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先天之境
李慕生將銀票揣入懷中，四下掃視一眼。場中的局勢大變，渣河七賊被點穴拿下，一衆弟子學徒皆是沒了性命之危。
不過，此時衆人的目光全都望著李慕生，眼神中流露出驚訝、陌生、難以置信等等異樣的情緒。
李慕生沒有去理會他們，在武館這十五年來，他展現出的根骨資質太差，並不招武館中人待見，因此跟這些人不熟。
“俞老頭，既然你這麼爽快，那我就再幫你一把。”
李慕生挑了挑眉，忽然伸掌朝旁邊的一人拍去。
俞震天不知道他這話是什麼意思，但下一刻，整個人卻大驚失色，急忙喊道：
“住手！”
然而，李慕生卻是手下不停，直朝俞顯的腦袋繼續拍落。
顯然，以李慕生方纔展露出來的實力，這一掌一旦落實，俞顯必死無疑。
也就在這時，原本手腳折斷、氣息奄奄的俞顯突然猛地睜開雙眼。
他雙腳爆發出強大的勁氣，重重一踏，踩得地磚開裂翻飛，整個身體則平貼著地面向後急速滑去，妄圖躲開李慕生的手掌。
不過，他明顯想多了，縱使反應再快，又怎能逃得脫李慕生的手掌。
身形才滑至半途，他便感覺丹田內力一滯，身體瞬間麻木，直接跌落地面無法動彈。
一時間，地上的俞顯眼中生出驚恐之色，因爲他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到，自己究竟是怎樣被對方點了穴道。
“這是怎麼回事？”
俞震天第一時間來到俞顯身邊。
在見到對方剛纔完好無恙地出手之後，他就算再不明白此中緣由，也知道自己的這個大兒子有問題。
李慕生看都沒看地上的人一眼，摸了摸下巴道：
“渣河七賊按道理來說應該有七人，我猜這便是他們之中的最後一人。”
聞言，俞震天伸手朝地上俞顯的臉皮抓去。
果不其然，撕下一張人皮面具，顯露出一個大概年逾五十的陌生中年人面容。
見到這一幕，包括渣老三在內的另外幾人皆是心中一沉。
“你是渣河七賊中排行第一的渣老大？”
俞震天背後霎時騰起一抹寒意，此人不僅武功高深，而且屬實陰險。
竟然假冒俞顯騙過了他，如果不是李慕生揪出對方，他必然會被其偷襲，到時恐怕不死也得身受重傷。
念及此，俞震天鬚髮皆張，怒而將渣老大將地上揪起，喝問道：
“我兒如今在哪？”
但渣老大隻是和他四目相對，根本無法開口。
俞震天心中驚歎不已，李慕生這點穴指法屬實聞所未聞，瞬息之間竟然連啞穴都封鎖住了！
他當即運轉內力於手指，想要去解開渣老大的啞穴。
但讓他震驚的是，渣老大的啞穴堅如磐石，他的內力竟無法撼動其中封鎖穴道的氣機分毫。
“還是我來吧。”
李慕生屈指輕輕一彈，渣老大感覺自己的咽喉一鬆，終於能吐出聲音，他盯著李慕生驚呼道：
“武道真氣，先天高手？你究竟是什麼人？”武道一途統分爲三大境界，後天之境、先天之境以及天人之境！
後天之境在於磨鍊筋骨皮肉，蘊生內力貫衝周身經脈。
唯有貫通十二正經，打通任督二脈，才能接引武道真氣入體，踏入先天之境。
在順安城這樣的偏遠小城，後天高手都不多見，能踏入先天之境的武夫更是鳳毛麟角。
渣老大他一個半步先天之境，怎麼也沒想到能在這遇到一位真正的先天高手。
李慕生瞥了眼俞震天手中的渣老大，完全沒有理會對方的意思，道：
“這些傢伙都不是什麼好人，要殺要剮自己看著辦。”
俞震天謹慎地望著李慕生，神色急速變幻一陣後，點了點頭。
李慕生不再說什麼，轉身向武館後院走去。
行至半途，他回頭望向還在木楞發呆的張大壯：
“張哥，這裡沒你什麼事了，還不走？”
聞言，張大壯雙手使勁搓了搓腮幫子，目光在俞震天和渣老大的身上停留片刻，當即快步跟上李慕生。
此時他如何不清楚，李慕生方纔故意讓他去背俞二妹，實則是在救他的命。
否則，他落在那假冒俞顯的渣老大手中，哪還有活命的機會？
然而，此事其實卻是張大壯多想了，縱使他落在渣老大手中，李慕生不讓他死，他即使想死也死不了。
至於之前爲何那樣做，純粹是李慕生就根本沒想過要逃。
……
不多久，李慕生來到後院最角落的一間破舊逼仄的小房子，開始著手收拾自己的包袱。
張大壯站在門外，張望一會，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只得小心翼翼地好奇問道：
“阿生，你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連那兇名赫赫的渣河七賊都不是你的對手。”
“你猜？”
“莫不是偷偷認了絕世高人作師傅？或是撿到了神功秘籍？又或者……”
李慕生拿起打包好的包袱背在肩上，笑道：
“都不是，全憑我天賦異稟，自學成才！”
聞言，張大壯下意識地直翻白眼。
衆所周知，整個俞家武館中就他和李慕生資質最差，習武這麼多年硬是沒有半點進步，在武館中的地位比僕人還不如。
不過，一想到李慕生如今的實力，他又連忙管理好自己的表情，生怕惹得這傢伙不高興，一巴掌就給自己扇飛了！
“就知道你不信，不過事實本就如此！”
李慕生攤了攤手，低頭找了一會，最終從斷了半條腿的牀腳下抽出一疊褶皺的草紙。
他將草紙塞到張大壯的手中，大咧咧道：
“臨別之前，沒什麼好送的，這上面是一門名爲金剛不壞的神功，剛好適合你練，便送你了！”
張大壯接過草紙，心中是既驚喜又猶豫，有些不太確定這寫在劣質草紙上的神功究竟是真是假？
但很快，他便嘆息一聲，搖搖頭道：
“阿生，你的好意心領了，可我自己的情況自己清楚，根骨資質太差，估計練不成這神功。”
李慕生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
“放心，這門武功不需要什麼習武資質和根骨，只看修煉者的毅力和心性，只要你堅持練下去，將來在江湖上自保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