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爲鄧不利多至少會過來送妳。」站在霍格華茲的大門前, 斯內普口氣不善地說道。
阿斯托莉亞擡頭看向校長室的那扇窗,淡淡地說道:「他怕他一過來,他就會忍不住改變計劃, 就像他當初在我到孤兒院那天時, 他沒有來送我的理由一樣……」
「莉亞, 」斯內普神色十分複雜地對着身旁已經披上黑斗篷的阿斯托莉亞啞然說道, 「都準備好了嗎?」
阿斯托莉亞毫無情緒起伏地點了點頭, 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在斗篷下的雙手,可是緊緊握住的。
斯內普見狀便拿出自己的魔杖, 並且像以往一樣對阿斯托莉亞伸出自己的左臂,阿斯托莉亞伸手答了上去, 沒過多久, 兩個人便到達了馬爾福莊園。
阿斯托莉亞將因爲移行換影的關係而滑落的斗篷帽子給重新戴了回去, 然後對着一旁的斯內普說道:「我好了,請您帶路吧。」
「……現在……還來的及……」斯內普用着低不可聞的聲音說道, 但是阿斯托莉亞聽到了,並且一直看着他,以表明自己的決心,斯內普沒有辦法,只能往馬爾福莊園的大門方向走去。
擡頭看了眼灰濛濛的天空後, 阿斯托莉亞便跟上了斯內普的腳步。等到了主屋門口前一百公尺時, 斯內普又猶豫地看了她一眼, 確定她真的想要繼續後, 才接着往前走。
大門在斯內普靠進時就已經自動打開了。沒有去理會掛在一旁牆上的那些畫像的注視, 斯內普直接領着阿斯托莉亞走到了位於地下室的一扇厚重的木門前面,他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才擡起手來轉動門把。
「西弗勒斯,你終於來了,」在門打開的那一剎那,一道高亢的嗓音便從房間最底端處傳來,「我正好在和其它人討論你今天要帶給我的驚喜呢!」
整個房間裡,除了最底端的那個裝飾華麗的座位外,沒有任何傢俱或擺設。伏地魔王正慵懶地坐在那唯一的座位上,他最喜歡的寵物則是在椅背上休息,而在房間的兩側則是站滿了食死徒,他們正因爲斯內普的到來而開始竊竊私語。
斯內普不慢不緊地走到了伏地魔的面前,而阿斯托莉亞則是保持着一定的距離跟在他的後面,然後兩個人便同時單膝跪了下來。斯內普低下頭說道:「很抱歉我來遲了,我的主人。」
沒有去理會他的道歉,伏地魔將目光放在他身後的阿斯托莉亞身上,然後慢慢地開口說道:「看來你的驚喜是個人啊……」
「是的,主人……」
「好了,西弗勒斯,你站到旁邊去,讓我好好看看能讓你稱之爲驚喜的人……」看着斯內普起身走進其它食死徒的行列後,伏地魔這纔將注意力放到還帶着兜帽、低着頭的阿斯托莉亞,「把帽子拿下吧!」
阿斯托莉亞這纔將斗篷的帽子給拿下,卻還是保持着低頭的姿勢。她的冷靜、從容讓伏地魔看着還算滿意,但一旁確有人冷靜從容不起來,在看到阿斯托莉亞時便失聲喊道:「阿斯托莉亞!」「喬瑟琳!」
伏地魔聽到了不該有的呼叫聲,便擡起頭向那兩道聲音的來源各掃了一眼,發現喊的人分別是一臉驚恐的彼得,以及前幾天才被自己“賜予”印記的馬爾福家繼承人---德拉科,後者在喊出那個名字後便立即被納西莎捂住了嘴。
