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個身上的情況雖說不太嚴重,卻是被什麼東西嚇到過,所以纔會失了肩頭的兩把火,至於他們胸前的那個拳頭大小的人臉,反而有些像是王芳男人胸前那人臉的依附。
“先前被你扔掉的那個菩薩碎片還在麼。”
我將王芳從人羣中給拉了出來,這纔開口道。
王芳應該是沒想到我會這麼問,直到完全反應過來後,這才指着先前在門口看到的那條河,開口道:“我掃了以後,就倒在那河裡了。”
“嗯?河裡!”
我驀地想起什麼一般,趕忙走到其中一個小夥牀前,先前在查看他胸前的那張怪臉時,我倒是沒有聞到特別重的腐臭味兒,反而有一股淡淡的腥味兒。
“你們村口那條河有沒有圈過池塘一類的東西。”我的突然出口,讓的周圍幾個人全都是一愣。似乎都在開始回想我說那話中所謂的池塘。
“有是有一個,不過幾乎不用,偶爾一些年輕人會去裡面摸魚捉蝦什麼的,加上現在天氣涼了,他們就更喜歡下去了。”
那原本站在原地動也不動的王芳,被我這麼一問,短暫的發愣過後,這才反應過來,而後急忙說到。
我目光一凝,趕忙走到另外兩個傢伙的牀前,將他們褲腿提了些起來,湊到鼻尖一聞。
同樣的腥味兒,這樣的腥味兒,只有淤泥裡纔會有。如此一來,我先前的推斷也就有了依據。
倒不是他們擡了王芳男人才這樣,而是因爲那些碎片。王芳將邪菩薩給摔碎後,她男人受到反噬,而後癱倒在了地裡,而他的胸前,也因爲邪菩薩的原因,長出了那個形似人臉的肉瘤。
至於另外的幾個年輕人,只怕是當時正在河裡摸魚捉蝦,無意間衝撞到了邪菩薩的碎片之上,那上面一定還殘留着某些東西,所以他們纔會變成現在這樣。
這也是爲什麼只有他們三個中招的原因,畢竟他們能夠出現在這裡,說明是有人擡他們過來的,而擡他們的人沒事兒,這就是證明。
就算看不到邪菩薩也沒了關係,我大概知道了眼前這男人身上發生的一切。
“我需要一盆清水,一隻紅冠大公雞,最後在拿來四個雞蛋,四根紅繩,一個火盆,蠟燭燃香參半,再拿些冥紙過來,對了,還有兩條蛇皮袋。
輕聲吩咐開,王芳的手腳倒是乾淨利落,不過半個多鐘頭,就將所有東西都拿了過來。
我看了看周圍的那些人,將火盆放在了地上,而後在火盆前插上了香燭,從一旁拿過一個凳子,凳子上面有着四個被我剛剛刻下來的凹槽,而那四個雞蛋,就被我放在那凹槽之中。
“你和另外三個人的家屬過來,跪在這火盆前燒紙。”
把王芳和其他幾個人都叫了過來,如此一來,我才點燃了火盆前的香燭,王芳他們也開始跪在蛇皮袋上,將冥幣點燃後往火盆裡扔。
我目光略顯凝重,王芳和另外三人就位後,我抱着紅冠大公雞走上前,一刀抹了公雞脖子,頓時血如泉涌,我拿出那裝有清水的盆,短暫的念過咒語後,就直接一手提着雞,一手拿着盆,不斷地將雞血和清水撒在各個牀頭,清水則圍繞着地上的牀,直接圍了一圈。
我能簡單推測到,那邪菩薩上有一個依附的怨靈,只不過那怨靈現在已經跑到了王芳男人的身上,甚至一些個碎片化的怨靈,還在那另外三個人身上。
那怨靈應該是想將王芳男人當做傀儡控制,慢慢兒蠶食他的身體,最後成爲一個最合適自己的宿主,那個時候他就會反客爲主,徹底佔據後者的身子。不過這個念想還沒完成,自個兒就被王芳給直接摔成了碎片。
由於轉化還沒完成,所以怨靈纔會突然暴起,又恰好在河裡遇到了這幾個年輕人,說什麼也得拼了老命把餘下的殘魂分散在三個年輕人的身上,以此來獲得重生的機會。
如此恐怖實力的怨靈,當屬是我第一次見,而且從一開始,王芳的做法就是正確的,如果不是她將邪菩薩摔碎,讓其暫時失去了某些能力,恐怕現在他的男人,早就淪爲了行屍走肉。
好一些的就是成爲植物人,而壞一點兒的話,估摸着那怨靈會充當起她男人的角色,到時候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拿他沒有任何辦法。
好在,現在還不晚。
利用雞血和清水將他們完全區分開來,一來雞血屬陽,特別是紅冠大公雞,陽氣更是十足,恰恰與之相反的,是清水,這裡的清水應該就是山泉水,一般農村都會有自己村子的水脈。
只不過這些水長年累月的在地底,陰氣極重,一般都得加熱以後才能喝,不過現在,陰陽兩氣混合,卻是成了最好的分割線,至少這能夠保證我動手以後不會有變故發生。
拿出一個瓷碗,我從身上拿出了一些硃砂,將紅冠大公雞餘下的鮮血,都給倒進了擁有硃砂的碗裡,而後,我纔將公雞屍體放在地上,轉身拿起一旁的毛筆,開始將碗裡的硃砂和公雞血攪拌均勻,直至二者完全混合,這才提着筆,來到了那四個雞蛋麪前。
我現在要施展的,類似一種移魂法,就是將幾人體內的怨靈給分離到雞蛋裡面,而後由王芳幾人爲其跪拜,讓他受些香火,如果他願意改邪歸正離開,那我不會拿他怎麼樣,可如果它冥頑不靈,那說不得我今天就讓它魂飛魄散。
在雞蛋上寫下密密麻麻的咒語,直至寫完一刻,我依舊不敢鬆懈,直接轉過身拿着碗,走到那幾個人的牀邊,這才讓人將他們上衣脫去。
那脫衣的幾個傢伙同樣小心翼翼,生怕突然就被什麼東西給找上,我看在眼裡,卻是無可奈何,直到所有人的衣服都被脫去,那些個怪異的人臉肉瘤,也徹底暴露在了我的面前。
深吸了一口氣,我正準備着手在幾人胸前刻畫符咒,卻不曾想先前跟王芳一同去接我的老頭,不知抽的什麼風,突然從人羣中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