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蘇向晚主動來到了許楓的病房內,跟許楓暢談了很長了時間,所有人都不知道蘇向晚跟許楓談了什麼,一個禮拜之後,許楓主動提出了要離開z市回到美國治療的要求。
最高興的莫過於許榕了,自從許楓被評估出有嚴重的心理疾病之後,許榕每天都活在淚水和悔恨當中。
許楓離開z市的那一天,蘇向晚並沒有來到機場送他,因爲她不知道該怎麼面對許榕。
雖然蘇向晚的心裡已經原諒了許榕,但是,她做不到坦然面對。
因此——
在許榕離開z市的時候嗎,她依然沒能如願的從蘇向晚的口中聽她喊自己一聲媽媽。
就這樣,許榕帶着遺憾,跟着許楓離開了z市,回到了美國。
蘇向晚主動找上了厲承熙,當着他的面,將一份協議遞到了他的面前。
當看到‘離婚協議’四個字的時候,厲承熙的臉色微微一變,恐慌的看着蘇向晚:“晚晚,你……”
蘇向晚鎮定自若的看着厲承熙,緩緩的說着:“厲承熙,這件事情,我想了很久,才做出了這個決定,如果只是單單失去了一個孩子,我還可以選擇原諒,可是現在的我,連懷孕都困難,我不能困住你。”
“晚晚,我說過,這些事情,都是我的錯,你要怎麼懲罰我都可以,但是別離婚,好嗎?”厲承熙卑微的祈求着。
這些日子,厲承熙跟蘇向晚之間的生活也漸漸的回到了正常的軌道當中,兩人都默契十足的不去提及最近發生的事情,厲承熙以爲,蘇向晚已經原諒自己,漸漸的放下了。
原來……
她一直都不曾放下。
聽着厲承熙那卑微的話語,蘇向晚的心狠狠的痛着:“承熙,我並沒有任何責怪你的意思,其實那時候,我也察覺到了你的反常,甚至積極的配合着你演戲,失去孩子,是我的過失,我太粗心大意了,竟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大姨媽沒有光顧,有可能是懷孕了,因爲那段時間的繁忙,我竟然將那麼重要的訊息給遺漏了,孩子的事情,我已經負大部分的責任。”
厲承熙着急的開口:“不,錯的人是我,晚晚,我不應該爲了引人而那麼對你,是我不好,是我錯了,我對不起你,我現在已經知道自己錯的很離譜了,我已經在反省我自己了,不離婚,好不好?”
蘇向晚看着眼前的卑微討好的男人,十分的難受:“承熙,我跟你之間的問題,不是那個孩子,也不是曾經那些傷害,你明白嗎?我左側的輸卵管被切掉了,以後很難懷孕,現在的我,根本算不上一個完美的女人,你需要的是一個可以爲你生兒育女的妻子,而不是我這樣的。”
這纔是蘇向晚想要離開厲承熙的真正原因。
蘇向晚的話,厲承熙不贊同,他不悅的說着:“我不在乎,我一點都不在乎你能不能爲我生兒育女,就算是做一輩子的丁克族,我也願意,晚晚,我在乎的從來就是你,是你這個人,我愛你,我這一輩子可以沒有孩子,可是我不能沒有你。”
蘇向晚目不轉睛的看着厲承熙:“承熙,你不在意,不代表我就不在意了。”
深深的看了厲承熙一眼,蘇向晚緩緩的起身,對着他說着:“這份協議,你先收起來吧,好好思考一下,我先走了。”
厲承熙見狀,緊張的起身,一把衝到了蘇向晚的身後,自身後將她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中,仿若自己一鬆手,她就會徹底的消失一般。
厲承熙將自己的臉頰深深的埋入蘇向晚的脖頸中,堅定的說着:“晚晚,我不用考慮,我只要你,除了你,我什麼都不要,我知道你心裡的苦楚,這一切都是因爲我造成的,哪怕算是給我補償的機會也好,別離開我,我們不離婚,就這樣一輩子幸福的生活下去,好不好?”
蘇向晚僵硬着身軀,任由厲承熙抱着自己,聽着他感人的話語,眼眶忍不住一陣泛紅。
說真的,厲承熙這一番話感到自己了,蘇向晚不得不承認,她的心動搖了。
她也想像厲承熙所說的那樣,一輩子跟他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可是……
就算厲承熙現在告訴自己,他可以不要孩子,但這也只是現在,以後呢?看着別人擁有自己的孩子,他能夠接受自己沒有孩子嗎?
說到底,厲承熙或許真的可以接受,但是蘇向晚不能,她無法跨過那道坎。
蘇向晚緩緩的閉上了雙眼,轉過身,反手緊緊環抱着厲承熙健碩的腰肢,將自己的臉頰埋入他的胸膛之中。
感受着厲承熙那熟悉熾熱的氣息,蘇向晚心中悲痛,不斷的說着對不起。
厲承熙加緊了手中的力道,兩人緊緊的相擁着,在夕陽的餘暉下,形成了一道美麗的風景。
蘇向晚最終還是離開了,她給厲承熙留了一封信,還有那一份離婚協議,上面已經簽好了蘇向晚的名字。
當厲承熙手握着蘇向晚給自己的信,還有那一份協議的時候,他頹廢的坐在了椅子上,脣角勾起了一抹諷刺的笑容。
所以,她還是無法原諒自己,在懲罰自己嗎?
自從蘇向晚離開之後,厲承熙就將自己鎖在了臥室內,足不出戶,對誰都避而不見。
御衛卿想盡辦法撬開厲承熙臥室房門的時候,迎面而來一股刺鼻的煙味,只見地板上到處都是菸蒂和空酒瓶子,而厲承熙則躺在這一堆垃圾中醉生夢死,嘴裡不斷的呢喃着蘇向晚的名字。
厲承熙這個樣子,讓御衛卿十分的痛心,他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將臥室整理乾淨,然後等着宿醉的好友醒來。
厲承熙醒來之後,御衛卿對着他說了一句話:“承熙,向晚只是無法越過心中的那一道坎,她需要時間,我相信,她還是深愛你的,如果你真的愛她的話,就讓她一個人靜一靜,等到她想明白了,累了的時候,自然會選擇回到你身邊的。”
說完,御衛卿就離開了,只留下厲承熙一個人面對滿是冰冷的空氣,久久無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