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第81章

「真是太可笑了!」原本因爲阿斯托利亞和赫敏的話而整個安靜下的病房, 突然被德拉科打破了寧靜。衆人尋聲看過去,才發現不僅他剛剛說的話裡包含了嘲諷,連他的臉上也有着輕蔑, 「爲了不相干的人犧牲自己的生活, 實在是可笑了, 你這樣還是斯萊特林嗎?!」

「馬爾福, 」赫敏皺起了眉頭、不贊同地說道, 「你在這個時候還要堅持什麼學院論嗎?!」

德拉科並沒有理會她,只是直直盯着阿斯托莉亞繼續說道:「回答我,阿斯托莉亞, 妳犧牲了那麼多,到最後得到了什麼?!波特和格蘭傑的友情?勒梅的筆記?成堆的金子?!還是……」

「德拉科!」盧修斯厲聲喝道, 甚至還伸出戴着龍皮手套的右手捂住他的嘴, 並且試圖將他拖出病房。

這時阿斯托莉亞突然開口說道:「不好意思, 能讓我和馬爾福少爺單獨談一下話嗎?」

聽到她這麼說,馬爾福父子都愣住了, 而赫敏卻及時反應過來,動作利落地將哈利和羅恩拉出去,其它幾個斯萊特林也互相看了幾眼,然後默默地走了出去。

「妳要和我說什麼?」等到門一關上,德拉科馬上沉不住氣地問道。

阿斯托莉亞直直地看着他, 緩緩地反問道:「不是您有會想和我說嗎?」

德拉科一時語塞, 就這麼尷尬地站在牆邊, 原本, 他想等阿斯托莉亞主動開口回答他的問題, 但她卻一直不說話,只是靜靜坐在牀上。

「那個……」沉默了許久後, 德拉科纔有些複雜地問道:「妳和莉莉安娜有關係吧?在進審判庭前、妳和斯內普教授說話的表情,和那時候她談起她父親的時候一模一樣……」

「莉莉安娜是我的過去,」阿斯托莉亞淡淡地說道,「那時的我,還沒有接受阿爾的訓練。」

德拉科有些艱難地說道:「所以……在我五歲那一年,妳是爲了得到貴族的信任,所以才……」

「不是,只是剛好碰上您而已。因爲隔天阿爾就要開始訓練的關係,所以我便要求西弗讓我單獨出去,好好體會最後一天自由自在的生活。」阿斯托莉亞立即否認道,並用一種懷念的語氣說道,「我還記得那一天早上,西弗還不停地塞錢給我,深怕錢會不夠用。但他卻沒想到,我想去的地方只是他某次帶我出遊時去過的公園罷了,根本不需要那麼多錢,比較出乎意料地是…遇見了因爲受不了訓練而逃家迷路的您……」

「可是妳那時候……」

「喝了增齡劑,變成了十歲的模樣。」說到這裡,阿斯托莉亞突然對他頷首,「很抱歉,讓您在剛入學的時候在六年級的學生中找了那麼久。」

聽到她這麼說,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那麼達芙妮的十一歲生日宴會那天呢?」

「那天我只是故意坐在窗邊,希望有人能夠發現到我,進而讓格林格拉斯先生不得不讓我出現在衆人面前,」阿斯托莉亞突然頓了一頓,「只不過,我沒有想到會是您先看到我,而且您還會闖進來……」

她的話讓德拉科突然想起兩個人那天晚上見面的情形,忍不住臉紅。他微微咳了幾聲,試圖掩飾自己的狼狽。

「反正,都過去了……」阿斯托莉亞突然別開了眼,「對於欺騙您的這一點,我實在很抱歉。」

這時德拉科走到了她的牀邊,用着很輕的語調問道:「所以,就是這個罪惡感讓妳去年一直和我保持距離嗎?」

「我以爲我之前就和您說過了,需要重新崛起的馬爾福家並不適合與賽姬有什麼牽連,而且相信您也很清楚,感情越早切斷,越早能釋懷……」

「如果我說,」德拉科微微傾身,讓自己的額頭靠到阿斯托莉亞的肩膀上,「我會努力在短期內讓馬爾福家回覆成原本的地位呢?那妳……」

「您別忘了,我已經脫離……」

「這個無所謂!」德拉科突然大聲說道,並且擡起雙手緊緊抱住阿斯托莉亞,「我只是想問妳願不願意……」

阿斯托莉亞回抱住他,「我的答案還是和上次一樣,不是不願意,是不能……」

「原因?!」德拉科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因爲這一次,我並不想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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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過後,阿斯托莉亞一直待在伏地魔的莊園裡照顧芮妮,並且忙着熬製藥提供給聖芒戈的魔藥以及寫書這兩件事情忙着,這段期間,除了盧修斯和赫敏可以聯絡到她以外,其它人完全不知道她到底待在哪裡。直到了新學年開始,她才重新回到霍格華茲、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在學校裡,阿斯托莉亞並沒有與人來往,連之前和她感情很好的那羣女生也是。而教授們對她也是十分愧疚,畢竟他們之前還攻擊過斯內普,他們只會在課堂上需要評點時會看着她外,其它時間幾乎都避着她的眼神。其中只有斯拉格霍恩教授和麥格教授會在平常時候和她說話,只不過前者是因爲要和她討論治癒魔藥,而後者是要替鄧不利多的畫像傳達訊息。

而假日的時候,她除了待在寢室研究鍊金術或者是在圖書館裡寫作業外,其它的時間都是走到已經重新整修過的鄧不利多的墳墓,靜靜靠着墓碑坐上好一會,回想以前的事情,以及思考往後的事,因爲她已經答應了芮妮的要求、會成爲她肚子裡孩子的教母,所以,她必須要爲那個孩子設想好一切。

