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情況?”
王永健問道。
皇甫心燃俏臉兒羞紅,輕輕推開陸凡
陸凡咳嗽一聲,說道:“車子不能再往前走了,開進林子裡藏起來先。”
此次行動,雖未點明,但陸凡儼然就是指揮官。不用張鈞轉達,王永健自覺地依言而行,將車子開進道路旁邊的樹林子裡掩藏好。
然後,四人下車步行。
皇甫心燃、張鈞和王永健都注意到,那隻符鶴正低低盤旋着在等候着他們,還真像是一隻盡職盡責、聰明伶俐的警犬。
王永健問:“這就找到目標了麼?”
陸凡搖頭道:“不好說。但是我感覺前方很危險,有着不尋常的存在,如果我們繼續駕車走,很可能會被發現。”
張鈞說:“那我們步行前往。”
陸凡悄悄握了一下皇甫心燃的手兒問道:“你害怕麼?”
皇甫心燃搖搖頭說:“我不怕。”
她看着他,眼睛裡好像在補充說,有你在,我什麼也不怕。
四人排成一字,順序前行。
打頭的是陸凡,符鶴在他身前領路,皇甫心燃緊跟在他身後,
皇甫心燃後面是張鈞,王永健殿後。
四人爬上陡坡,就看見一個巨大的水庫。
雁田水庫。
這雁田水庫位於莞城市鳳崗鎮雁田村南端,莞城與深城交界處,屬珠江流域東江水系石馬河支流雁田水庫。系莞深供水工程系統中首座高水位運行調節水庫,樞紐建築有主壩、6條副壩、溢洪道、兩座節制閘、3條灌溉供水涵管、3座抽水站、1座引水發電站。水庫集雨面積19平方公里,總庫容1410立方米。流域內大部分屬於低丘陵地帶,部分爲高丘,上游牛尾嶺主峰高程爲214米。地勢東、西兩邊高,北邊低。
水庫大壩上空空蕩蕩,遠處的發電站倒是亮着點點燈火,而近處,就只有一座小小的、簡陋的值班室裡坐着一名守壩員正在看着電視打瞌睡。
四人將身形隱藏在林子裡,生怕被人發現。
王永健看着張鈞,張鈞則看着陸凡,等待指示。
一支隊伍裡,有且只能有一個指揮,指揮多了,隊伍就亂了。
陸凡小心翼翼地將符鶴收起來,然後低聲說:“去問一問那個老頭。”
洪根升躺在躺椅上,面前的電視機開着,他也沒怎麼去看,瞌睡蟲嗡嗡叫,睡意一陣陣上涌,他已經迷迷糊糊。
正在他朦朧間夢見自己蓋了一所大房子、帶着老婆孩子搬進去住的時候,忽然打了個激靈,睜開眼睛,就看見有四個人走進了自己這間小小值班室的門。
來者三男一女,雖然面相並無兇惡歹意,但是突然出現,也夠嚇人的。
洪根升一下子就從躺椅上縱身而起,要去摁動牆上的警報按鈕。
然而,他總歸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速度慢了、動作也不靈活了,被敏捷的王永健一下子攔住。
洪根升驚恐道:“你……你們是什麼人?”
張鈞將警官證亮了出來,說道:“老大爺您別緊張,我們是警察,有幾個疑問想請教您一下。”
見對方亮了證件,語氣也比較的溫和,洪根升稍稍鎮靜下來,問道:“你……你們都是警察。”
張鈞看了一眼其他人,篤定地點頭道:“都是。”
陸凡心說,其實我也是警察,四人裡面,就只有皇甫同學不是。
洪根升又問:“你……你們找我做乜嘢?我一個老老實實的守壩員,從來沒犯過事啊……”
張鈞說:“沒事的大爺,我們只是例行走訪,希望您能配合一下。”
洪根升搓着手在椅子上坐了下來,說:“我配合,我配合。”
大多數老百姓對於警察還是很敬畏的。
接下來,就由張鈞和王永健對洪根升進行問詢,陸凡、皇甫心燃在旁邊圍觀,時不時提出補充意見。
從問答中得知,守壩老頭叫洪根升,雁田村人,今年58歲,再過兩年就退休,幹守壩員的工作已經幹了10年,守壩員的工作枯燥辛苦而且高風險,但是他別無選擇。
然後張鈞開始進入正題:“洪大爺,您最近有沒有感覺這一片有什麼異常?”
洪根升立刻搖頭說:“什麼異常?沒有什麼異常。”
雖然他說得很堅定,但是張王兩位都是一線刑警出身,洞察力十分敏銳,已經捕捉到了洪根升表情和語氣裡面的一絲不自然。
他們認爲洪根升在說話,也就等於,最近這一片有異常。
倆人便一唱一和,開始對洪根升進行心防突破。
刑警出身的二人對於攻心之術確實很有一手,很快洪根升就又變得配合了,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張鈞問道:“雁田村怎麼那麼安靜,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洪根升既是守壩員,又是雁田本村人,壩上、村裡如果發了什麼他不可能不知道。
只聽他支支吾吾地說:“原來……原來雁田村好多人、好熱鬧的,但是……一個月前,接連發生了幾件事,村民就夜不出戶,一到晚上便早早點緊鎖門窗、關燈睡覺了……”
衆人心中一凜,折騰半天終於講到重點了,於是都打起精神。
只聽洪根升說道:“一個月前,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一幫揹包客,要往牛尾嶺鑽,經過雁田村補給了一些物資就進山。說實話,牛尾嶺一來不高不險二來啥也沒有,根本不適合那些驢友遊玩,但我一開始也沒注意。
“後來,村子裡發生了幾件怪事,就是有幾戶人家自養的雞鴨鵝在第二天早上被發現死了不少,都是血液乾枯而死……村民們覺得很害怕,但是沒地方去說,只能幾個三姑六婆吃完了飯圍在一起講講講……
“再後來,村裡陸續有兩個大姑娘走丟、一個小夥子失蹤,都是在晚上……村長組織村民到處尋找,活不見人死不見屍。向當地派出所報案,派出所來了兩個警察,做了筆錄,四下看看,沒什麼頭緒,就說讓丟了人的那兩家等消息,之後也沒什麼消息。
“村民們沒得辦法,只有人人自危,每天太陽一落山就把門窗緊緊關閉,不敢出街。那些三姑六婆傳得邪乎,說是山裡跑出殭屍來吃人,嚇也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