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的兩天,也沒有什麼,和在家裡一樣養着,不過就是多了□□的打擾。爲了不必要的麻煩,我儘量呆在房子。可這個表哥,真是纏人,有事沒事就來黏我,我實在有些受不了了,幾個丫頭看到我的窘樣,在背後偷笑。每天一到早上,大約也就是巳初時刻吧,我剛剛起牀,這個表哥就來報道了,今天也不例外。
“你家娘子在嗎?”纏人表哥聲音響起。
“娘子在裡面呢,”月諸說道,“二郎君進去吧。”
纏人表哥聽到月諸的話,推門進來。手裡還拿了一個小盒子,不知裡面放的什麼,不過看盒子還挺精緻的,裡面東西應該也是什麼寶貝吧。我真看着她手裡的盒子,思考裡面什麼東西時,他已經過來了。
“芸妹,你還記得嗎?”他說着坐在筵席上,確切地說是跪坐在上面。把盒子放在几上,打開盒子,取出一枝珠花和一塊錦帕遞到我面前,“這是你當年給我的定情信物。”
我沒有回他的話,很是疑惑的看了看他的表情,也跪坐到矮几前,拿起几上的珠花。珠花做工考究,尤其上面的大珍珠一看就是上等貨,要是當了的話,應該弄不少錢。呸!呸!呸!我看自己腦子進水了,這時候還想着錢。於是我把珠花放下,又拿起錦帕端詳,錦帕是上等絲綢做的,仔細一看上面還有繡了許多小字,雖是繁體字,但也能認出。上面寫的什麼。
南山一桂樹,上有雙鴛鴦。
千年長交頸,歡愛不相忘。
錦帕的詩是一首漢樂府。而樂府左邊有一行略小的題字,‘戊辰七夕芸感珉郎情意賦詩一首相贈’。原來在我穿越前一年,他就和張芸有私情,真是個害人不知深淺的死丫頭。
“芸妹!”纏人表哥用手在我發愣的眼前晃了晃,看着我問道,“還沒想起來嗎?”
“呃.....什.....什麼想起來不想起來?”我對他說的話,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我說,你我之間的......”他很隱晦的說到。
“我們之間的什麼?”我其實已經知道了他的意思,不過我還是繼續裝傻,只要他不挑明我更不會,“我們之間沒什麼啊!”
“我還是直說吧,”他對我的表現很是無奈,“我們之間的山盟海誓難道芸妹你忘了?”說完他指了指几上的東西。
“該說的我幾天前已經說了,”他既然把話挑明,我要裝下去也沒意思,長痛不如短痛,讓他死心也好,“我已經嫁人了,而且已經有別人的孩子了!”說完指了指自己肚子給他看。
“芸妹,這些我不在乎,”說着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貼在他的胸口,“我心裡只有你!”
我想抽回,他卻抓的更緊了,剛想說什麼,他又開始了述說。
“我知道芸妹你怨我當年和謝家娘子定親,可是你也知道我們士族的婚姻自己根本做不了主。我當時幾次要找你解釋,可我母親不讓我出去。後來以死相逼我母親才容許我出門。再次來到姑姑家時,姑姑對我也很是生氣,說你不想見我,怎麼相求也不行。”
“我想你大約生我了氣,過一段時間再去向你解釋,芸妹應該可以原諒我。我想和謝家娘子親事應該要過一年半載吧,自己應該有迴旋餘地。可是我我萬萬沒有想到,我娘竟然幫我定了日子成親,並且是陛下賜婚。要是不同意就是抗旨,我也知道後果只有勉強答應。”
“後來,姑姑一家搬來建康,我別提多高興,這下可以經常和芸妹你見面。可天不從人願,更讓我想不到的事卻發生了,我再次來姑姑家,本想借告知我與謝家娘子親事時侯,向芸妹你解釋,我不想芸妹你恨我。但姑姑告訴我你失蹤了,聽到這個消息,我當時都不知道怎麼過的。”
“芸妹你這一去就是三年,我三年來對你朝思暮想,雖然與謝家娘子成親,卻只是名義夫妻。後來我家哥哥和謝家有了嫌隙,謝安石(指謝安)覺得我對他侄女不聞不問,他女兒無疑是受活寡,奏請陛下讓我倆和離,我問謝家娘子願不願意,她點了頭,我們就很痛快和離了。”
我半天都沒有插話,倒是二表哥喃喃的說了不少,我只有聽他說‘我們’的感情史的份。只是感覺手好像很疼,仔細一看,原來二表哥只顧自己說話,我只顧聽故事,沒有注意手還被握着。
“二表哥!我的手被你抓疼了!”看他的樣子,我小聲說話他一定聽不到,只有大聲喊。
“呃......”他聽到後,先是一愣連忙放開我的手,又開始說,“現在可好了,我想我們終於可以在一起了。”
“那是不可能的。”我揉着被他抓疼的手,認真地說。
“爲什麼!”他站了起來,很是激動的看着我。
“因爲我根本不是以前的張芸,我在三年前就忘記了以前的種種事情。”我站了起來,用堅定的目光看着他。
“你騙我!”他抓住我的肩頭,激動的說“這只是你的藉口!”
他抓的我肩頭很疼,我忍着疼,掰開他的手說:“我沒有騙你,你想想,以前的張芸都可以爲你薄情去死,就算在恨你,三年時間再大的恨也會變淡的。如果是以前的張芸,見了你會是我這樣淡漠?”
“你......你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他看着我有些不確定的問。
“嗯。”我輕輕的哼了聲。
他聽到我肯定的回答,像丟了魂似的,沒有理我向門口移動着,嘴裡喃喃的唸叨着,‘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會這樣?’
看着那人出去,又看看桌子上的東西,我也像泄氣了一樣,躺倒在牀上。原來和人摩嘴皮子這麼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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