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如其來的炸雷幾乎一瞬間就把我給炸醒了,不再猶豫,瞅準了大致方向,我開始朝那個地方拼命跑去。
頭頂一片大好,月明星稀,萬里無雲,這樣的天氣出現這麼一道炸雷聲,不得不說實在是怪異得緊。
想過每一種可能性,可當我真正敢到現場的時候,腦子瞬間就蒙了,只見一個白頭髮老頭盤腿坐在地上,在他的頭頂,一大片烏雲正在匯聚,那聲勢之浩大我平生未見。
除此之外,在白頭髮老頭的身邊,似乎還躺着一個人影。
一開始我還沒覺得怎麼樣,可當我真正看到那個人影真面目的時候,心裡這才一哆嗦。
那躺在地上的人,不就正是我跟曹三曹二找了這麼久,卻沒有任何消息的馬小玲麼,可那白頭髮老頭兒又是誰!
有一絲熟悉的感覺,再看老頭前面約摸三十多米的位置,兩個人影正你來我往打的不可開交,其中一人我很熟悉,正是曹二,可另外一人卻沒有任何印象,只是覺得特別的陌生。
除此之外,在兩人相鬥的地方後方不過三四米的位置,我再一次看到了仙師,只不過此時的他顯得有些狼狽,渾身上下衣衫襤褸,頭頂還冒着陣陣白煙,回想起剛纔那驚天動地的一劈,我突然明白了過來。
感情那白頭髮老頭是幫曹二的,而馬小玲也是那老頭從這羣人手裡救過來的。
我沒有很快走出去,現在雙方勢均力敵,馬小玲在白頭髮老頭的身後還算是安全,仙師渾身上下被劈的黑黢黢的,一臉狼狽樣,可他看向白頭髮老頭的目光,卻閃爍着寒冷,那般模樣恨不得將其碎屍萬段。
現在仙師並不知道我跟曹三已經出來的消息,所以他的心神還被那白頭髮的老頭給吸引着,如果我這個時候出去,說不準他還有另外的辦法去阻止曹三報信。
現在也就只能委屈一下這位不知名的老前輩和曹二了。
仙師被猝不及防劈了一下,現在還坐在地上恢復,不過顯然他沒有全身心地投入進去,否則也不會時而就看一看那白頭髮老頭,或是注意頭頂的天空,恐怕是擔心那位老前輩突然又降下雷霆。
我小心翼翼繞過現場,直接繞到了仙師的後面,直到現在,我才突然注意到那白頭髮老頭,居然有些眼熟。
還不等我心底驚詫,仙師直接從地上站了起來,隨後手裡就直接扔出三個金燦燦的蟲蛹,那蟲蛹直奔白頭髮老頭而去,我看在眼裡,微微心驚,如果說當初的一個蟲蛹就讓我跟曹三頭疼不已的話,現在的三個蟲蛹,如果在不知道他們致命缺陷的話,恐怕難以應付。
可很快,天際再度傳來一道炸雷聲,銀色的光芒幾乎將方圓數裡直接印襯成了白晝。我眼裡有震驚之色閃過,只見一道小手指粗細的雷霆從那團烏雲中剎那落了下來,直接劈在了那三個蟲蛹上。
原本應該破碎掉的蟲蛹們,居然是在那道銀色電芒內,直接消散成了虛無,別說分解了,連動靜都沒有起到一個,就直接被搞死了。
我心裡暗暗吃驚,那蟲子的頑強生命力我見識過,所以有很深的瞭解,可現在白頭髮那頭那一道閃電下來,幾乎沒有任何意外的,蟲蛹被劈成了灰燼。
這閃電的威力竟是恐怖如斯。
毫無意外的,我心裡已經有了這看不清臉的老頭子的確切身份。
用雷這麼厲害,而且還是老頭的人,這世上恐怕也只有他一個了。
也就是傳我御魂術和天罡御雷訣的神霄派後裔,原本應該在博物館裡老實呆着的琉璃。
也只有他,才能夠將這雷霆之術,發揮的如此的淋漓精緻。
可他怎麼會出現在這個位置,要知道這裡距離他所在的那個市,可是有着足足一天的火車。
琉璃出現在這裡的原因暫時無從得知,可他能救下馬小玲,實屬意外之中的意外。
這個意外於我來說,可以說是再好不過了。
仙師一見蟲蛹幾乎沒有起到它應該發揮出的作用,整個人也忍不住呆了那麼一剎,很快,他的手裡不知什麼時候再一次出現一個綠色的骷髏,那骷髏看起來也就比成人拳頭大不了多少,恐怕是小孩子的頭骨。
將那骷髏頭拿了出來,仙師不由分說,直接從裡面倒出一坨腐肉,也不知道他塞了個什麼東西在嘴裡,不斷咀嚼着,很快他就將嘴裡咀嚼的東西拿了出來,直接混合那糰粉色腐肉,兩者一融合,居然有鬼影在他周身纏繞,而後悉數鑽進了那小骷髏頭裡。
一聲驚叫從那骷髏頭裡傳了出來,然後那團看起來也就巴掌大小的腐肉,居然開始緩緩鼓動起來,那模樣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充氣進去,然後自行鼓了起來。
最爲奇異的,是那玩意兒慢慢長成了一個人形,並不高,也就一米左右,成長爲人形後,仙師點了一根蠟燭在那綠色骷髏頭之中,而後那肉瘤一樣的人形,居然雙手捧着那綠色骷髏頭,開始一點一點朝琉璃走了過去。
兩者之間的距離怕是有三十來米,那玩意兒步行的速度更是奇慢,可就在眨眼過後,那玩意兒距離琉璃竟然只有二十來米,再眨眼,距離又近了十米。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呆了那麼一瞬,就在那玩意兒距離琉璃不過一兩米時,手中的骷髏頭蠟燭火焰突然暴漲,肉瘤張口一吐,直接吐出了一股粘稠的綠色粘液。
直覺告訴我,那粘液有劇毒。
粘液沒有任何的意外,直接將琉璃整顆腦袋包了起來,我心裡一緊,心裡暗想琉璃怎麼這麼大意,不該啊!
可很快我就發現,雖說被那玩意兒給包住了頭顱,可琉璃半點兒不慌,手裡有序地掐着手訣。
一陣古怪面色從我臉上掠過,琉璃掐訣的方式我再熟悉不過,不正是當初傳我的御魂決上的手訣麼,這老頭,居然還留了這麼一手,我可記得清清楚楚,當初他說自己沒有練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