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警察把目光放在了我的身上。
“我大多數時間，都跟他在一起。”
“以前一直跟在你們身邊那兩個傢伙呢，一個大人，一個小孩兒。”
“他們在家裡，在我們去村子裡看地時，讓他們在家裡看家。”
這話是我說的，這些傢伙的速度倒是快，只怕我跟馬小玲的一切，都已經被他們調查的清清楚楚。
那男人停頓了一瞬，而後又叫了一個人進來，吩咐了幾句，那人才又匆匆走了出去。
“你如果是想把他們叫過來，你最好帶着我的一件東西去，否則他們是不會過來的。”
我輕聲開口，從他先前問的問題，和他跟先前那進來警察說的話時間，我大概可以猜到他是想幹嘛。
“你倒是猜的清楚。不過我想有的是辦法把他們請過來。”
半小時後……
“你們幹什麼吃的，一個小孩子都搞不定。”
也不知電話那頭傳來了什麼，讓的我面前這個警察，直接將手裡的手機往桌上一拍，而後道。
我有些玩味地看着他，半晌之後，我才又輕聲開口：“我們絕對配合你們工作，以前我也幫一個朋友辦過案子，所以流程我很清楚，你們也不必感到爲難。”
適當的給別人一個臺階下，也不會把事情弄得太過糟糕。畢竟眼前這傢伙剛纔打了自己臉，先前我讓他帶個我的東西過去曹三才會過來，他卻說有的是辦法把曹三請過來，不過現在這般，去馬小玲家那幾個警察應該是吃了些苦頭。
“把電話給我吧。”
那警察猶豫了幾秒後，還是把電話遞給了我。
“怎麼稱呼。”
“林棟。”
警察無奈笑了笑，不過也很快隨和下來，想來該調查的他們也調查過了，否則現在也不會對我們這麼寬容。
我打開通訊錄，就最近的一個電話撥了回去。
電話很快接通，那邊傳來一個還比較熟悉的聲音。
“林哥，搞不定啊，那小孩兒跟紅孩兒似的，別說糖了，看他的模樣，我們看起來比那糖好吃啊。”
電話裡傳來一聲聲哀嚎，我忍不住笑出了聲，而後電話那頭的傢伙似乎聽出了些許不對勁，而後似乎是遲疑了會兒。
“那個，你是？”
“把電話給那小孩兒。”我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後者同樣遲疑了半晌，而後才如臨大赦一般將手機遞了出去。
“小祖宗你快別鬧了。”我再一次被這小警察的聲音給逗笑了，不錯，他就是給我跟馬小玲送飯的那個傢伙。
很快，我就聽到了一股輕微的呼吸聲，很熟悉。我也沒開口問他是誰，跟曹三生活了這麼久，他的這些小細節我自然比誰都清楚。
“三兒，跟他們過來。”
說完這句話，我就把電話直接掛斷，而後把手機還給了林棟。
後者目露奇異，卻也並沒有說什麼。
大約半個鐘頭以後，室外傳來一些略顯雜亂的聲響，果不其然，很快大門就被推開，而曹三和曹二就在方華後面跟着，在方華的右眼上，還有一塊很深的淤青。
我假裝沒看到那淤青，不過在進來的曹三跟曹二身上，我把目光放在了曹二的身上，曹二現在依舊戴着我給他買的面具，他似乎又長高了些，現在的身高估摸着都有一米八了。
至於他裸露在外的手臂，現在看起來也跟常人無異多少，除了那張面具下不時會出現的一抹裂開的嘴脣以外，似乎整個人的氣息都不同了。
我轉身看了一眼曹三，詫異道：“你給小二吃什麼了。”
後者笑了笑，於是乎就將先前得到的幾個雞蛋拿了出來，先前原本有四個雞蛋，現在他手裡卻只有兩個。
“我把最好那個給他吃了，我自己沒忍住吃了一個。”
曹三把那兩個餘下的雞蛋又很快收了起來，至於他說的最好的那個我自然清楚，先前撞邪的四個人其中王芳丈夫最爲嚴重，而他的陰煞之氣自然也就最重，吸收了那麼多陰煞之氣的曹二，變成現在這樣也不足爲奇。
只是不管曹二怎麼變化，那張臉似乎不會改變，雖說水潤正常了許多，若是解下面具來，看起來恐怕比先前乾枯時更可怕。
一旁的警察就這麼看着，似乎也搭不上什麼話。不過方華在見到林棟以後，說的第一句話就讓我整個心神都緊繃起來。
“你能不能把你先前說的話再說一遍。”
我看着那年齡最小的警察，而後纔開口道。
“啊！”小警察似乎沒料到我會這麼問，遲疑一瞬後才啊了一聲。
“怎麼了。”
我看着林棟，卻是道：“你們把我們先前燒的那具屍體帶回來了？”
似乎是察覺到我的面色不太對勁，方華小聲嗯了一聲。
“他是受害者，你們又不清不白，我們自然要把他帶回來。”
我目光一凝，計算了一開始到這裡再到現在的時間，一股不詳的預感從我腳底猛的升騰而起。
“應該不會這麼快纔對。”
我在心裡安慰了自己一句，而後又道：“打電話給你們驗屍的同事，快。”
方華似乎被我這突如其來的咆哮給嚇到了，一邊掏手機一邊嘀咕到就打。彷彿這一刻我纔是審訊犯人的那個警察，林棟顯然比方華老練許多，對於我的咆哮卻也沒說什麼，只是他的面色看起來，似乎不是那麼好。
不管他的面色有多麼不好，我想也不會超過我。
“沒，沒人接。”
方華聲音都帶上了一絲顫抖，對此，我心裡那股不詳的預感卻是越加的強烈。
“再打！”
方華又撥了一個過去。
“還是沒人接。”
我的心徹底沉了下來，在方華還要繼續打的時候，我苦笑了一句。
“不用打了，如果運氣好的話，他們的屍體現在還躺在地上。”
我這話一出口，不僅是方華，就連林棟的面色，也瞬間變了。
“你說什麼！”
這裡沒有多少外人，警察就方華跟林棟，其餘便只剩下馬小玲跟我，還有就是曹三跟曹二。
曹三倚靠在我的腿上，而曹二則環抱雙臂立在我右側。在林棟這話一出口的同時，我就騰的站了起來。
“現在就帶我們過去，如果慢了，你那幾個同事，估摸着就屍變了。”
這裡沒多少人，我也不再遮遮掩掩。
“你們筆錄上寫的，都是真的？”
這話是方華說的，後者明顯剛進警局不久，臉上還帶着些許天真和不可思議。
我面無表情的點頭。
“都是真的，如果你們不信的話，帶我們過去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