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輕塵派裡面還保持着老式門派的樣子,房間裡面並沒有通電,房間暗下來之後根本看不清楚書上面的字,將桌子上的油燈點上,估摸了一下時間之後我也沒有繼續看下去,將書放好之後便離開了房間。
在門派裡面吃了一下晚飯,晚上的時候宋榮又來了一次,不過這次並不是跟我說要跑路的事情,只是想要看看掌門是不是真的沒有在我的房間裡面,宋榮的樣子也的確讓我有些想笑,明明是一件很小的事情,這個傢伙竟然這麼在意。
接下來的一個月裡面,我從來沒有踏出過輕塵派半步,每天除了跟着其他的弟子一起做早課之外便是在自己的房間裡面打坐修行,修習着子虛給我的書上面的法術,也是沾了我這缺命之體九世法力的光,這本書上的內容修習起來並不是多難,有些想不通的地方問過子虛之後便也解決了。
當然,這期間輕塵派免不了又被鬼潮衝擊了兩次,好在憑着門派裡面的人都抵擋了下來,不過還是付出了一些代價,已經有人開始犧牲了,對於這個狀況我也無可奈何,六極好像對我非常的上心,就算付出了這麼多的厲鬼還是沒有想要放棄的意思。
一個月後,到了我下山的時間,送別我的只有我的師傅子虛和跟我一起到輕塵派的宋榮兩人,這件事情並不適合多麼的張揚,在輕塵派所在山頭的山腳下,我看着面前的宋榮和子虛,拱了拱手,開口說道:“師傅,弟子絕對會完成掌門的任務,找到對抗六極的辦法。”
子虛站在我的面前,手指輕輕的捻着自己的鬍鬚,聽到我的話之後對我點了點頭,並沒有說話,倒是在一旁的宋榮開口對我說道:“王正剛,路上可要小心。”
聽到宋榮的話之後我突然笑了起來,這個時候我纔想到,宋榮還不知道我已經在子虛的面前暴露了的事情,竟然還叫着我很早之前拜入子虛門下的時候給自己起的那個假名,見到子虛一臉疑惑的看着宋榮之後我纔開口說道:
“宋榮,這裡沒有別人,師傅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了,以後在師傅的面前,直接叫我曹飛就好,不需要遮遮掩掩的。”
想來這宋榮倒也是一個心細之人,這麼長時間過去了,竟然還能記得保持我身份的秘密,聽到我說的話之後宋榮也有些驚訝的看着子虛,隨後兩人卻都笑了起來。
笑罷,子虛整了整自己的神色,卻是開口對我說道:“清吟,此次離開輕塵派的路上,你儘管朝前走便是,那些不必要的麻煩,不用理會,自會有人幫你處理。”
聽到子虛的話之後我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子虛,有些不明白子虛的意思,看着子虛臉上一副神秘的表情,我也沒有開口詢問,應了一聲之後對子虛行了個禮,便轉身離開了。
一柄桃木劍,數道黃符,一些路上吃的乾糧,這便是我這次上路的全部家當,甚至連一些盤纏都沒有,不過也不需要這些東西,我之前有份工作,到現在也沒有辭掉,作爲雜誌社的主筆,經常的不在公司裡面也沒有什麼稀罕的,因爲要到處去獲得這些靈異事件的過程,現在也應該沒有被公司開除,想來我的銀行卡里面還有着公司給我發的工資,倒也不用擔心這件事情。
走在路上,我還是在思考着之前子虛跟我說的那些話,子虛不會隨意的說出這樣的話,這一路上,很有可能會發生些什麼意外的事情。
一般的道派都是在山中的,輕塵派也是這樣,只有一條通往外面的小路,走在這條路上,聽着周圍山風吹過樹葉的聲音,除了有些孤寂之外並沒有什麼其他不對的地方。
不過走着走着我卻是突然感覺到了什麼,臉上突然浮現了一個笑意,但很快便隱藏了下去,繼續朝前面走了過去,只是在手上卻已經開始掐起了指訣,身體裡面的法力開始運轉,從外面看卻什麼都看不出來。
走了數百米之後我突然發現在我面前有着一個人,這人負手背對着我,頭髮落在背上,倒是一副仙風道骨的樣子。
“一個月沒有見到你,沒有想到你竟然能夠成長到這樣的地步,着實是讓我意外。”
這人開口對我說道,我並沒有任何驚訝的樣子,在之前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我便又了準備,一個月的修行,也讓我手中有了不少的保命的法術,雖然最強大的借命之力還是不能用,不過也已經遠超同輩的其他一些弟子了。
而現在在我面前站着的這人,不用看我都知道他是誰,正是之前一直在糾纏我的那個師叔,餘心罷了,見到他的身影我總算是明白過來子虛之前跟我說的那些話是什麼意思,感情這麻煩是餘心給我找的。
不過既然子虛能料到這件事情,自然也會有所準備,我看了看餘心,開口對他說道:“有着九世法力,要是我還不能做出些什麼成就的話也有些太辱沒了我這缺命之人的名頭了。”
知道自己現在不會有什麼事情,我心中便也沒有什麼可怕的,直接開口對餘心說着,聽完我的話之後餘心放開雙手,轉過身來看着我,說道:“就算是這樣,你到最後還是沒有超過我,想要取你性命還是輕而易舉的。”
見到餘心的樣子之後我心中卻是突然鬆了一口氣,他並沒有直接跟我動手,若是他直接動手的話恐怕我還真的沒有什麼還手的機會,就算有着師傅的保護,這個距離,也足夠讓餘心傷害到我了。
定了定神,我開口對餘心說道:“師叔,同爲輕塵派人,難道您真的想要殺了我?若是這件事情被我師傅或者掌門知道的話恐怕你也難逃其咎。”
聽到我的話之後餘心卻是突然仰頭笑了一下,隨後開口對我說道:“難逃其咎?等我獲得你的缺命之體之後掌門和師兄又能說什麼?缺命之體是現在最大的希望,就算我有過錯,他們也不會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