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章 臨別
錢院長等不及把鹿悠悠帶到辦公室，直接把人拉到人少的地方，把“天大的好消息”一股腦倒了出來。
見鹿悠悠臉上似乎沒什麼太大變化，錢院長一腔熱情忽然開始顫顫巍巍。
不會吧，不會真要拒絕他吧，不要啊！！！
他一直給羅又良使眼色，這麼好的機會，這麼好用的腦袋瓜，學得越多越划算啊！
鹿悠悠本來就一個頂倆，學兩個專業就是一個頂四個，利國利民的大好事你作爲人民的好園丁不該幫着一起勸嗎？
羅又良默默翻了個白眼，真是上輩子欠了他的，他今天就不該來！
別看他當初給了聯繫方式，但內心裡還是希望鹿悠悠以自家專業爲重。
他磨嘰了半天才開口：“小鹿啊，你確實可以考慮考慮。”
就這一句，多的沒有，把錢院長氣得拿手肘使勁杵了他一下。
可羅又良八風不動，硬是不開口，關鍵他不幫忙也不說要走，就在跟前站着，生怕他把人拐跑了一樣。
鹿悠悠不應聲倒不是要拒絕，她只是有些意外罷了。
她現在已經身兼兩職了，再修個雙學位就是身兼三職，她不怕自己腦子不夠用，但一天只有24小時，她也變不出多餘的時間啊。
可是看着錢院長包含期望的目光，聽着他絮叨國內農業研究有多麼不容易，最終還是心軟了。
她見過幾十年後的盛世，對如今的篳路藍縷自然有更深刻的認識。
如果她的些許努力能讓國家少走彎路，讓輝煌來得更早些，盛世來得更快些，爲什麼不做呢？
時間嘛，擠一擠總是有的。
“錢院長，多謝你爲我打聽了這麼多，過去之後我再詳細瞭解一下，如果可以我就申請。”
錢院長一下子氣也順了背也直了，再看羅又良沒那麼酸了。
他激動得不得了，也不知道咋想的，雙手握住鹿悠悠的手使勁晃：“鹿同學，我們等着你學成歸來！”
羅又良好不容易憋住了笑，老錢咋就興奮成這樣，看他多穩重啊，從來不一驚一乍嚇着自家小天才。
接下來的日子無論是羅又良還是錢院長，都把自己能找到的所有資料蒐集起來給她，還千辛萬苦聯繫上國外的老同學打聽斯坦福的情況。
臨行前的那幾天孝文育咅阝又組織留學生們開了幾場會。
鹿悠悠對於出國留學實在沒什麼新鮮感，也很難體會旁人的激動。
一整間屋子的人好像就她還能安穩坐着聽領導發言，剩下的看似雙眼炯炯有神，實則神遊天外，一顆心早就飛去了大洋彼岸。
陸放和張羣也在，他倆稍微好點，但比之實驗室裡的穩重模樣，現在明顯能看出眼底的激情澎湃。
他們倆要去康奈爾大學，和斯坦福一東一西，雖然都是去美國，到那邊也難得見一面。
這麼多人裡他倆也只跟鹿悠悠熟悉一些，雖然年紀都比她大，但這種時候還是免不了緊張激動。
情緒上來話就多了，
“其實國外沒什麼了不得的，無非是車多一些、樓高一點，以後國內都會有的，安心學習就是。”
陸放和張羣興許是在組裡被鹿悠悠領導慣了，聽她這麼一說當真平復了不少。
三人一起離開會堂，正好遇見來接人的顧清野，他點點頭和兩人打了個招呼，順手接過鹿悠悠手裡的包。
“我先走了，後天見。”鹿悠悠笑道。 “後天見。”
後天就是出發的日子，臨走前自家人要吃頓送別宴，顧清野和鹿悠悠到了北池子大街。
今天鹿知禹特意請假回家，一個大男人差點眼圈都紅了。
閨女一走好幾年，他現在的身份也不方便出國，說不得就要隔幾年再見，鹿家就這一個孩子，鹿知禹和林南星都捨不得。
“爸爸在美國有幾個老同學，聯繫方式都給你了，若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只管去找他們。”
他早年在東德留學，如果鹿悠悠去歐洲他老同學更多，去美國多少有些鞭長莫及。
鹿悠悠恍惚回到了從前，上輩子她出國之前爸媽好像也是這樣細細交代。
林南星一直握着閨女的手，這年頭通訊不便，就算閨女熟門熟路他們做父母的還是放心不下。
鹿悠悠認認真真聽着倆人的囑咐，原本沒什麼離愁別緒的，現在也被勾起了一些。
回家路上鹿悠悠有些沉默，顧清野知道她捨不得父母，拉過她的手揣進大衣兜裡。
原本冰冰涼涼的指尖乍然溫暖起來，鹿悠悠擡起頭就對上他關切的眼神。
“沒事，就是馬上要走了，心裡……”
說到一半便笑了，年紀也不小了，怎麼忽然矯情起來了。
顧清野把她的手攥緊了些，一回到家裡，剛跨過大門就把人打橫抱起。
鹿悠悠驚呼一聲，然後就被炙熱的親口勿裹挾。
她連怎麼進的臥室都不知道，恍惚間衣衫盡蛻，然後再也感覺不到任何離愁別緒。
顧清野一向顧及她的感受，唯獨這次發了瘋似的，直到天亮纔將將停下。
鹿悠悠的口桑音早已破碎不堪，累得一根手指頭都擡不起來，被顧清野抱着泡了個澡，回來時眼睛已經快睜不開了。
剛要沉入黑甜的夢鄉，忽然感覺到一陣涼風，半夢半醒間感覺到腳踝被拉開。
鹿悠悠不由佔戈慄了一瞬，啞着嗓子哼哼：“嗯……不要了，難受……”
“乖，我給你抹點藥。”
鹿悠悠閉着眼睛也止不住臉紅，右腳順着擡起的方向蹬在顧清野的腹肌上。
小貓一樣的力道只讓他喉結動滑動了幾下，說話間也帶着相似的喑啞。
“有些涼，一會兒就好。”
藥膏遇熱即溶，鹿悠悠能清晰感受到他細微的動作。
身體已經受不得半點刺激，她整張臉埋在枕頭裡，便是強忍着，脣、齒間依然散逸出讓人臉紅心跳的聲音。
鹿悠悠緊緊攥着牀單，身體止不住地輕顫。
顧清野也不好受，上藥的過程不亞於一場艱難至極的潛伏任務，他只能控制住自己，鹿悠悠已經無力承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