「阿斯托莉亞,」在某次阿斯托莉亞又來到鄧不利多墳墓、想要一個人靜靜地坐上一會時,一個人的到來,破壞了她本該寧靜的假日午後,「麥格教授和我說,妳可能會在這裡……」

「波特先生。」阿斯托莉亞只是朝他點了點頭,完全沒有起身的意思。

看見她的反應,哈利有些窘迫,「我可以坐在妳旁邊嗎?」

「請你隨意。」

得到允許後,哈利便在她旁邊坐了下來。沉默了好一會,哈利才緩緩開口問道:「妳最近好嗎?」

「還好,就是考試比較麻煩一點。」

「對喔,妳現在七年級了,」哈利摸了摸頭,「有想過以後要做什麼嗎?例如加入魔法部?」

阿斯托莉亞搖了搖頭,「我不適合出現在太多人的地方,更何況,我還瞞着你們一件事。」

「什麼事情?」哈利愣了一下。

「其實,」阿斯托莉亞並不想要在那件事上多談,所以便轉移了話題,「我一直很忌妒你,波特先生。」

哈利露出了困惑的表情,「爲什麼?」

「雖然你是住在你的阿姨家,而且還常常被你的表哥欺負,但不論怎麼樣,也比被逼着學鍊金術、魔藥以及黑魔法防禦的我還要好。」阿斯托莉亞擡起頭,看着逐漸變成橘色的天空,「從我有記憶以來,就是西弗在我旁邊照顧我,當然,偶爾還能看見阿爾……所以,對我來說,西弗就像是我的父親,而阿爾……很難定一他是我的老師還是祖父吶……」

「會嗎,雖然斯內普教授有些嚴格,不過如果有鄧不利多教授的話……我想我應該能夠過得很……」

「不,你不會,」阿斯托莉亞頓了一下,「因爲阿爾在我進行訓練的時候,從來沒有陪過我,因爲他怕…他怕他會心軟……所以從頭到尾只有西弗陪着我,陪着我進行所有的訓練,即使他不忍看下去,但他還是陪着我,這就是爲什麼我愛西弗更甚阿爾的原因……」

聽到她這麼說,哈利不知道該做什麼響應,所以只是心虛地看着她。過沒多久,阿斯托莉亞又再度開口:「可能是因爲這樣,所以當我用我的能力發現他們的意圖後,我很不能接受,因爲我不想離開他們,所以……當他們在討論說如果在其它人面前提到我時該用什麼化名的時候,我便很幼稚地提出莉莉安娜這個名字……」

哈利露出困惑的表情,「爲什麼說幼稚?這個名字有什麼問題嗎?」

「莉莉安娜,結合了西弗和阿爾他們生命中最重要的女性莉莉‧伊凡斯和阿利安娜這兩人的名字……」阿斯托莉亞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只不過,他們還是毫不猶豫地把我送到了麻瓜孤兒院,讓我在那裡等待格林格拉斯夫婦的到來。」

猶豫了一會,哈利才慢慢地回答道:「其實……我認爲他們應該是有注意到妳取這個名字的用意的,只不過…因爲沒有其它的方法,所以才……」

「這件事我比你清楚,波特先生。」阿斯托莉亞有些不自然地回答道,「只是還是無法輕易釋懷……」

她說完之後,兩人之間又陷入了沉默。

「對了,」苦思許久,終於找到可以談的話題的哈利突然開口問道,「妳最近有和德拉科聯絡嗎?」

阿斯托莉亞突然咳嗽了一聲,「從你的心裡看到你和馬爾福少爺成爲好朋友是一回事,可是親耳聽到你叫他的名字,真讓人有些不能適應……」

「不只是妳,」哈利有些尷尬地說道,「一開始聽到我改叫他的名字的時候,羅恩他們的反應也很大。」

努力忽視自己心中那股詭異的感覺,阿斯托利亞緩緩地點了點頭,「雖然從審判後就沒有和他聯絡過了,不過上個月的時候,曾經在走廊上見過代替馬爾福先生來到學校和麥格教授討論事情的馬爾福少爺。」

她還記得,那天她因爲突然理解了尼可筆記裡的一個鍊金陣,正打算趕回寢室進行實驗,所以差點撞上了要到八樓校長室的德拉科。

從來沒有看妳這麼着急過……這是他對她說的第一句話。而她並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對他行了個禮道歉,然後便直接離開了。

「他最近很忙,」哈利看着阿斯托莉亞說道,「忙着和他父親學習接手家族事務,忙着和魔法部的人打交道……」

「是嗎。」

看着阿斯托莉亞不爲所動的樣子,哈利有些着急了,「我還聽赫敏說了,很多外國魔法部的女職員,還有一些外國貴族家的千金,好像都對德拉科他很有好感。」

「並不意外。」

「妳有點反應好不好啊,阿斯托利亞?!」哈利受不了地站到阿斯托莉亞的面前,「好不容易我都打算接受德拉科成爲我姻親的這件事了耶!!」

阿斯托莉亞淡淡地說道:「其實布萊克家和波特家曾經聯姻過,就算你不想承認,你和馬爾福先生也有親戚關係。」

聽到她這麼說,哈利幼稚地跺了跺腳,並且在心裡吼道:就跟你說我不適合當說客了,德拉科‧馬爾福!!

碰的一聲,家養小精靈可可突然出現在他們兩個人的面前,而且還着急地對着阿斯托莉亞大喊:「不好了,莉亞主人!!芮妮小姐她……」

「快點帶我過去!」已經提前一步從她心裡讀到發生什麼事的阿斯托莉亞制止她繼續說下去,然後轉身對哈利丟下一句,「不好意思,波特先生,我有事必須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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