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問話
與此同時，那書生輕輕勾了勾手指，蒼尹月便不受控制地朝山谷方向走去。此時，蒼尹月心中雖然急切，但依然冷靜地思索著破解之法。
同時，她餘光朝李慕生看去，不過，卻發現對方注視著身前，竟然像是在發呆。
“我還以爲這小子是個什麼隱藏的高手呢？原來體內竟連半點真氣都沒有。”
山谷中，書生遠遠瞥了李慕生一眼，嗤笑著搖頭。
他早已悄無聲息施展無相傀儡功入侵李慕生的身體，因此對於對方體內的情況，自然是瞭如指掌。
聞言，身受重傷的女子一邊快速運功療傷，一邊則是滿不在意地開口：
“既然是普通人的話，師弟直接殺了即可，此人對我修煉血相毒爪功，可沒有半點用處。”
“也是。”書生點點頭。
他不再去看李慕生，輕輕動了動手指，便準備操縱對方自戮，當場抹脖子。
但很快，他突然輕咦一聲，再次朝李慕生望去。
料想中的自裁併未出現，那個面容俊秀的年輕人，依然還是那樣站在原地，甚至連動都未動一下。
書生皺起眉頭，再次勾動手指。
然而卻發現，以往百試百靈的無相傀儡功，竟然再次不起作用。
書生的臉色逐漸難看，當即全力運轉丹田真氣涌入手指之間，試著去操縱那些鏈接李慕生身體的絲線。
但結果依然無用！
“怎麼可能？”書生難以置信。
女子疑惑地看向眼前忽然心不在焉的師弟，正準備出言詢問怎麼回事。
這時，那邊的李慕生卻是驀地搖了搖頭：
“這武功看起來也不怎地啊，如果有整本的功法，我倒是可以研究研究。”
說罷，他擡手向前一抓，那些纏繞在他身上的密密麻麻絲線，盡數入了他手掌之中。
與此同時，還在懷疑自己是不是練功哪裡出了差錯的書生，卻猛然感覺自己的手掌傳來一股沛然難當的力量。
他只見眼前的景象忽地快速退去，接著，整個人轟然砸落地面。
只聽得寂靜的山間生起“砰”的一聲炸響，山岩崩碎，土灰激盪。
李慕生身前，書生整個人掩埋在裂成粉碎的岩石堆中，強大的撞擊力讓他骨骼盡斷，血肉模糊。
可他此時只是感覺劇烈的疼痛覆蓋身上的每個角落，卻依然還沒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你……”
書生被泥土和血液模糊的眼睛，望著一旁站立的李慕生，可話還未說出口，鮮血和臟腑碎塊便狂涌上喉間，生生堵住了他的話。
這時，已經恢復身體行動的蒼尹月，閃身來到李慕生旁邊。
那雙清冷的眸子看看碎石堆中重傷的書生，又看看李慕生，目光中滿是震驚之色。
“你竟然破了他的無相傀儡功，你是如何做到的？”
李慕生拍了拍手掌，看了蒼尹月一眼，有些好笑道：
“蒼姑娘，你爲什麼每次問的都是這句話，就不能換一句，比如‘皇子殿下你好厲害’，‘簡直恐怖如斯’等等。”
蒼尹月愣了一下，隨即一臉認真地點點頭：
“確實很厲害！”
不過，下一刻她眼中突然閃過一抹厲芒，整個人自原地消失，化作一道暗影朝山谷之中疾躍而去。
那書生的師姐在見到書生莫名其妙飛了出去，然後被砸得半死不活之後，哪裡還不知道這是遇上了狠茬子。
於是，她立刻趁機逃跑，畢竟以她如今重傷的狀態，留下來必死無疑。
然而，如今的她又如何跑得過蒼尹月，數息之間便被追上制服，然後被帶了回來，丟在那血肉模糊的書生旁邊。
“你們是哪個門派的弟子？此次前往上陽城有何目的？”
蒼尹月手下細長的刀刃落下，懸停在那一臉瘢痕的醜陋女子脖頸前。完整的無相傀儡功，以前從未在江湖上出現過，如今突然出現，便極有可能意味著萬相魔宗的復甦。
而且眼前兩人還跟武安將軍的人不清不楚，此事就更加不得不察。
聞言，醜陋女子動了動嘴脣，正要說話。
不過，蒼尹月又及時止住對方，道：
“爲避免兩人竄供，還是得將他們分開審問。”
聞言，李慕生點點頭：
“我沒有問題。”
接著，蒼尹月便將醜陋女子提到一旁去問話。
而這時，李慕生則是緩緩在書生面前蹲下，想了想，道：
“將無相傀儡功交出來，讓我研究一下。”
聞言，書生吞嚥一口滿嘴的鮮血，盯著李慕生卻是不說話。
“嗯？不想給？”李慕生挑眉。
書生沒有回話，只是虛弱地斷斷續續開口，道：
“你……爲……什麼沒有真氣……”
李慕生笑了笑，問道：
“你知道什麼叫天人合一？什麼叫武道化境，什麼叫返璞歸真嗎？”
書生張張嘴，眼睛一時瞪得老大，但又極力地緩緩搖頭，含糊不清道：
“你……不……可能……天人……”
李慕生翻了個白眼，又問了一句：
“給不給功法？”
然而，書生只是在搖頭，嘴裡不斷重複著之前的話，根本不回答他的問題。
見狀，李慕生也搖了搖頭：
“不給算了，我又不稀罕。”
說罷，他一指彈出，便滅了書生的生機。
他不是蒼尹月這種隱諜司的好手，可沒有耐心審問下去。
而書生至死，臉上那無法相信的表情都沒有散去。
過了一會，蒼尹月提著半死不活的醜陋女子走了回來。
“她已經全部交待，你這邊問得如何？”
蒼尹月看向李慕生，想和他對一對兩人的供詞。
不過，當目光瞥見已經死去的書生時，她秀眉一皺，狐疑道：
“你該不會什麼也沒問出來，就將他殺了吧？”
李慕生攤了攤手，道：
“我又不是專業的，能問他兩句話就不錯了。”
“審問這種事情自然得靠蒼姑娘這樣的人才，我相信你肯定有收穫？”
聞言，蒼尹月輕嘆口氣，緩緩道：
“他們兩人皆是拜在一個名爲無相老人的門下，一身武功也得自對方，至於他們此行的目的……”
說到這，她頓了頓，盯著李慕生道：
“是爲了假冒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