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菲點點頭,乖巧的俯在她懷中,拿小臉蛋蹭了蹭她的側臉:“小菲想要弟弟,可更想要看到媽媽的笑。”
軟軟酥酥的言語輕而易舉的擊中於淼內心最柔 軟的地方。她含在眼眶中的淚猝不及防的便滑落了下來。
於淼不想讓小菲看到她落淚,雙手把人抱得緊緊的,她下巴抵着在顧小菲的腦袋上,微微哽咽着笑道:“媽媽會開心的,我的寶貝。”
她何其有幸,這輩子能有這麼一個貼心小寶貝?
於淼想要漾開燦爛的笑容,讓顧小菲放心入睡的。可她沒想到,推開兒童房的房門,看着粉紅加菲貓卡通軟包牀頭上擺放着的整整齊齊的小豬一家,她的脣角就挑不上去。
鼻子裡酸酸的,喉嚨裡也像是堵了一團棉花,綿綿的,卻讓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所幸小菲很乖巧,躺在她懷中不多一會兒便睡了過去。
於淼把顧小菲放到兒童牀裡,看着牀頭錯列有序的大豬小豬,她一手捂着脣,一手把她懷中的小豬弟弟拿了出來,本來她是想要放在牀頭上的,可後來她還是沒忍心,把小豬放到了她旁邊的枕頭上。
看着顧小菲的腦袋下意識的往小豬旁邊湊湊,於淼捂着脣倉皇離開兒童房。剛剛走出來,她便靠在門框上滴下了一顆淚。
顧墨城從洗手間裡出來,看到的便是她剛剛哭過後澄澈的眸子。
淚水洗滌過的眸子又黑又亮,顧墨城忍不住張開雙臂把人抱在懷裡,拿手在她腦袋上使勁揉了揉。
於淼微微仰頭,哽咽着問他:“你說我們還會再有孩子嗎?”這個對於其他女人來說,可能是再普通不過的願望,然而於她,卻是再艱難不過了。
顧墨城揉着她腦袋的手微微頓了下。若不是當初他作孽太多,何至於如今出現這樣的情況?心裡不是不後悔,可再後悔又能如何?他依舊只能面對。
輕抿了下脣瓣,顧墨城忍着心酸難受道:“有一個也挺好。淼淼,我們順其自然。”他手順着她的發滑下,落在她的肩膀頭上,往後倒退一步,低眸望向於淼的眼睛,沉沉道:“夏柒菱的目的就是想要讓我們因此再生嫌隙芥蒂,淼淼,我們不能上她的當。”
“我們這個小家裡,有你,有我,有小菲,已經足夠。”顧墨城說的深情繾綣,
溫熱的呼吸撲面而來,於淼聽着他沙啞的說出這種類似於情話的話來,紅着眼睛問他:“我剛回來W市的時候,你不是一直唸叨着要我再給你一個孩子嗎?”
“那時候我只是想找個和你在一起的理由。”顧墨城按在她肩膀上的手重了重,望着她的眸光也更加幽深,“但現在不一樣,淼淼,我現在只想要你好好的,要小菲好好的,全世界沒有任何事情能夠比的上你們在我身邊。”
有於淼在,他的心就在,有顧小菲在,他的家就在。她們兩個是他此一生願竭盡一切守護的寶貝。
夜裡的風凜冽的吹起來,走廊裡昏黃的燈光下,於淼靜靜地望着顧墨城。她的心裡,卻泛起了一波又一波的漣漪。
她猛地扎進了他的懷中。
雙手緊緊箍在他的腰上,於淼把腦袋埋在他的心口處,悶悶的道:“這是你說的,顧墨城,以後你不許因爲想要孩子而找其他的女人。”
“不會。”顧墨城回答的異常乾脆利落,“這輩子只要你,絕對不會有其他任何的女人。”
於淼心裡依舊有些不安,雙眸瞪得大大的,她從他懷中起來,直勾勾的望向他的眼睛,似是恨不得望進他的內心深處似的,她問:“那如果再出現一個和我十分相似的女人呢?餘念墨你都抗拒不了,你真能保證你能抗拒的了其他?”
“那是意外,淼淼,主要是那條短信從你手機上發出去的,我沒設防餘念墨會出現在國內。”但以後他保證,再不會出現那樣的情況。
代價太慘烈了點兒。
顧墨城想起劉茂彆彆扭扭,吞吞吐吐的轉述的讓他離開於家別墅的話,立馬伸出兩根手指發了個毒誓:“以後我要再被女人引 誘上鉤,我下半生沒人愛,孤苦悽慘的,我自動滾去天橋上吹冷風。”
這種話都能拿來發誓,顧墨城還真是……於淼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他,眼皮輕抖了抖,她擡腳往樓下走去:“那倒不必,你要真敢再和女人躺一張牀,我直接讓劉茂把於家大門給你關了。”她腳步停頓了下,扭頭,藉着燈光的光暈,她望向身側跟着她下來的顧墨城,輕聲道:“到時候我就在大門口掛個牌子,顧墨城和狗不得入內。”
把他和狗相提並論,於淼這女人磕磣起人來,還真是一點兒都不心軟。顧墨城覺的他未來的人生路會更加坎坷曲折。
不過,誰讓這是他相中的女人呢?這壞脾氣,他也得慣着。
重重的點下頭,顧墨城臉色無波的道:“後果挺嚴重,下場挺慘烈,不過淼淼,我能守得住本心,扛得住誘惑,可萬一某些女人往我身上撲,你是不是也得拿出你正派太太的威風來?別那麼大方的說讓賢就讓賢啊?”
於淼沒有吭聲,擡腳繼續往樓下走。
顧墨城有些不踏心的跟上去,往她身邊湊了湊:“你這是默認了還是不屑一顧呢?”見她越走越快,他伸手直接把人拽着,“先說清楚了,淼淼,我可不想動不動就落個無家可歸的下場。”
他這張臉雖說早已經丟盡了,可他到底還是W 市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是?被正牌太太推給一個贗品替身,他心裡會很惱火兒的!
於淼被他拉拽着,磨得受不了,只能點頭:“我不讓賢,我會捍衛我作爲顧少夫人的權利。”她睨一眼還不鬆手的顧墨城,“這保證行了嗎?”她張嘴打了一個哈欠,“好睏了,天天被夏柒菱折磨的我都快神經衰弱起來。不和你說了,我要去睡覺。”
話音剛剛落下,她身子猛地被騰空。
“啊!”她驚叫一聲,又趕忙捂着了嘴,小心翼翼的朝四周房間瞥一眼,見沒有驚動到人,她拿拳頭狠狠捶了下顧墨城的胸膛:“你幹嘛?想嚇死我嗎?”
她眉梢微挑,眼睛的尾光掃過客廳,她臉色驀地變成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