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第73章

原本還因爲在凌晨時分突然被斯內普的母鹿守護神叫醒而處於有些意識迷糊狀態的阿斯托莉亞, 很快就因爲眼前狼藉的景象而睡意完全消失了。

一踏出馬爾福家主廳的壁爐的她,首先看見的便是被伏地魔用魔杖指着、並被他用鑽心剜骨折磨的德拉科,然後是倒在地上痛心地看着自己兒子被折磨的納西莎和盧修斯、一旁抱着自己身體痛苦喘氣的貝拉特理克斯, 以及兩、三個在一旁角落小聲呼痛的搜捕隊人員。

看見這個情景的她先是一愣, 然後努力地在自己快要忍不住伸手到袍中拿出魔杖前平復自己的心情。等到確定自己不會失態後, 阿斯托莉亞才用着平淡的口吻開口喚道:「主人, 不知道您在這個時候找我過來有什麼事情嗎?」

聽到她的聲音, 伏地魔只是快速地看了她一眼,然後突然迅速甩了一下魔杖,讓德拉科用力地撞在牆上, 並且摔到了地上。

「愚蠢的東西!」伏地魔對着他那羣躺在地上低聲哀嚎的手下憤怒地吼道,「明明就能夠直接讓賽姬來確認波特那羣人的身分, 你們剛剛到底是在做什麼?!」

「其實不難了解蘭斯特勞奇夫人他們的心態不是嗎, 我的主人?」阿斯托莉亞一邊說着, 一邊走到伏地魔的跟前握住他向她伸出的左手,「畢竟, 我加入您的陣營只有短短的兩年而已,卻能夠得到您的信任……」

伏地魔狠狠地瞪了地上的人,而說話的口氣也輕柔地令人發寒,「你們就只是爲了這樣無聊的小事而讓我錯失了抓住波特的最好機會嗎,貝拉特理克斯、盧修斯?尤其是你, 盧修斯!我不是已經答應了德拉科會在五年後將賽姬送給他了嗎?她從我這邊得到的榮耀不也會成爲馬爾福家的榮耀嗎?!那你現在是在和她爭什麼?」

「主人, 」在盧修斯艱難地爬起來之前, 阿斯托莉亞便搶先開口說道, 「或許您忘了, 馬爾福先生已經沒有魔杖了……」

她的語音一落,盧修斯和納西莎都用訝異的目光看着她, 畢竟她這麼說,就代表盧修斯這個莊園的主人已經被貝拉特理克斯奪權,而大部分的責任就落到了貝拉特理克斯的身上。

阿斯托莉亞雖然注意到他們的注視,但她也沒有理會,只是直直地看着伏地魔,以便隨時能夠應付他接下來的所有質問。但伏地魔只是冷哼了一聲,然後便將自己被握住的手,「給妳一個小時讓妳處理這裡的事情,賽姬,等會陪我去一個地方。」說完之後,他便轉身離開。

在確定聽不見伏地魔的腳步後,阿斯托莉亞便馬上將已經攥在手裡許久的伸縮袋拿了出來,快速跪在已經快要失去意識的德拉科身旁,扶起他的頭,並將袋裡拿出的魔藥灌入他的口中。

「德拉科……你還好吧……」在盧修斯的幫助下,納西莎這才走到了兩人的旁邊並跪坐在一旁的地上,滿臉擔憂地問道。

直到讓德拉科喝下第二瓶魔藥後,阿斯托莉亞這纔將他輕輕放到家養小精靈剛剛送過來的枕頭上,然後又從伸縮袋裡翻出兩瓶魔藥遞給馬爾福夫婦,「請您們也喝下魔藥吧,這能夠減緩您們身上的疼痛的。我這裡還有五瓶,足夠馬爾福少爺撐過兩天,等到回去學校後我在去調製,並讓路西斐爾送過來……」

「謝謝妳,阿斯托莉亞……」納西莎一邊輕撫德拉科那已經被冷汗打溼的瀏海,一邊流着淚說道。

在對盧修斯點了點頭後,阿斯托莉亞便將自己伸縮袋裡所有剩下的魔藥拿出來放到地上,然後站起身來,打算去處理其它人,但卻突然被納西莎叫住。

納西莎擡起頭來啞聲問道:「阿斯托莉亞,妳剛剛對主人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妳是打算出賣並且犧牲我的姊姊來就我的丈夫嗎?!