「喬瑟琳?會讓蟲尾巴直接叫喬瑟琳的,只有喬瑟琳‧波特吧,那個詹姆斯‧波特的妹妹……」伏地魔把玩着自己的魔杖,「我記得在波特夫婦死去的前一個星期,我已經把她給殺了……所以,妳應該是跩哥口中的阿斯托莉亞?」
「是的,」阿斯托莉亞仍舊保持着低頭的姿勢,「我是格林格拉斯家的人,喬瑟琳‧波特女士是我的母親……」
「哦?」伏地魔的聲音露出一絲興味,「我還不曉得她有個女兒呢,所以,妳是哈利‧波特的表妹?」
他的語音一落,食死徒們不是倒抽一口氣,就是像貝拉特里克斯一樣露出嘲諷的笑容。
「是的。」
「那妳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是爲妳母親復仇?!幫妳的表哥打聽情報?!」伏地魔的眼神狠戾了起來,左手反手撫摸着納吉妮的頭,「還是代替那一直以來都保持着中立立場的格林格拉斯家族來示好呢?!」
「都不是,」阿斯托莉亞淡淡地說道,「我只是來向您表明我個人的立場,我阿斯托莉亞‧格林格拉斯願意爲您效忠……」
「妳個人的立場?」伏地魔冷笑了一聲,然後轉向斯內普,「西弗勒斯,這就是你的驚喜嗎?!一個還沒從霍格華茲畢業的小女孩的忠誠?!」
除了馬爾福母子和斯內普外的所有食死徒放聲大笑,而斯內普則是鞠躬說道:「我的主人,她是格林格拉斯家的賽姬……」
聽見他的話,笑聲嘎然而止,所有人看向那還單膝跪在地上的阿斯托莉亞的眼光也多了一份審視。
「賽姬嗎?那麼你之前怎麼沒有向我秉報這件事、反而現在才把人帶來呢,西弗勒斯?!還有妳,納西莎,」伏地魔這時轉向納西莎厲聲說道,「妳和盧修斯爲什麼什麼都沒說?!」
斯內普這時走到了伏地魔的面前說道:「我和盧修斯雖然在主人您回來以前就知道格林格拉斯是個賽姬的這件事情,並且讓她在霍格華茲裡收集一些情報,但在您回來後,因爲鄧不利多也有意拉攏格林格拉斯進入鳳凰社那邊,爲了讓她能在鳳凰社理刺探一些消息,所以我和盧修斯討論過了,晚一點才向您報告這件事情……」
「很好,西弗勒斯,」伏地魔的聲音裡還是飽含着怒意,「妳站起來,格林格拉斯家的賽姬,擡起頭來!」
阿斯托莉亞照着他的話站了起來,並且擡起頭來,雙眼毫無畏懼地直視伏地魔。
看着她一會,伏地魔輕柔地說道:「無論我用了多少次大腦抽取術還是無法看見她的內心,果真是個賽姬……只不過,這樣要讓我如何能夠相信她的忠誠呢?」
「可以用吐真劑,我的主人,」斯內普趕緊說道,「或者是其它專門測……」
「不用那麼麻煩,西弗勒斯。」伏地魔阻止他繼續說下去,他輕輕喊了一聲,「貝拉特里克斯,妳來問問看好了……」
「是的,我的主人,」貝拉特里克斯從隊伍中走了出來,笑得好不燦爛,她拿着魔杖指着阿斯托莉亞喊道,「鑽心剜骨!」
阿斯托莉亞突然感覺到全身刺痛的厲害,去年十月恩不理居給她的勞動服務相比和這個一比,根本不值得一提。她原先緊緊咬着下脣,不想叫出聲讓斯內普或馬爾福母子擔心,但是沒過幾秒鐘,她還是忍不住放聲大叫了起來,整個房間裡都回蕩着她的聲音。
「說!」貝拉一邊用魔杖指着阿斯托莉亞,一邊狠狠地說道,「妳到底有什麼目的!」
「我想要活下去!」阿斯托莉亞艱難地忍住痛苦喊出這幾個字,儘管這句話說得斷斷續續的,並且還夾雜了幾聲尖叫,「我的能力……格林格拉斯家的中立立場……」
