擁抱後遺症
凌月咳嗽了一聲“咳咳……嗯哼”,鶯蘿慌忙擦拭着還掛在眼角的淚。而黎穆辰抱着hope安靜的站了起來,跨過歐陽?f,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鶯蘿掛着淚痕看着黎穆辰的背影,滿是擔憂。這樣的凝望難免讓人誤會,歐陽?f雙手在褲兜裡的緊握成拳。
大家走在長長的街道上,只有凌月和周君嘰嘰喳喳的好不歡悅,而鶯蘿沉默的低着頭,看着地面那並不平整的道路走神,歐陽?f總會假裝不經意的看上她幾眼。
一輛三輪車從鶯蘿後面駛來,她卻毫無察覺,歐陽?f一驚,迅速的把她拉到自己的懷裡,而他的手被車劃出了一條長長的傷口,方清一把推開鶯蘿,抓過歐陽?f的手臂,關切的拿着紙巾擦拭着,用嘴輕輕的吹着氣。
方清看起來很生氣,她看着鶯蘿,質問道“你走路都不會看的嗎?”
鶯蘿低下頭,本想對他說聲謝謝,不過她的謝謝又能值點什麼呢。所以,她沒有開口,她只是看着那因爲她而留下的傷口,正在流着細微的血。她從那有點掉色的包裡,拿出了創可貼,低頭無聲的幫他貼着。
歐陽?f甩開了鶯蘿的手,因爲他腦海裡總是浮現那個擁抱。方清緊跟着歐陽?f的步伐,而鶯蘿則認着的走着腳下的路,不讓自己再有任何閃失。
大概這段並不算遠的路程裡,只有凌月和周君是快樂的。
鶯蘿躺在牀上,閉着眼想要給自己一點休息,可是凌月怎麼能放過這麼八卦的時機
“你跟那個黎穆辰怎麼回事啊?在一起了?”凌月趴在牀頭好奇的看着鶯蘿。
“沒有啊,爲什麼這麼問?”鶯蘿仍然閉着眼。
“那你們怎麼那個……”凌月把聲音拉得很長。
“哪個啊?”鶯蘿有點不解。
“你們不是抱抱了嘛!我們都看見了。”凌月抓着鶯蘿的衣角搖晃着她。
“你們都看見啦!”鶯蘿睜開眼看着天花板,有那麼一刻介意。
“嗯,到底怎麼回事啊?”凌月總是這麼好奇。
“沒什麼,別多想,我很累,求你別吵了。”鶯蘿側過身不在理會凌月的追問。
黎穆辰坐在沙發上,沉默的摸着hope的毛髮,它看起來很舒服,不斷的蹭着他的手臂。他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要對鶯蘿說出,他難以啓齒的心事,也許他只是想要爲自己的孤獨找一個出口。他發現自己埋藏很久的傷口,原來在她面前竟可以如此輕鬆的道出。他嘴角上揚,那個笑容似乎有了難得的溫度。
而歐陽?f的房間卻只有浴室裡嘩啦啦的水聲,他一定不知道他已經把自己淋了兩個小時。那個擁抱的畫面卻怎麼也衝不走,他一拳打在了牆上。
舊傷未好新傷又增,歐陽?f似想到什麼,關了水,走出了浴室。拿着衣服試穿了起來,對着鏡子照了照,卻總覺得不滿意,最後他還是什麼都沒有做,躺在那凌亂了的衣服堆裡,看着天花板發着呆。其實他想去敲鶯蘿的門,向她要創可貼或者是要她對他的傷口負責。
不過,再多的理由歐陽?f也騙不了自己,他很在意那個擁抱。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他的眼裡有她的存在。他總在無意間拒絕着方清,注目着鶯蘿。這種感覺讓他驚慌失措,但他似乎對自己的心有了進一步的瞭解。
難以入眠的他們
凌晨三點歐陽?f還在輾轉反側,沒有睡意,他走到陽臺,用手撐着下巴,吹着那鹹鹹的海風。他轉頭看着旁邊的陽臺,那裡很是安靜。
大概是心事太多,鶯蘿一直做着夢,夢裡有耀眼的歐陽?f,有落寞的黎穆辰。她在掙扎中驚醒。也許是外面的海風吸引着她,也許是某種悸動牽引着她,她下牀往陽臺走去。
鶯蘿出來時,轉頭看了看旁邊的陽臺,沒有一絲聲響,只有陽臺上的植物在風中肆意的搖晃。她在期待着什麼,她敲了下自己的腦袋,笑着搖頭。
歐陽?f剛一隻腳邁進房間,就聽見鶯蘿房間的聲響,他愣了一會,又往陽臺走去。他看見了她,她的背影很冷清,長髮飛舞,露出粉嫩的耳垂。他沒有發出聲音,只是看着她,不知道從何時起,只要看着她,他就覺得心裡莫名的暖。
鶯蘿回頭,他尷尬的撓了撓頭,輕輕的走近她,中間隔着一個一米多的護欄。
“你怎麼……”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
鶯蘿低下頭輕聲的笑了,兩人都開始沉默,氣氛如此異常。
終於,歐陽?f還是開口了“你怎麼這個點還不睡?”
“做了個可怕的夢,所以……”
“什麼夢?”他好奇。
“噩夢,記不得了。你呢,爲什麼也沒睡?”鶯蘿避開他的視線,側頭看着陽臺上的綠色植物。
“沒什麼,不想睡而已。”他隨意的掩飾着。
歐陽?f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笑着對鶯蘿使了使眼色。
“幹嘛?”鶯蘿有點莫名其妙。
“你可以從這個護欄爬過來嗎?”他笑着。
“我爲什麼要爬?”鶯蘿很是費解。
“我帶你去看海上的日出,怎麼樣?”他試探着。
“看日出就看日出唄,幹嘛要我爬過去啊?”
“你爬過來後可以從我房間出去,難道你想從你那個房間出去啊,驚動了凌月,我估計日出都不敢出來了。”歐陽?f調笑道。
鶯蘿想了想的確不能驚動凌月,不然,全部的人都要被她吵醒。所以,最後鶯蘿果斷的爬上了那一米多高的護欄。歐陽?f把她的手抓的很緊,她跳下的時候,他扶了扶她的肩,兩個人都有種觸電的感覺。
“這麼矮的護欄,看來連你這麼沒腦的人,都可以輕易潛入別人的宅院??!迸費?f笑着開口道。
“誰沒腦了,還有,你才小偷呢!”鶯蘿氣鼓鼓的。
“噓!你小聲點,傻妞!”他笑着捂了捂她的嘴。
這樣的觸感,鶯蘿不自覺的害羞的安靜起來。她跟在他身後,輕聲的往海邊前進。
凌晨四點的海灘,是寂寞的,失去了人羣,沒有了歡笑,只剩下安靜的海水。鶯蘿坐了下來,歐陽?f坐在她的身邊。
第一次,她和他肩並肩的坐着,鶯蘿還是不可控制的心跳加快,而歐陽?f的感受很微妙,這種心動的感覺是第一次,那是連方清都無法給予的悸動。
他們面朝着大海,有着一樣的等待,是日出,或是春暖花開。但無論是什麼,此時的他們如此靠近,坐在同一片天空下,看着一樣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