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斯萊特林學生在麥格教授的指示下從魁地奇球場回到了交誼廳,焦躁地等候斯內普教授的到來。
「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嗎,阿斯托莉亞?」佈雷斯詢問着從在看臺時就待在他旁邊的阿斯托莉亞。他看到她在麥格教授宣佈比賽取消時,她馬上用魔杖變出一副望遠鏡並往麥格教授的方向去,隨後便在所有看臺中環顧。
「又有人被攻擊了。」阿斯托莉亞回答道,而周遭的人在聽了她的話後露出驚訝的表情。
「哦?這次又是誰呢?」德拉科懶洋洋地說着,臉上帶着狡詐的笑容。
「拉文克勞級長克里瓦特小姐,以及格蘭芬多的格蘭傑小姐,兩個人都被石化了。」阿斯托莉亞照實回答。
正當德拉科開口,打算爲此發表長篇大論時,斯內普教授從石門進來了。
斯內普教授環顧所有的學生,看見他們的臉上多數帶着焦慮的表情,知道阿斯托莉亞已經將發生攻擊事件的事情說出,譴責地瞪了她一眼。
「相信大家都已經知道又有人被攻擊了,所以學校打算採取一些措施。」斯內普用一種銳利的眼神看着全部的人,「每個人,必須在六點以前回道交誼廳,在此之後都不準離開。每一堂課都會有一位教授護送你們走到教室,而學生也不準在沒有教授的陪同下上洗手間。另外,一切晚間活動全部停止,魁地奇比賽與練習也無限延期。」
斯內普在說完話後馬上離開了,而抱怨聲也在門關上的那一刻此起彼落地響起。
在每個人都在交誼廳三三兩兩聚集討論的情形下,阿斯托莉亞很難得沒有回到臥室,反而待在交誼廳角落的椅子上,靜靜地撫摸着待在她大腿上的路西斐爾的羽毛。
過了一會,德拉科來到阿斯托莉亞所在的地方,徑自坐在她旁邊的位置。
「您的父親採取行動了?」意外地,阿斯托莉亞主動開口,但仍看着路西斐爾,沒有擡起頭來。
「妳知道了?」德拉科的語氣十分地高興,「他今天早上來信告訴我,他已經讓其它的董事在停職令上簽名了,真是個令人愉快的消息,不是嗎?」
「是這樣嗎?」阿斯托莉亞淡淡的說道。「沒有干涉或冒犯的意思,但是……我認爲您父親冒的風險實在太大了。」
「妳這是什麼意思?」德拉科的笑臉垮了下來,語氣也變得嚴肅。
「學校的董事們我在您的生日宴會上都見過了,他們的個性思維我也有個概念,我認爲他們是會在事情不可收拾時去要求鄧不利多教授出面的人。他們會毫不猶豫的將簽署停職令的理由說出,只求鄧不利多教授回到霍格華茲收拾殘局。要知道,對他們而言,全魔法界的質問會比馬爾福家的勢力更爲嚴重。而到時,您的父親,不可避免地會被逐出董事會……」
「的確……」德拉科沉默了一會,隨後緩緩開口,「但現在說什麼都有點太遲了,不是麼,阿斯托莉亞?」
「至少,先預設最糟糕的結果,留下退路……」
「我會將妳說的事寫信告訴我父親,很感謝妳的提醒,阿斯托莉亞。」德拉科重重地往椅背靠去,「對了,妳說的不可收拾是指什麼事?」
「像五十年前一樣,有人死亡的時候。」阿斯托莉亞說道。
「是麼……」德拉科露出一付無聊的表情,「真是令人失望吶,不是嗎?居然不是那個格蘭傑……」
突然停下撫摸的動作,阿斯托莉亞擡起頭來凝視着德拉科。
看到她那雙淡褐色眼眸盯着他看,德拉科不由得問道:「怎麼了嗎?」
「我只是不明白,」阿斯托莉亞慢慢地說着,「到底是怎樣的厭惡才能讓您如此希望一個人死去……」
愣了一會,德拉科發現他無法回答這個問題,只是說了句:「妳知道的……」
「我並不知道,」阿斯托莉亞輕輕地搖了搖頭,「我只確定一件事,將來不論是誰死在您的面前,您絕對不會擁有任何與喜悅相關的情緒。」
德拉科啞口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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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知道那件事了嗎?」鏡子的另一邊問道。
「我在下午時有讓路西斐爾出去外面飛一飛,所以我有從牠心裡看到馬爾福先生在校園裡走動的畫面。」阿斯托莉亞說道,「我只能說,他這麼做實在不是明智之舉。」
「路西斐爾?原來妳幫牠取作路西斐爾,不怕牠哪天與妳的米凱爾打起來麼?」鏡子的另一邊笑出了聲,「那……妳有什麼新的消息呢?」
「密室裡的怪物,是蛇妖。」阿斯托莉亞說道。
「是麼,這的確可以解釋許多疑點……」鏡子的另一邊嘆了口氣,「還有其它的嗎?」
阿斯托莉亞搖了搖頭,「其它沒什麼特別的。」
「那麼,我可能要請妳額外幫個忙,幫我注意哈利的行動。即使妳無法自由行動,還有路西斐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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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幾個月,阿斯托莉亞盡她最大的可能注意哈利的一舉一動,也在每天的十點固定將路西斐爾放出交誼廳,讓牠待在格蘭芬多塔的入口外面,從高處監視着,並在早晨回去她的臥室讓她讀取牠所看到的一切。