聽到她的話,伏地魔這纔開口說道:「貝拉,停下來。」
貝拉特里克斯有些意猶未盡,但還是聽話地放下魔杖,退到了一邊。雖然魔咒已經停止了,阿斯托莉亞也不再喊叫了。已經躺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的她,正費力地動了動自己的身體,讓自己至少能夠坐起來。
伏地魔對於阿斯托莉亞還能保持意識的這一點感到有些驚訝,畢竟貝拉特里克斯的鑽心剜骨在食死徒裡已經算是數一數二的。他輕聲說道:「這樣還不夠,拿出妳的證明來吧,賽姬,妳願意效忠於我的證明!」
「我……」阿斯托莉亞的聲音還是有些顫抖,「爲您帶來了……您想要的預言……」
她的話讓伏地佛憤怒地拍了一下扶手,「這還叫效忠於我嗎?!如果妳知道我想要那個預言,妳早就在去年告訴西弗勒斯了,而我那些忠誠的食死徒們也用不着被送進阿茲卡班!!」
「鄧不利多教授……將預言保護得很好……若不是學期末時……他告訴了波特先生預言的內容……我也無法得知……」
伏地魔這才平息了怒氣,直直看着阿斯托莉亞,「預言的內容?」
「那個將消滅黑魔王的人接近了……出生於曾經三次擊敗他的家庭,出生於第七個月結束的時候……黑魔王將標記他爲其勁敵,但他將擁有黑魔王沒有的力量……而其中之一必須死於另一個之手因爲其中一個生存的時候另一個就無法生存……那個擁有消滅黑魔王的力量的人出生於七月之末……」
她的話一說完,食死徒們全都倒抽了一口氣,並且都往後退了幾步,深怕被伏地魔給遷怒。
「我沒有的力量?」伏地魔嘲諷地說道,「又是鄧不利多那愛情的論調?」
「……是的,至少鄧不利多教授是這樣和波特先生說的……」
沉默了一會,伏地魔纔對着呼吸已經越來越微弱的阿斯托莉亞說道:「妳做的很好,阿斯托莉亞。黑魔王對於忠誠的僕人一定會給予獎賞,妳不用擔心……」
「十分感謝您。」阿斯托莉亞打起精神回話道,「其實,關於賽姬的能力還有一項,能否請您准許我呈現給您看……」
「可以。」
得到允許後,阿斯托莉亞便努力站了起來,在衆人的注視下步伐不穩的走到伏地魔的面前單膝跪了下來,並且對他伸出自己的右手,「請您將手放到我的手上。」
對於這項請求伏地魔雖然有些不悅,但看在阿斯托莉亞將他一直想要得知的預言獻上這點,他還是伸出自己的手放到她的手上。將手放到阿斯托莉亞手上的那一刻,他突然感覺到一陣平靜,一種來自於靈魂上的平靜,而這種感覺從自己開始製作分靈體後就從未感受過了。他面無表情地問道:「這個是什麼?」
「賽姬,」阿斯托莉亞斷斷續續地說着,「在希臘文上本就代表着靈魂與心靈,所以我能夠使觸碰到我雙手的人的靈魂歸於平靜……」話說完之後,她就昏倒在伏地魔的面前。
在她的手離開伏地魔的那一剎那,他馬上感覺到那股懷念的平靜消失得無影無蹤。他突然轉向斯內普,對他吩咐道:「這個女孩暫時放到你那邊去治療,西弗勒斯,用最快的速度將她治好!」
「是的,主人。」斯內普行了個禮,然後便在伏地魔的指示下抱着昏倒的阿斯托莉亞出去,留下了陷入沉思的伏地魔、竊竊私語的食死徒們、擔心地看着自家兒子的納西莎,和表情十分複雜的德拉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