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醒來的時候,自己已經躺到一張大牀上,苻堅正坐在矮几邊上看書,看我醒來放下書走了過來。
我回他一個淡淡的微笑,從牀上爬起來:“到茂陵了嗎?”
“沒有,”他給我披上衣服,“我看你睡了怕你着涼,臨時住下了,明天早上趕早再去吧。”
“妾給陛下給陛下添麻煩了。”我給苻堅一個歉意的笑容。
“嗯?”苻堅似乎有些不滿。
“呃......”我想起了苻堅臨行前的吩咐,“文玉。”苻堅沒有回話,只是微微一笑。
“對了,我們到了什麼地方呀?”只有搞清楚現在的位置纔可與安排明天的路程。
“渭橋。”
“渭橋?”原來就是唐詩中常出現的‘渭橋’。渭橋有東渭橋、中渭橋和西渭橋之別。東渭橋在長安東北的渭河上,中渭橋在長安正北方向渭河上,西渭橋又稱便橋,在今天的咸陽南邊的渭河上。它們在長安去西域和河西的交通要道上,在古代交通上相當重要,當時許多人送親友遠赴西域都會在渭橋設酒餞行,或折柳送別。渭橋在唐宋以後就毀了,所以根本不可能看見,現在有機會瞻仰古蹟怎麼可以放過。
我們是從洛城門出的長安,那麼離得最經的渭橋應該就是中渭橋吧。想了想我連忙問,“是不是渭城南邊的中渭橋?”(渭城,今陝西咸陽東北)
“懂得還真不少!”苻堅寵溺的點點我的鼻子,“是不是來過這裡?”
“又不是不知道我來自千年之後,當然知道的當然多了。”我不滿的瞟了苻堅一眼,“文玉你不知道的許多事情,我也知道。”
“哦?”苻堅聽了我的話來了興趣,“你講講你家鄉的事情吧。”
“好吧。”既然苻堅有興趣我也就將些不影響歷史發展的吧,有什麼講的呢?對了,這裡的出門乘馬簡直是受罪,和千年後的火車、汽車差遠了,“在我們那裡,乘坐一種叫‘火車’的交通工具,從長安到洛陽只要兩個多時辰,信不信?”
“兩個時辰!”苻堅聽了我的話,有些不敢相信,我能理解,前年冬天騎馬兼坐馬車長安到洛陽走了四天。苻堅想了半天冒出一句話,“何爲火車,何爲交通工具?”
“火車就等同於馬車、馬等供人出門的腳力。至於交通工具就是馬匹馬車等腳力的總稱。”我耐心的解釋了好幾遍,苻堅才聽懂,看來以後說活儘量不要用新詞,不然我要解釋的累死。
“文玉,明天帶我去渭橋看看好不好?”我不想和他繼續糾纏21世紀的東西,連忙轉移話題。
“一座破橋有什麼好看的!”苻堅對我的用意有些不明白,看到我嘟起嘴有些不滿,連忙改口,“好了!好了!明天帶你去就是了,真不知道你的小腦袋裝的什麼。”苻堅說完,寵溺的敲敲我的腦袋。
第二天我起了個大早,洗漱完,將頭髮胡亂挽起,找了一塊帕子把頭髮包起來,沒辦法出門沒有帶採莫,自己又不會梳頭所以只有將就了。這時響起了敲門的聲音,不用想,一定是苻堅。 шшш⊙ttkan⊙CO
“門開着呢,進來吧。”
苻堅推門進來,看到我的鳥窩頭,‘噗哧’的笑了出來。我不由得臉紅,沒好氣的嚷道:“有什麼好笑的,不就是不會梳頭嘛!”
苻堅止住笑,上前扯下我包到頭上的帕子,把我按坐下,將頭髮解開,拿起隨身攜帶的梳子,給我開始梳頭,嘴邊還不停嘟嘟:“一個女子怎麼不會梳頭啊?”
“我以前可是男人!”我立馬反駁,男人誰學這個。
苻堅聽了我的話更加不解:“就算是男人也要梳頭啊!”
我忘了,古代男人也是長髮,連忙解釋道:“我們那裡男人都是短髮,哪裡用梳頭。”
“哦,”苻堅似乎明白了,幫我將頭髮梳順,忽然問道,“難道芸兒一直都讓別人幫忙梳頭?”
“這麼長的頭髮,我才懶得梳,要不是有人攔着我早剪了!”我抱怨地說道。自己的長髮已經到了膝蓋以下,這樣的頭髮在古代不算什麼在現代可是一千個人找不到第二個。
“呵呵....”苻堅笑道,“有人幫忙芸兒你梳頭有什麼好抱怨的。”
苻堅仔細的梳完頭髮,將頭髮盤到頂上,用綢帶幫我將頭髮綁好,又插了一隻玉簪,終於完成了任務,對我說道:“還滿意吧。”
我在鏡子裡來回打量了一番,對苻堅的工作做了最後評價:“不錯!”聽到我的評價苻堅像吃了蜜一樣臉上泛出了笑容。
苻堅牽着我的手,來到了飯堂,我們撿了一個靠窗的桌子坐下,要了胡餅、饅頭、豆漿和醬菜。一會兒,店老闆將吃食端了上來擺好,我們剛準備吃的時候店老闆就開始搭腔了。
“客官,我看你們穿着應該是富貴人家。”店老闆看苻堅沒說話,轉頭看到我時笑着說道,“這位娘子看起來像個大家女眷。”
“你怎麼知道我是女的?”我剛喝了口豆漿,聽到店老闆的話放下碗好奇的問道。
“老朽活了幾十年不至於眼花連男女分不出,”店老闆自詡着,接着說道,“這位客官應該是娘子的爹吧?”
“噗!”我聽到店老闆的話,將喝下的豆漿噴了出來,還好沒有噴到別人身上。
苻堅聽到店老闆的話,臉色陰沉了下來,拳頭捏的‘咯咯’的響。我臉上也五顏六色,不過爲了店老闆不要倒大黴,我還是得勸勸苻堅。想着我走到苻堅的面前附耳說了幾句,苻堅臉色好了許多,站了起來,扔下了幾枚五銖錢,拉起我出了店門。店老闆看着我出去,都不知道剛纔出了什麼狀況,正在那裡納悶呢。
“要不是芸兒你剛纔勸我,我非要拆了他的店!”苻堅出了客棧在路上憤憤地說道。
“不知者,不爲過,”我連忙勸解,“何況我們年紀差這麼多,將文玉誤會爲我爹也沒什麼。”
“你也這麼想!是嫌我老了?”他有些激動。
我靠到苻堅懷裡,喃喃的說道:“在芸兒心裡怎麼會嫌文玉老呢?”苻堅聽到我話,攬着我的肩膀,沒有說什麼只是靜靜的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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