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紅點代表什麼我並不清楚。不過自然得小心些。
隨着轟隆聲的持續,我眼前的石壁,居然在我目瞪口呆之中,徹底裂出了一條縫隙。
這縫隙說寬也不寬,僅僅半米左右。如果是兩個人並排,怕是也只能過兩個人。
將鐵匣子抱在懷裡,小曹三率先將腦袋伸到了那因爲機關纔出現的一條暗道。不過在瞧了半晌,依舊不曾見他瞧出了什麼門道。
我笑了笑,示意曹三繼續往前走去,而我則走在了曹三的後面。
牆壁有些溼滑,而且越來越溼滑,這是我沒有想到的。
隨着前行,前面已經越來越寬,原本半米左右的暗道,到的現在已然超過一米。曹三走在前面,不時回頭看我一眼,直到收到我繼續往前走的確定眼神之後,小傢伙才繼續擡頭往前走去。
如此走了約摸十來分鐘,暗道終於是到了盡頭。
不過到了這裡,暗道內已經不僅僅是溼滑,早在幾分鐘之前,暗道兩邊的石壁就開始滲出粘液,那粘液透明,且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兒。
我一時摸不清這該死的暗道是個什麼東西。此刻來到盡頭,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將火把往那漆黑的盡頭一探。
這一探可不得了,我的眼前率先出現了一張猙獰的面孔,在暗道盡頭下,是一方一路往下的階梯,在階梯邊緣位置,也正好是我火把探出去的位置,一個大張着嘴驚恐死去的屍體出現在我火把之下。
乍然之下嚇得我不輕。
從暗道裡出來,我腳下險些一掛摔倒在地上,好在階梯一旁同樣有半跪在地的銅像,銅像手裡是一盞燈。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將銅像手裡的燈給點亮,頓時我的眼前開始慢慢兒清晰起來,我也發現了方纔出現在我眼前的猙獰屍體並非屍體,而是一個類似雕像的東西,只是這所謂的雕像不管怎麼看,留給我的也只有驚恐。
不過在我舉着火把擡頭時候,我卻又覺得這雕像特別的應景。
閻羅殿。
當真跟地圖上所標註的一模一樣的,在主墓室的這頭,當真有一個閻羅殿。
只不過在那閻羅殿的牌匾上,似乎被什麼東西給覆蓋了。不僅僅是那牌匾,就連我眼前的怪異雕像,我腳下的階梯,都給人一種溼滑感。
腳下溼溼黏黏的,自打我進到這裡,就注意到了這一點。就像是腳下踩的東西全都是鼻涕。這比喻雖說噁心了些,卻是頗爲恰當。
舉着火把一路走下階梯。每過十級階梯,便會重新出現半跪在地的銅像。我將其一一點燃,就這麼接連點亮了數個銅像,周圍開始越加的明亮,而我腳下的東西,我也有低頭仔細看,的確就是先前在暗道中那牆壁上看到的東西,溼溼滑滑的透明液體,看起來有些噁心。
我對地上的粘液不太感興趣,只是目光盡頭,一棟巨大的,隱藏在黑暗中的建築,引起了我的興趣。
在那建築之前,密密麻麻的猙獰鬼臉出現,火光一探,一股寒氣慢慢兒瀰漫全身,這些個雕像不知是爲了應景還是怎樣,這所謂的閻羅殿,當真是除了森森鬼氣外就再無其他東西。
繼續向前,曹三突然輕疑了一聲。我回頭,卻正好看到這小傢伙在逗弄着地上的什麼東西。我走近了些,用火把一照,面色卻是瞬間變化。
在曹三面前,赫然是一具屍體,屍體甚至沒有腐壞,上面佈滿了四周那些粘液,身着一身靑褐色法袍,竟然是一個道長,不過在這傢伙身上。並沒有發現什麼明顯的傷口。
似乎是察覺到我收回了放在屍體上的目光,小曹三別過頭撅了噘嘴,而後又拉過我我緊握火把的手臂,往那屍體的腦袋上 探了過去。
我一時不解,可就在下一秒,我整個人的呼吸都粗重起來。
向前一步,我趕忙來到那屍體腦袋的位置,這才發現在屍體的頭顱正中,居然有一個拳頭大小的窟窿。
我的乖乖,或許是因爲周圍這些怪異粘液的原因,屍身並沒有腐爛,反而是眼前屍體腦袋上的窟窿,因爲屍身未腐的原因,看起來異常的真切。
我強忍着胃裡的翻涌,將手指給探到了那傢伙的腦袋裡。不過很快我就再度震驚。
按理來說,屍身沒有任何的腐爛,就算是腦袋被破了這麼大一個洞,怎麼說裡面的東西也都還在纔對。可我這一探,卻是被嚇出一身冷汗。
這傢伙的腦子裡什麼東西都沒有,乾淨的除了一腦腔以外,就再沒有其他東西。
這又是怎麼回事兒。
將手指收了回來,而後在曹三的衣服上擦了擦。在後者那幽怨的眼神下,我依舊沉浸在剛剛腦海中出現的那一幕之上。
眼前的屍體,腦子那些東西全都不見了。
不可能僅僅是腦子腐壞了,而其他地方還完好無損吧。
將火把上移,在那漆黑建築的門口位置,立着兩個黑影,我收回心神往那大門走去,臨近後才發現眼裡的這兩個東西,其實就是兩個我在熟悉不過的人。
黑白無常。
只不過什麼時候,他們兩已經淪落到給人看門的地步了。
方纔的一具屍體,怪異程度不亞於主墓室沒找到那仙師的棺槨。
而且看他的服飾來看,應該也是前面那兩波人的前輩,只不過爲何會以這種方法死在這裡。
將曹三喚到了面前,後者似乎也對那怪異的屍體念念不忘。不過小孩子對東西的好奇程度來的快去的也快,不過須臾間,便又到處探查起來。
而我的目光,則開始關注在眼前這棟巨大的黑色建築上面。
翹檐平梁,其上還繪有百鬼夜行的彩繪,我瞧着眼前清一色的琉璃瓦,卻是越加好奇那附着在其上的粘液是什麼東西。這些東西不僅地面,就連眼前這棟巨大的黑色建築上,同樣佈滿了那些個透明的粘液。
我看了看黑白無常兩個老爺中間的那道紅漆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