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風速度很快,不過一晃眼的功夫,就已經把金玉那些人遠遠地落在後面,雲灼華一邊低頭看着身前的虛弱的蒼玉,一邊催促着踏風快點再快點。
蒼玉衣服上的血,浸透了衣服,溼噠噠的一片,就連雲灼華的衣服上,都染上了不少的血紅,即便身上沒有其他的內傷,只看這流出的血,都像是要流乾了一樣。
雲灼華不知道蒼玉身上哪裡還是完好的,也不敢隨意去抓,只能抓着他的衣服,一邊走,一邊還不停的和蒼玉說着話。
“你怎麼樣啊?”
“還能聽到我說話嗎?”
“你哪裡疼啊?”
“蒼玉,你可別糊弄我,我知道你敢進去,不會這麼輕易就死了的。”
“你要是再不說話,我就可把你扔下去了。”
“我可從來不說假話,我數到三,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可就真的要把你扔下去了。”
雲灼華還未開始數數,一個聲音就突然插了進來。“知道我不會輕易死,怎麼還像個小姑娘似得,哭什麼。”
“我纔沒哭!”雲灼華強辯着。
忽然,雲灼華拉緊繮繩,踏風急促的停了下來,可雲灼華的身子還帶着前奔的勢頭,忽然就撞上了剛剛直起身來的蒼玉。
她的臉緊貼着蒼玉寬闊的手背,一雙手還攬在蒼玉的身前,整個人像是從後面抱着蒼玉一般,感覺到面前這人身上的溫暖,雲灼華把眼睛睜得大大的,擡眉望向天空,眼前的朦朧也逐漸消散。
她想着,這人還活着,真好!
“你怎麼還沒死!”雲灼華惡狠狠地使勁一拍蒼玉的後背。
她只聽到蒼玉“嘶”的一聲,而後抽着氣道,“你就這麼巴望着我死啊。”
“誰巴望着你死啊,都是你自找的!”雲灼華氣哄哄的就道,“傷成這樣了,都還沒死,看來也是個禍害。”
蒼玉坐在雲灼華的前面,只能扭着頭往後看雲灼華,只見她身上臉上也沾了不少的血跡,他本想伸出手來,給雲灼華擦一擦,奈何發現,自己手上的血,比雲灼華臉上的還要多。
他輕笑着道,“和我說實話,你剛纔,是不是因爲我,哭了啊。”
雲灼華對着蒼玉一番白眼,挑着眉不屑的回道,“笑話,我會爲你哭,你也太會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吧。”
然後她又戳了兩下蒼玉的後背,涼涼的道,“怎麼說我也是個習武之人,就你身上連衣服都沒破的,還能流這麼多的血?你騙騙樑大人那種沒見過世面的文官還行,想騙我,你還差的遠呢。”
“做戲也不做的真一點!”
“而且,”雲灼華輕笑着頓了一下,才又接着道,“你的血,現在已經是紅色的了嗎?”
當初,雲灼華在爲蒼玉解血霧之毒的時候,曾劃開他手臂上的腐肉,那次,雲灼華分明是看到,蒼玉的血,已經被血霧染成了黑色,即便他此時已經服下了解藥,想要體內的血完全恢復本來的顏色。
一夜,定然是不可能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