「我只向您保證了馬爾福少爺的生命,馬爾福夫人,至於其它人,並不在我向您承諾的範圍之內。」很輕易就能夠得知她所未說出口的話的阿斯托莉亞淡淡說道,「或許已經到了您該取捨的時候了,馬爾福夫人……」

「不要逼她,阿斯托莉亞。」盧修斯沉着臉說道。

「過度保護您的家人不是件好事,馬爾福先生。」阿斯托莉亞果斷轉身,「您只會讓一年前發生在馬爾福少爺身上的精神崩潰事件重演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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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您竟然會想要幫助波特先生啊……」在馬爾福莊園的地牢裡,阿斯托莉亞走到彼得的旁邊,並且慢慢地蹲了下來,用魔杖使他那隻銀色的手放開了他的脖子。

看着彼得的臉,阿斯托莉亞開始回想起他第一次看見自己時內心所浮現的景象。她才知道,雖然他對喬瑟琳的感情並沒有像西里斯一樣夾雜着愛意,但兩人卻意外的感情很好,喬瑟琳常常在課業上幫忙他、教他如何追求女生、或者是在他被詹姆斯和西里斯的惡作劇拖下水時出來幫他逃脫,所以他纔會在看見她時,脫口叫出那個只有髮色和自己不同的母親的名字。

她將手移到他的眼睛上,並且幫他闔上眼簾,然後纔再度站起,並揮動着魔杖,一具棺材便這麼出現在彼得的旁邊。之後,她又再度揮了一下魔杖,彼得的屍體就憑空浮起,移至棺材裡。

「可可!」阿斯托莉亞開口一喚,可可就砰的一聲,出現在她的身後,並且將手中剛摘下的白色翠菊交到她的手中。她將翠菊放到躺在棺材裡的彼得的手裡,並且用着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對他說道,「不好意思,要請您等一下了,相信波特先生會很樂意參加您的葬禮……」

說完之後,她馬上用魔杖將棺材封上,並且施咒讓屍體不會腐壞,然後才轉向站在她身後等待的可可,「可可,這次又要麻煩妳將棺材移到那裡去了。」

「能夠幫莉亞主人的忙是可可的榮幸,」可可張着大大的眼睛看着阿斯托莉亞,臉上的擔憂顯而易見,「可是您真的沒事嗎?花園裡的白色翠菊越來越少了,代表莉亞主人已經目睹了許多人的死亡了,再這樣下去,莉亞主人可能會像兩年前一樣不吃東西的……」

「不用擔心我,可可。」阿斯托莉亞拍了拍她的頭,「更何況,這樣的日子不用再忍受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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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你先回去,等會我會去城堡找你。」伏地魔用着命令的語氣對着出來迎接他並一直站在他面前一直維持着鞠躬姿勢的斯內普說道。

斯內普對於這樣的命令有些疑惑,但也知道自己沒有辦法無法過問,只能不動聲色地用眼神給站在伏地魔身旁的阿斯托莉亞暗示後,便轉身離開。

伏地魔在確認斯內普離開後,他便在自己和阿斯托莉亞的身上施了幻身咒,然後繞着湖岸,走到位於霍格華茲校區角落的白色陵墓旁。他確信阿斯托莉亞有跟在自己的身後,所以便用着輕柔的語氣對着身後的人說道:「如果妳無法忍受腐爛的屍體,妳可以站在一邊,賽姬。」

「我想沒有那個必要,主人。」阿斯托莉亞淡淡地說道,「只不過……是個死人……」死人不比活人可怕,更何況,即使躺在這這裡的人還活着,她也沒有懼怕他的理由……

「說得太好了,偉大的鄧不利多現在也只不過是個死人罷了!」伏地魔滿意地笑了幾聲,然後舉起了自己的魔杖,對着鄧不利多的墳墓。

白色的墳墓瞬間完全裂開,露出了躺在裡面那穿着殮衣的修長消瘦的屍體。

看着安詳地躺着的人身上的裹屍布被咒語劃破,而他手上那與魔杖擺在一起的白色翠菊也掉落在泥濘的地上,一股莫名的悲傷在阿斯托莉亞的心裡蔓延開來。吶,鄧不利多教授,連在死後墳墓也被自己的學生破壞,您做人實在不怎麼成功呢……

