可不能先盡着自家用,要給我們留條活路啊?”
“徐東家,您放心。”
林夕顏也笑道,“凡是我家出產的食材,只要有我家用的,必然不會少了各位的。
同樣的菜品,咱們制定相同的價格。尹家不會比你們低一文錢,絕不會損害大家的利益。”
“哈哈,那就好。”一衆開酒樓飯館的掌櫃和東家都笑起來。
賓主相談甚歡時,姜玉雪帶着一個繡娘匆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