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延禎嗤笑着看着任秋白,他搖着頭,對任秋白的話感到十分的好笑,“對一個母親的承諾?呵……”
“既然,如今你已經做到了,又沒有別的要求,那麼就從朕的眼前徹徹底底的消失吧,看在你養育着他的份上,朕興許還會給你留個全屍。 ”
“否則,你永遠也別想讓朕認了他的真實身份!”
“只要你死在朕的前面,朕纔會相信你沒有私心,朕才能踏踏實實的把這天下,交到他的手裡!”
趙延禎咬着牙,整個身子都往前探了幾分,枯瘦的臉龐,在陰暗的天牢內,異常猙獰。
金玉聽了趙延禎的話,腦袋轟的一下,只剩下了一片空白,身子就像是被冰封住了一般,渾身上下冰冷冷的一片。
他甚至連喘息,都已經忘了。
一時之間,不知該作何反應。
剛纔趙延禎說了什麼?他的真實身份?這天下?
說的是誰?
金玉的眼睛睜得滾圓,目瞪口呆的看着趙延禎一張一合的嘴脣,他剛纔是不是聽錯了什麼。
金玉微微的轉動着眼睛,眼皮不受控的眨了兩下,潤着乾燥的眼睛。
金玉看向牢門裡面的任秋白,他期盼着任秋白能給他一個解釋,什麼是他的真實身份,他不是任家的大公子嗎!
一件件的事情,紛至沓來,金玉忽然就想到了,自己手臂上的印記,爲何趙延禎會要看他手臂上的印記。
爲什麼昨晚上他會被帶出天牢,還在手指上取了血。
爲什麼今天趙延禎會說他們很像。
……
金玉被自己突如其來的一個想法震驚了,他纏着脣,上下的牙齒相擊,看向任秋白的眼睛裡充滿了不敢置信。
“父親……”金玉顫抖着聲音喚了任秋白一聲。
任秋白閉着眼睛,輕輕嘆息了一聲,他不忍去看金玉現在的表情,因爲他知道,這對於金玉來說,否定了而他任家大公子的身份,就如同否認了他過去一切。
“我既然來了望都,就沒想過你會讓我活着出去,我可以承擔所有的罪名,但我要這兩個孩子的安全,要任府和遠西軍所有人的安全。”任秋白堅定地看着趙延禎。
這樣的交易,對於趙延禎而言,並沒有什麼損失。
沒有了任秋白的任家,不足爲懼,沒有了任家的遠西軍,更會成爲他手中的一枚重要的棋子。
趙延禎這點算盤,還是打的清楚的,但他,卻不想讓任秋白這麼輕易的就能和他談條件。
“就算是朕不答應你,你又能如何,你這條命,早已是朕的囊中之物了。”
趙延禎五指緩慢收縮,握掌成拳,任秋白就像是被他捏在手心裡的一隻螞蟻,隨他如何處置。
任秋白看着趙延禎自信的樣子,笑了笑,“我既然自己走了進來,難道,我就不會留有後招嗎,四皇兄!”
任秋白的話,讓趙延禎恨得咬牙切齒,也讓金玉再一次震驚了。
四皇兄……
難道,任秋白是……
今天所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金玉看着眼前這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他有些弄不清楚現在到底是個什麼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