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灼華並不知道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她自認爲沒什麼見不得人的,可她現在衣服緊貼在身上,稍稍一動都十分費勁,午覺後人也顯得慵懶難耐,即便是睡醒了,這會兒她也不想動彈。
索性雲灼華就隨了蒼玉的意思,把兩邊的牀幔都放下,權當房間里根本就沒有她這麼一個人。
雲灼華斜斜的倚着牀頭,懶懶的打了個哈欠,眼睛有意無意的看着蒼玉把門打開,亮眼的日光從門口投射進來。
客棧的牀幔透薄,即便是雲灼華把牀幔放了下來,也不過是讓人虛虛實實的看不清牀上的人,但若裡面睡着人,大致的輪廓還是看的清,是以,在外面如此耀眼的陽光下,雲灼華很容易看清店小二的一舉一動,甚至連樣貌也看了個八成以上。
而店小二從陽光下忽然進入房間裡,還適應了片刻,才隱約的看到一張牀緊閉着牀幔,一個人影斜斜的靠在牀頭,黑色的長髮從那人的肩膀上一路鋪灑開,牀上起伏的身軀,怎麼看都像是嬌柔的女子。
這青天白日的關着房門,緊閉牀幔,要了洗澡水,還有。。,店小二看着手上拿着的兩個紙包,裡面還有兩套嶄新的衣服,這一切無論怎麼拼湊聯想,都只能讓人聯想出一個結果來。
店小二手上的活沒停,腦袋裡聯想的故事也沒停,他還時不時的找機會,在蒼玉和那張牀上來回瞅了兩眼,用以確認自己所想非虛,店小二越看越覺得自己想的沒錯,越想越認爲自己想的肯定是對的。
在客棧做了這麼久,這種事情店小二也不是第一次見,他仔細偷看了一眼蒼玉,心下想着這公子看起來氣質卓絕,穿的衣衫布料也看起來不錯,就是褶皺了,許是哪家落魄的公子也說不準。
店小二又轉個身,提着水桶正對着雲灼華睡得牀,把水倒進了木桶中去,順便看了一眼雲灼華,看牀上這人的姿態,也不是貧苦人家的女兒能做出來的,許是哪家的千金小姐。
難道是落魄公子勾搭上了富家千金?
店小二搖着頭否決了這個,他把水桶放下,又接過後面小二遞上來的另一個水桶,繼續一邊倒水一邊想着,難道是兩家敵仇私奔出來,想着生米煮成熟飯再回去?
許是小二哥的視線越來越明顯,探究的意味越來越顯於表象,也或許是小二哥的動作太慢了,雲灼華等的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她又打了個哈欠,眼眶中的淚痕擠出擦乾之後,雲灼華才百無聊賴的把身子往被子裡滑了一些。
她一動,牀也跟着吱呀一聲響,牀板鬆動的地方正好被雲灼華的後腰抵着,睡了這麼久雲灼華都沒發現這牀還有聲音,玄字號房間確實是比不了天字號,哪怕是天字號的榻,都沒有這麼不講究的發出過聲音來。
雲灼華伸手按了一下牀板發出聲音的地方,心裡還想着,她這麼輕都能弄響,若是來個胖子睡在這牀上,這牀一晚上吱吱呀呀的那還叫不叫人睡覺了,這客棧的掌櫃的做事也太不走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