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劍心跟着管家一路走過去,穿過小區裡的花圃,看見了眼前的別墅。
那是一棟極具現代感的奢華別墅,矗立在居民區視野絕佳的地段。
簡潔流暢的幾何線條勾勒建築輪廓,大面積通透玻璃牆如鏡面,將天光雲影與室內精緻陳設相融合,在陽光下泛着清冷又高級的光澤。
屋頂與庭院,各有一處停機坪——甚至屋頂此時就停着一架黑色的直升機。
管家側身伸出一隻手臂,做出邀請的姿勢。
江劍心走上了庭院前的停機坪,抱肩站在別墅前面,端詳了一下它的外觀,滿意道:
“房子不錯,這一共是多少平米?”
管家回答道:
“算上直升機起降坪,一共是3000平方米。”
江劍心沒住過這麼大的房子,她點了點頭,有些好奇的向別墅的大門走去。
踏入室內,能感覺到整棟房子的開闊大氣感,開放式佈局讓公共區域連貫通透,光線毫無保留地鋪滿每一寸空間。
從落地窗外望去,庭院精心打理的草坪與綠植,成爲自然濾鏡,襯得屋內現代簡約風傢俱,愈發具有藝術質感。
江劍心穿過寬敞明亮的客廳,來到對着落地窗的臥室。
小說裡總裁的三百米大牀沒看見,不過臥室的確也大的驚人,地面鋪着毛絨絨的手工地毯,它像一片柔軟的雲,托住了她的腳步。
臥室兩邊的架子上擺滿了光滑細膩的瓷器古董和燙金脊背的書籍,還有幾瓶陳年葡萄酒擺在架子上。
“咱們的別墅都是由玫瑰集團聘請專業設計師裝修好的,您可以直接拎包入住。如果不合心意,需要二次裝修,也可以通過集團渠道幫您聯繫頂尖設計師,進行個性化設計。”
管家周到的說道。
江劍心點了點頭。
末世後,以前普通社會的頂級設計師基本都轉入了玫瑰集團,這也讓後者在開拓上流社會市場上越發如魚得水。
江劍心是糙人倒是不在乎這些,她只是簡單的看了一下佈局,便往樓上走去。
看完了二樓的房屋結構,終於來到了江劍心最重視的頂樓停機坪。
那架黑色的直升機停在那裡,玫瑰花剪影映照在陽光下,閃着金錢的光澤。
“如果您購買這棟別墅,這架直升機是直接贈送給您的。”
管家介紹道:
“這架直升機是玫瑰集團設計生產的,同批次僅生產了三架,比起造夢閣批量生產的民用直升機,玫瑰集團的限量版更能體現您獨一無二的階級地位。”
江劍心秒懂,這相當於是末世前高奢品牌全球限量的產品,滿足的是富人想要與衆不同的心理。
她沒有這種嘚嘚瑟瑟的炫富情懷,劍尊只是憨厚撓了撓頭,樸實的問道:
“性能比造夢閣的直升機如何?”
管家卡頓了一瞬,瞥了一眼她認真的神色,委婉道:
“造夢閣畢竟是製造業巨頭,如果比最新型號的直升機……材料上還差了一點,但除了造夢閣最新型號,其他型號咱們集團的直升機絕對是差不多的。”
江劍心明白了,但她倒是也不嫌棄,反正她有錢,到時候要是覺得這架直升機不好,去造夢閣再買一架就是。
她站在頂樓,看向遠方,從這裡能直接看見濱海天賦學院高聳的教學樓和銷金窟的霓虹燈,它們籠罩在飄渺的雲霧中,像截然不同的兩個人間。
——風景上沒得挑。
江劍心思考了一下,最後問道:
“這棟大概多少金。”
管家笑了起來,她知道眼前這人的身份地位,也明白她不差錢,此時直白的說道:
“這棟別墅全套下來是80億金,如果符合劍尊心意,現在就能辦手續,最晚一小時就能到劍尊名下。”
管家補充道:
“甚至您現在就能直接入住,日常生活用品我們都能給您補全。”
江劍心有點心動,因爲她賬戶裡有一串零。
這串零有多長呢——大概80億也不是問題。
“那……就這棟吧。”
江劍心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道。 她又想了一下問管家道:
“其他空房是什麼風格的?”
管家回覆道:
“其他兩處也就在附近,一處是三層大榮古典式建築,一處還是毛胚房,正在裝修中。”
江劍心徹底決定下來,擺手道:
“就這處吧,其他兩個不看了。”
管家瞬間笑了起來,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好嘞劍尊,您跟我來,辦完手續您就可以立即入住了。”
江劍心跟着管家去居民區的辦公室簽了協議,到下午太陽快落山的時候,她回了防汛辦,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李。
住了防汛辦這麼多天,離開前不跟老朋友打聲招呼是很沒禮貌的行爲。
江劍心將行李放進儲物手錶裡,來到了殷舉的辦公帳篷。
他剛從大壩下來,還沒吃飯,此時端坐在辦公桌前,一個墨綠色大衣的男子坐在旁邊正跟他交談着什麼。
江劍心進了帳篷,殷舉看見了她打招呼道:
“江長老!”
江劍心笑了起來,跟殷舉揮了揮手道:
“我來道別的,借住在防汛辦這些日子麻煩你了,我在海都買了房子,以後大概率住那邊了。”
殷舉有些詫異,雖然知道戰爭聯盟解體後,兩人遲早分道揚鑣,卻也沒想到離別來的這麼快。
“你……新住處在哪裡,日後有事還要去拜訪你。”
殷舉從桌旁起身,繞過墨綠色大衣男子,來到她面前問道。
兩人交情很深,江劍心也不介意老朋友來訪,她回答道:
“在濱海天賦學院附近的濱海高級住宅區,玫瑰房地產下面的那個。”
“你要是拜訪我提前問我一聲,因爲我可能會不在家,別讓你來個空。”
殷舉微微頷首,見江劍心展顏一笑。她擡手將碎髮別至耳後,腰劍長劍劃出一道流螢般的弧光。
“走了,有緣再會——水利局長。”
她話音未落,人已轉身踏入漫天霞光裡。
殘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腰間長劍隨風輕晃,像一尾遊弋的魚,在素白衣角掀起細碎的漣漪。
暮風捲着潮溼的水汽掠過帳篷,殷舉望着那道漸行漸遠的身影,忽然想起數月前劍弩拔張的初見,那人在車側御劍而行,於滂沱大雨中收劍入鞘的模樣。
當時棠光長嘯響得明亮,其實他一直沒告訴她,第一次見面他就被那一往無前的劍勢給震撼到了。
人不會靠近自己不想要的結局,後面成爲朋友不過是心之所向。
可惜飛鳥與魚終究不同路,兩人實力差距大,勢力上沒有交集,說登門再訪不過客套,他哪裡能再叨擾對方。
人生如逆旅,過客匆匆。
而江劍心,註定是劃過他生命長空最璀璨的那顆流星,轉瞬即逝,卻照亮了整個蒼穹。
殷舉相信兩人有一天還會再見。
——因爲他也會努力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