而這樣的監視一直持續到了六月。
「阿斯托莉亞,我怎麼覺得妳的臉色一天比一天差,生病了麼?」佈雷斯在斯萊特林的長桌上關切地詢問道。
「沒什麼。」阿斯托莉亞回答道,儘量剋制自己不要讓一絲疲憊顯現在她的聲音裡。
她昨天晚上使用了幻身咒,悄悄地跟在哈利與羅恩兩個人身後進入禁林,還在他們將要被巨大蜘蛛羣們包圍時,及時把韋斯萊家那一輛車子引到那裡,讓它把兩人平安地送出森林,而自己卻在離開的時候遭遇了許多麻煩,若不是知前臥室裡就留有各式各樣的治療用魔藥,現在還無法掩飾自己受傷的事實。
「佈雷斯,阿斯托莉亞可是賽姬吶,」潘西在一旁用幸災樂禍地語氣說道,而達芙妮也很有默契地接了她的話:「所以她應該是擔心自己是下一個被攻擊的人而緊張過度了吧……」
兩個女生一搭一唱的,說完還一起掩嘴竊笑了起來。
對於這樣的嘲笑,阿斯托莉亞這個當事人並不在意,只是自顧自得喝着牛奶,倒是有其它人替她說話了。
「可是阿斯托莉亞是個斯萊特林,繼承人應該不會攻擊斯萊特林的學生纔對啊!」出乎意料的,說話的人是文生特‧克拉布。
「我說克拉布啊,你的腦袋難道退化了嗎?」潘西尖酸地說道,嘴角還揚起一抹難看的笑容,「別忘了,阿斯托莉亞並不是被分類帽給分到斯萊特林的,是她自己選擇的,那我們怎麼能確定她是斯萊特林所承認的學生呢?!」
「夠了,潘西,」德拉科突然開口,語氣十分地不善,「妳想讓其它人看我們學院的笑話麼!」
畢竟馬爾福家少爺的氣勢與說話的份量是不容忽視的,長桌上沉靜了一會,然後潘西不情願地與達芙妮小聲交談起來,大家才恢復各自的談話。
看見這樣的情景,德拉科十分地滿意,並且往阿斯托莉亞的方向看去,準備接受她道謝的眼神。可是當他將眼神轉向阿斯托莉亞時,他知道他想錯了,阿斯托莉亞從頭到尾都沒有注意到剛剛所發生的事,只是專心地吃着自己的早餐,並且時不時的往格蘭芬多的長桌看去。
這樣的認知讓德拉科有些不悅,所以他有些賭氣地起身,並且往教師餐桌走去。
「格林格拉斯小姐。」一道冷冷的聲音從阿斯托莉亞的頭上響起。
阿斯托莉亞反射性地回過頭看向說話的人,而毫無疑問地,是他們偉大的學院導師---斯內普教授。
「是的,斯內普教授。」阿斯托莉亞回覆道。
「剛剛馬爾福先生來找我,說妳身體不適,希望我能陪妳去醫療翼。」斯內普教授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我很納悶,爲什麼這樣的小事格林格拉斯小姐不親自向我報告呢?」
「我沒事的,教授。」阿斯托莉亞說道,心裡卻在納悶她到底又做錯了什麼,而讓馬爾福先生如此整她呢!
「有沒有事是讓龐弗雷夫人去判斷的,不是妳,格林格拉斯小姐,現在儘快跟我去醫療翼!」斯內普教授用一種不容拒絕地口氣對阿斯托莉亞說道,隨後對着站在他身旁的德拉科說:「馬爾福先生也跟着一起到辦公室來吧,上次跟你提過的書籍我已經整理好了,可以給你了。」
阿斯托莉亞與德拉科亦步亦趨的跟在斯內普的身後,唯一的差別是:一個十分地謹慎,另一個卻很自在,還很從容的用眼神對阿斯托莉亞暗示,要她使用賽姬的能力去讀取他想對她說的話。
“我已經寫信給我父親了,並且對他說了妳向我說提到的那些事。我父親對妳的分析能力很讚賞,也很感謝妳所提出的忠告。另外,他很希望能夠有機會聽妳談一談妳對其他事物的一些看法……”
阿斯托莉亞對他點了點頭,表示她知道了他的意思。
在他們三人走到某個走廊時,一隻貓頭鷹從一旁的窗檐上飛了下來,停在阿斯托莉亞的肩上。
「路西斐爾。」阿斯托莉亞小聲地喚道,並用臉頰去碰觸路西斐爾的臉。
「妳這隻貓頭鷹會不會太黏人了點,一天到晚都看到牠待在妳身邊,妳不煩我看得都煩……」一旁的德拉科對路西斐爾投以厭惡的眼神,而斯內普教授也在聽到他的話後轉頭瞥了路西斐爾一眼。
阿斯托莉亞對於德拉科的嘲弄並不理會,只是在路西斐爾的耳邊悄悄說了幾句話。她知道她到了醫療翼時一定會被迫喝下安眠藥水,然後睡上整整一天,所以她讓牠今天晚上飛到格蘭芬多塔的女生臥房的窗外去觀察金妮的狀況。
「是說,妳幫牠取那什麼名字?路西斐爾?妳是期待牠有一天會墮落成爲路西華麼?」看見阿斯托莉亞毫不在意,德拉科繼續針對着路西斐爾,「先不說這個名字取得有多麼的差,這隻貓頭鷹本身的品種也不大好,是草鴞吧,和波特那隻雪鴞一樣,都是低劣的外國品種,妳居然還寶貝成這樣。真想看看到底是哪個沒眼光的人送妳這樣的貓頭鷹……」
聽着這越說越過分的言論,阿斯托莉亞不發一言,只是轉過頭看了德拉科一會。
等你看到是哪個“沒眼光” 的人後,包準嚇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