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曹三醒了以後，我們就離開吧。”
直到師兄撇開這個話題，我依舊沒看清他眼中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我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有太多我看不懂的東西，就如先前搏命前的玩笑，包括命懸一線後的調笑，這在常人眼中看來，或許是不被理解的。
不過我很慶幸，能夠遇到他。
曹三依舊保持着先前盤腿入定的姿勢沒有任何變化，頭頂的彩色霧氣卻又開始重新凝聚，我看在眼裡，對於曹三的不同，早就見怪不怪了，以現在這般來看，曹三一時半會兒恐怕也不會醒來，正好我們可以在洞內多待那麼一會兒。
反正藥香還未散盡，多留一會兒總是好的。
“對了，那虛靈術到底是哪位前輩的真傳，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且威力也太大了些，若有機會，討尋一兩招纔好。”
師兄因爲方纔的回憶沉默着，不過在我開口問到這虛靈術後，他那副憂鬱的臉孔剎那不在，又恢復笑意盈盈的模樣。
“怎麼，想學？想學我可以教你啊。”
師兄似笑非笑地盯着我，那模樣就像盯着一隻待宰的肥羊。
“真的假的。別開玩笑了。”
我笑着錘了師兄胸膛上一拳，調笑到。
“誰開玩笑了，我正愁這兒找不到接班人呢，我情況你也知道，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死在了外邊兒，我死了沒關係，這虛靈五行術可就荒廢了，我是認真的，真想找一個人傳給他，只不過這麼些時日，也沒遇見一個合適的。”
師兄話中惆悵不言而喻，我微微愕然，其實一開始，我只是當一個玩笑來說罷了，卻不曾想師兄的模樣，卻完全不像是在開玩笑。
“我見你小子悟性不錯，至於人品，這幾天的相處下來，自我感覺還不錯，當初老前輩傳我虛靈五行術，看到的不就是我的人品麼，更是傳下話來，唯有德才兼備之人可習，才我不知道，不過德在我眼裡，你是過關的。”
“你這是在變相誇自己麼。”
我笑着開口，心頭卻是開始有了一絲火熱，我現在能拿出手的術法可謂少的可憐，九世法力更是無法完全運用，這些東西在我體內，就像是給了我一座金山，需要我將其一點點挖掘出來，可就我現在的火候，怕是十分之一都不到。
若是師兄願意將虛靈五行術傳授於我，說不得憑藉我體內浩瀚的九世法力，將其大部分催發出來，也不是不可能，到了那個時候，我恐怕才真正有了自保之力，而且有信心，在這種境界下，哪怕是屍潮，也無法對我造成傷害。
如此一來，我心頭火熱更甚。
“怎麼樣，小子，有沒有興趣叫我一聲師傅。”
師兄調笑着開口，雖說一副不靠譜的模樣，可那眼裡真誠不假，且我對師兄的稱呼，似乎也一直遵循着馬小玲等衆人的叫法，從第一次見面至今，我都沒有問過師兄的名字，更別說其他。
說到拜師，我有些猶豫，畢竟有茅山正統在前，這並不是小事，我恐怕還得跟老道士商量一下，只是若現在不拜，以後可還有機會。
我不知道，甚至我不敢確定此次一別，是否還有再度相見的機會。
“得了得了，看你那一臉不情願的樣，莫不是我還會逼你不成，只怕是你已有了師門，我也不勉強你，不過看你小子那蹩腳的請神術，請的都是些什麼鬼，今天我就教你一招，能領略多少看你自己悟性。也就不需要你叫什麼師傅了，算是贈你一技防身吧。”
師兄笑着開口，而後不等我回答，就抓過我的右手，咬破中指在上面留下了一道血符。
這符字我不曾見過，只覺晦澀難懂，更不知有什麼作用。可就在符字成型瞬間，居然是在師兄一聲輕喝下直接在我掌心淡化，就像是被我吸收了一般。
“閉上眼。”
師兄似乎不給我提問道機會，命令一般道。
我更是來不及思考，在師兄這話一落下，就自覺地閉上了雙眼。
“仔細感受你的腦海內，若是不出意外，會有一道淡藍色光點，若是感受到它，就將它給抓住。”
師兄繼而開口，我不知道師兄口中那句抓住它是什麼意思，師兄更是沒有表明到底要怎麼抓，這該就是師兄先前那句悟性了。若是我抓不住，想必師兄也就不會再強求。
我閉上眼，眼前頓時漆黑。我仔細搜尋着，師兄口中那淡藍色的光點，可無論我怎麼看，眼前依舊漆黑一片，基本沒有任何變化。
“虛靈術講究的是以虛化時，天地之力虛無縹緲，可在虛靈術之下，卻能盡我自己所用，如果不是身體無法承受那恐怖的消耗，虛靈術威力會更強。”
“凝現一柄三尺長刀，已經是我的極限，可虛靈術沒有界限，刀槍棍棒，全憑你信念所集，你覺得他是什麼，那他就是什麼。”
“五行術中，當以金行術最容易掌控，卻也是最難，難得不是要凝現一個什麼樣的兵器，而是如何去觸碰到那個門檻。方法我已經給你，能否抓住全憑藉你自己，我能做的已經全部做了。”
“你不用急，我當時發現那光點，用了足足半個月，一次不行就兩次，兩次不行就三次，在那光點完全消失之前，你有一個月的時間來感悟。記住，平心靜氣，問問自己，什麼是虛實。”
師兄的話語逐漸轉輕，直到最後完全消失不見。我的耳邊在沒有任何聲音傳來，整個腦海也開始變得一片空白。
不過師兄的話卻尤在我耳邊迴盪。腦海中隨一直不曾出現那藍色光點，我卻也不再慌亂，畢竟師兄都用了近半月的時間，我悟性顯然沒有師兄那麼好，慢一些總是好的。一個月的時間不短了。
這麼想着，我的大腦越加空洞。更是不由自主地想在眼前黑暗中抓到點兒什麼。這樣的持續，足足一個星期。
一個星期中，我無數次閉眼，睜眼，再閉眼，可始終不得要領，也不知道究竟要怎麼樣，才能抓住那所謂的藍色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