「看,賽姬,」伏地魔憑着感覺將魔杖舉到阿斯托莉亞的面前,「這就是傳說中最強的魔杖,而我現在是它的擁有者……」

「恭喜您。」雖然阿斯托莉亞絲毫不想掩飾自己的言不由衷,但是處於喜悅狀態的伏地魔並未發覺,或者該說,他並不在乎,「需要我將墳墓恢復原狀嗎,主人?如果有人發現的話……」

「那已經無所謂了。」伏地魔毫不在意地說道,他先用他的新魔杖將自己和阿斯托莉亞身上的幻身咒給除去,隨後便將自己舊的紫杉木魔杖放到她的手中,「這就交由妳保管了,賽姬。妳到校園門口去等我,我去和賽佛勒斯談談,很快就回來,之後我要帶妳去一個地方……」

「是。」

阿斯托莉亞在伏地魔離去後,便轉身走到鄧不利多的墳墓旁,親手將花撿起,放回它原本的地方,然後施咒將大理石陵墓修復好。

她看了修好的墳墓好一會,才擡起了步伐,往霍格華茲大門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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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妳應該很早以前就發現我正在建屬於我自己的莊園的秘密了,是不是呢,賽姬?」伏地魔一邊走着,一邊對握住自己左手的阿斯托莉亞說道。

從離開霍格華茲後,伏地魔就用移形幻影將阿斯托莉亞帶到一個她不知道的地方。那是一個雖然沒有如同馬爾福莊園那般華麗的莊園,但是主城堡的雄偉卻絲毫不遜色於任何一個貴族的城堡。

在莊園映入自己眼簾的時候,阿斯托莉亞就知道伏地魔打算要將特意藏起來的秘密告訴自己了。她忍不住在心裡讚歎起鄧不利多那十分準確的猜測。

從伏地魔的語氣,阿斯托莉亞無法聽出他對此到底是抱持着怎樣的態度,但由於怕會惹他生氣,所以她也不能擡頭確認,只能儘量用漠不關心的語氣說道:「是的,我的主人。」

「只不過,妳只知道一部分而已,」伏地魔用着十分滿意的口吻說道,「而另一部分……」

說到這裡,伏地魔突然停下腳步,並且打開了他們兩人面前的房門,而一個裝扮典雅的女人正面帶着微笑,坐在他們所進入的房間裡的牀沿上。

「主人,她……」在與那個女人對上目光的那一瞬間,所有發生在她身上的事與她的想法全都傳入阿斯托莉亞的心裡,讓她突然無所適從,不知道該如何反應,畢竟她和鄧不利多兩個人從沒有過想過這樣的可能性。沒想到,在知道自己其中一個魂器被毀了之後,無法在記續切割自己靈魂的黑魔王居然會願意採取這個方式……

伏地魔放聲大笑了幾聲,「沒想到賽姬會因爲這種小事而無法說話啊。」

「您……爲什麼會突然……」

「在我得知交給盧修斯保管的日記被毀了以後,我就在努力想辦法,要怎麼樣才能做出替代品,讓我得以維持着“七”這個最強大的數字。而等到妳出現後,我的靈魂也冷靜下來,我便想出這一個方法。」伏地魔冷冷地說道,說到這裡,他突然看了阿斯托莉亞一眼,「其實,原本妳應該是個更好的人選,只不過對我來說,妳身爲賽姬的能力對我來說更有用,再加上妳對馬爾福家下一任繼承人的影響力,所以我也只能作罷,並且改選同樣是古老純血家族的芮妮‧克勞德……」

「維持着“七”這個最強大的數字?」阿斯托莉亞裝作對於他製作魂器這件事毫不知情地問道。

伏地魔厲聲說道:「不要過問妳不該知道的事!」

「是的,主人。」阿斯托莉亞馬上向她鞠躬致歉,然後有些謹慎地開口問道:「只不過對您來說,這應該是很重要的事情纔對,您怎麼會突然告訴我呢?」

「這種事情本來就應該交給女人才對,但是貝拉特理克斯和納西莎那邊我實在信不過,」伏地魔輕聲說道,「所以我把孩子交給妳照顧了,賽姬。相信妳應該不會像盧修斯一樣讓我失望,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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