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緣由

“看不懂就別在此阻擋視線,該去哪兒去哪兒。”

語罷,老者竟是揮手準備讓我們離開。

我駐足片刻,瞧了四周的簡陋設施,心中有些猶豫,不過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老前輩就不願意離開麼,這個地方是否有你,問題都不大,又何必在這裡浪費大好人生。”

我話新一落,老者竟然直接撿起地上的一塊並不大的碎石朝我扔過來,不偏不倚, 正好砸在我額頭上,不過興許是老者力道實在太小,這一砸之下,並不覺很痛,只是惹得曹三對着老者一陣齜牙咧嘴,我趕緊制止。

“你說的都是屁話,老子如果能離開,還用你說,老子早跑了,在此呆了連我都不知道已經過了多少年,早對外面沒興趣了。而且去了外面,我怕是也活不到幾天,留在這裡,至少還能緩個三五十年,丹藥吃沒了,也就死了。”

老者話不曾掀起任何波動,就像是在說一件極其平常的事情那般,我沉默中聽清了老者大概的意思,他之所以能活到現在,是因爲丹藥。可我並不記得從古至今有誰煉出過能夠延年益壽的寶丹吶,若真有,那這些個帝王不得稱王稱霸,而且既然有這種丹藥,那眼前這個墓還有何意義。

老者該是看出了我的想法,只見他緩緩起身,而後走到一面牆壁前,也不知他在什麼地方動了手腳,那面牆壁居然是在我目瞪口呆之中,直接裂開來。

看清楚以後,我才發現這所謂的牆壁居然是一道暗門。這還僅僅是我震撼的第一個原因,至於第二個,那就是暗門之後的世界了。

首先引入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丹爐。那煉丹爐怕是有三米多高,上面還架着梯子,只是丹爐內已無火,梯子上也早就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應該是很久沒用過了。

在丹爐四方,還有另外四個約摸一米左右的鼎爐。鼎爐上皆有火焰圖騰。至於在丹爐的另外一邊,密密麻麻則全是書架,上面還堆放着一卷卷竹簡,有的則是紙質。

只不過同樣的,在那些竹簡上面,同樣佈滿灰塵。顯然是不知多久沒再翻閱過。

老者看了我一眼,似笑非笑。

我猜不透這老頭心中所想,也不願,甚至不想去猜。可世界上有的東西,你越不想了解,越不想知道的時候,他卻越是想讓你瞭解,越想讓你知曉,就如同眼前這個怪老頭。

先前在面對我觀察機拓的時候,這老頭一臉的不屑一顧。可當我對這些丹爐竹簡不曾露出感興趣的時候,他又指着那些丹爐說到。

“你小子一定好奇我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對吧。老實告訴你,就是因爲老夫自己煉製的丹藥。”

這話早在先前就說了好麼。

我自然不可能用這句話去掃老者的興。看的出來,他對他這機拓不曾有興趣,可對眼前這些個丹爐,充滿了興趣和喜愛。

老者開口之後,竟是旁若無人再度自言自語起來,可當我聽着他開口說的這些東西,內心卻開始了不平靜,甚至是震驚。

“當初,老夫不過二八年華,仙師大興土木,在這羣山之間尋了庇所,說是要什麼大興我派聲威,到頭來卻是給自己建了一座墓。”老者長嘆。

“我跟隨師傅到此,負責此處機關和魑術研究,更是佈下重陣,豢養魑物,到的後來,仙師與世長辭,到最後都沒能嚐到我跟師傅的仙藥,手握陰符入土。後來因爲前來尋找陰符的人太多,我們這些原本應該離開的煉藥師,一個個都被提前封土的墓土全給攆了回來。”

“墓裡出不去,就算出去,估摸着也會被安上一個造反的名頭,被砍了腦袋,還得把屍體在墓外釣上幾天,被野物給吃的乾乾淨淨。”

師傅他老人家本就是與世無爭的心性,後來人死的死絕的絕,到頭來就剩下我一個,師傅臨死前要求我透他入丹爐,我照做了, 也正是這爐子聚集師傅和我百般心力汗水的丹藥,居然陰差陽錯地成了。丹爐一共成丹三十二顆,一顆可保壽命幾年到幾十年不等,我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呆了多久,我只知道現在丹藥還剩最後一顆,而你們,是來到這裡的第二十一波人。”

老者語落,先是沉沉地嘆了一口氣,而後再道。

“爲了阻止外人得到陰符,這些年來,利用機關魑術,我也阻攔不少,可依舊有人過去。在這八盞燈道之後,便是那玄符幽冥,前人雖有進去,可誰都不曾出來。老頭我也給不了你們什麼建議,這麼些年也早就看透一切,或許陰符跟着仙師長眠纔是最好,若是出世,只怕又要引起陣陣腥風血雨。”

我沉默着聽完老者的全部敘述,不知怎的,就將先前在馬家莊那深山洞府裡得來的兩粒丹藥遞到了老者面前。

“前輩可知道這是什麼丹。”

老者顯然沒有料到我會拿出丹藥給他看。他先是皺着眉頭聞了聞,該是異香撲鼻,而後又拿在手裡反覆觀摩過後,才露出了一絲極其平淡的表情,輕聲喔了一聲。

“這不過是一般的丹藥而已,只是這小傢伙該是在裡面添加了一些比較奇特的東西,讓的這丹藥有着滋補人體的功效,甚至……”

“甚至怎樣。”

迫不及待的出口,我就知道老者先前說的那句話並不是重點。

“甚至還有滋補靈體的效果,我就這麼跟你說吧,如果是陰靈吃了這丹藥,就像我吃了我的長生丹一樣,不僅法力大增,甚至能夠提升靈智,延長存在時間。”

原來如此。

將丹藥小心翼翼地包好再度放到身上,我這才鬆了口氣,至少知道了這丹藥到底是幹嘛的。

“莫非你小子也對煉丹有興趣。”

我能明顯察覺到老者的興致似乎從丹爐上轉移到了我的身上。這對於我來說,可並不算是好事,只是在面對老者的詢問,我還是客客氣氣地回了一句。

“沒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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