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熙掛完電話之後,在外面抽了一支菸,這才轉身走進了包廂內。
御衛卿跟着冷風輕還有歐陽煜晨正不斷的灌着酒,看着他沉默不語的模樣,厲承熙忍不住在心裡嘆息着。
莫雲和安寒暄在外出差,因此並沒有出現在幾人的聚會中。
不過冷風輕和歐陽煜晨也是被御衛卿一個電話叫出來的,只是一個眼神,兩人就看出了御衛卿心情不好,因此,將厲承熙也叫了出來。
冷風輕在厲承熙坐下之後,就問着他:“你老婆?”
厲承熙笑着點了點頭,看了御衛卿一眼,將臉上的笑容收起來。
冷風輕嘆息着:“熙,你的愛戀終於成真了,恭喜你。”
他是真心替厲承熙感到高興,他對蘇向晚的感情,他們幾個好友看在眼裡都覺得心疼,偏偏蘇向晚那時候死心塌地的跟着厲天希,一點餘光都不曾給過厲承熙,每當看着他借酒消愁的時候,他們的心裡也不好受。
如今,有情人終於終成眷屬了,厲承熙跟蘇向晚能夠走到一起,讓大家都鬆了一口氣。
“熙,衛然的事情,不是你的錯。”冷風輕說着。
從他進來開始,面對着御衛卿,他的眼神裡就充滿了愧疚,冷風輕知道,兩人今晚的心情受到影響,肯定是因爲御衛然的原因。
其實當年的事情,冷風輕不是很清楚,只知道在發生了這一系列事情之後,厲承熙、御衛卿還有季子卿三人之間的關係變得很差。
外界都在傳言,季子卿跟厲承熙水火不容,卻不知道,兩人曾經也是最要好的朋友,也確實因爲一個女人鬧得不可開交,受到牽連的,卻成了御衛然,而季子卿跟御衛卿的關係也越走越遠。
甚至於,季子卿連同他們都一起疏遠了,昔日要好的玩伴,就這樣走散了,冷風輕明白他們三人心中的痛苦,也知道季子卿的自責和愧疚。
這幾年中,但凡屬於他們的聚會,季子卿都不曾在出現,他只會私底下找時間跟他們幾人會合,卻刻意避開了厲承熙和御衛卿。
這樣的情況,讓冷風輕、莫雲、歐陽煜晨和安寒暄他們十分的無奈,卻也無能爲力。
厲承熙感激的看着冷風輕,說着:“我知道,有些事情,不是說過去就能夠過去的,不然,我跟衛卿,跟子卿也不會走到如今的地步了。”
“雖然衛卿的嘴上說着不在意,不痛恨,但正是因爲這樣,我的心裡更加過意不去。”
厲承熙自嘲的笑着。
冷風輕皺着眉頭,沉聲說着:“因爲衛卿是真心將你們當成自己的兄弟,所以,他寧願折磨着自己,也不願意讓你們承擔這一切痛苦,熙,其實衛卿心裡比你們還痛苦。”
“是啊,他纔是最痛苦的那個人。”厲承熙如實說着:“你知道嗎?我今天很殘忍的告訴衛卿,衛然已經醒不過來了,我竟然讓衛卿放棄衛然,我是不是太殘忍了。”
天知道,過後自己想想自己說的那些話,真的覺得太殘忍了。
冷風輕搖頭,說着:“你該知道,你做這一切都是爲了好,衛然腦死亡,等同於死了一般,不管是衛卿還是子卿,看着都難受,或許衛然也希望自己能夠平靜的離開這個世界。”
“我聽說,子卿去看了衛然幾次,衛然的心願已經實現了,確實,應該讓衛然安心的走了。”
這麼多年了,誰也不敢提起衛然的名字,就是害怕觸碰到御衛卿心中的痛苦,因此,大家都默契的不去提及。
“衛卿捨不得,他就那麼一個妹妹,怎麼捨得。”厲承熙苦笑着。
畢竟是自己的親人,更何況,當年衛然是御衛卿親自搶救回來的,要他放棄,太殘忍了。
冷風輕聞言,不再言語,只是看着對面不斷灌着自己的御衛卿,在心裡陣陣嘆息着。
蘇向晚走進‘皇爵’的時候,無意中看到了坐在吧檯前喝着悶酒的季子卿,望着他眼前堆滿的酒瓶,蘇向晚想了想,還是朝着季子卿走去。
當看到季子卿潮紅的臉色,蘇向晚的臉色微微一變,在季子卿還想要灌自己的時候,伸手搶過了他的杯子,說着:“你不能再喝了。”
喝了這麼多,再喝下去,只怕是要酒精中毒了。
季子卿睜着迷濛的雙眼,看着眼前的女人,輕笑着:“蘇……蘇向晚,你怎麼在這裡?”
這種場合,不是她應該來的吧。
環視了四周一眼,發現並沒有厲承熙的身影,季子卿勾脣笑着,對了,他怎麼忘了,‘皇爵’的幕後老闆就是厲承熙,他怎麼可能會讓蘇向晚單身來到這裡,只怕,厲承熙也在這裡吧。
如此想着,季子卿自嘲的笑着,看了蘇向晚一眼,說着:“去找厲承熙吧,別管我,我不需要你來關心我。”
從醫院離開之後,季子卿心情煩悶,就跑來了這邊買醉,他的悲傷無處宣泄,只能利用酒精來麻痹自己的神經。
蘇向晚看着季子卿拿過酒瓶仰頭就要猛灌,搶過了他的酒瓶,輕聲說着:“你已經喝很多了,季子卿,你也不想自己酒精中毒,進去醫院吧。”
在這麼喝下去,真的會死人。
聽着蘇向晚關心的話語,季子卿笑了,笑着笑着,眼眶卻一陣溼潤:“你關心我嗎?你是在關心我嗎?”
撐着吧檯,搖搖晃晃的起身,季子卿看着蘇向晚,輕笑着:“蘇向晚,你千萬不要關心我,我這樣的人,不值得你關心,真的,不需要關心。”
“你知道嗎?我到今天才知道,衛然被我害的腦死亡,她根本不可能活過來了,是我害了她,蘇向晚,是我害了衛然啊,像我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別人來關心,你說是不是?”
蘇向晚震驚不已,不是說御衛然只是成爲了植物人嗎?怎麼會……
腦死亡!
那不是代表……
在聽到御衛然的情況時,蘇向晚說不震驚是騙人的,御衛然竟然這麼嚴重,這些年,御衛卿是怎麼撐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