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過來做什麼, 阿斯托莉亞?!」哈利在看見阿斯托莉亞進到醫療翼的時候,忍不住從位子上站起來對她厲聲吼道,而其它人也在看見她時露出戒備的神色。
沒去搭理他, 阿斯托莉亞徑自走到正站在比爾牀邊的龐弗雷夫人面前, 遞給她一罐藥膏, 「這是可以讓韋斯萊先生的傷口以後不會發疼的藥膏, 塗抹三天就可以了。」
聽到阿斯托莉亞所說的話, 莫麗和芙蓉原本悲慼的臉色頓時亮了起來,而龐弗雷夫人和斯拉格霍恩也露出了驚喜的表情,「格林格拉斯小姐, 妳從哪裡弄來這種藥膏的?」
「去年暑假研究出來的,」阿斯托莉亞自動地省略掉“幫忙斯內普教授”這幾個字, 「畢竟黑魔王那裡絕對不缺被格雷伯克先生攻擊過的試驗對象。」
她的話讓衆人有着不同的反應, 有些人將重點着重在她和黑魔王有接觸的這件事上, 有些人將重點着重在被格雷伯克先生攻擊過的人的這件事情上,而有些人則是將重點着重在試驗對象這件事情上。
唐克斯忍不住衝到阿斯托莉亞面前、爲了臉色已經變得很難看的盧平用力地給了她一耳光, 並且氣憤地對她說道:「妳以爲被狼人攻擊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嗎?!妳居然爲了試驗而讓格雷伯克去攻擊人……」
「您是不是搞錯了什麼,唐克斯小姐,並不是我不想試驗就沒有人會被格雷伯克先生攻擊。」阿斯托莉亞毫不在意地拿出手帕擦了擦自己的臉頰和嘴角,「更何況,我的試驗對象是瑞特家六歲大的小兒子。」
亞瑟愣了一下, 「那不是去年夏天才倒向食死徒那邊的……」
「您以爲, 若不是派出格雷伯克先生去攻擊瑞特先生的家人, 他們怎麼會選擇臣服, 」阿斯托莉亞頓了一頓, 「更何況,當初他的兒子在送到黑魔王面前時就已經被格雷伯克先生攻擊過, 處於奄奄一息的狀態,若不是我提出要試驗,恐怕已經要被黑魔王給格雷伯克先生當作食物了……」
「那個孩子現在怎麼樣了?」赫敏着急地問道。
「還活着,」阿斯托莉亞頓了一頓,「也沒有變成狼人,只是偏好吃些生的東西。」
聽到她的解釋,韋斯萊一家和芙蓉都如釋重負,「幸好,他不會變成狼人……」
唐克斯愧疚地看向阿斯托莉亞亞,「對不起,我不應該……」
「無所謂。」阿斯托莉亞直接打斷她的話,然後面無表情轉向盧平,「聽到這個藥膏的製造過程很不齒嗎,盧平先生?可是您要知道,您現在每個月所要飲用的狼□□劑也是經由在許多狼人的身上試驗過纔有的……」
「夠了,阿斯托莉亞,」赫敏臉色蒼白地說道,聲音還有些顫抖,「不要再說了。」
阿斯托莉亞好似沒有聽到她的話,又將頭轉到一旁正忙着幫比爾上藥的莫麗和在一旁着急看着比爾的韋斯萊一家和芙蓉那邊,然後淡淡地說道:「沒想到這次這麼信任我,不需要我親自試驗呢……」
哈利等人知道她是在針對在三月羅恩中毒、她送芸香液過來時他們的反應,臉上都露出了尷尬的表情。
「既然這樣,」阿斯托莉亞對着所有教授們行了個禮,「那我就回去交誼廳了。」
「等一下!」哈利神情有些複雜地叫住正要轉身離去的阿斯托莉亞,「妳爲什麼要幫忙我們?!妳不是站在伏地魔那邊的嗎?!」
「因爲黑魔王並沒有禁止我這麼做。」阿斯托莉亞說着和心裡所想的完全不一樣的答案,她會過來,只是因爲她知道,如果是有鳳凰社的成員因爲任務而出事,鄧不利多教授一定會感到愧疚,並且拿出去年她和斯內普教授利用機會而製作出的成品出來。只是,現在鄧不利多教授死了,斯內普教授撤離了,只有她能夠替他們做這些事情……
「所以,格林格拉斯小姐打算選擇那邊嗎?」麥格教授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阿不思之前是那麼信任妳,甚至還邀請妳加入鳳凰社!!」
「他信任我又如何?」阿斯托莉亞淡淡地說道,「黑魔王他也信任我,雖然有許多食死徒們認爲我不可信,但是我在他們那裡可沒有受過像穆迪先生給我的那些羞辱一樣的對待!我想這就是差別,麥格教授。」
她的話讓除了龐弗雷夫人、斯拉格霍恩和芙蓉以外的人都回想起兩年前的暑假時穆迪對她的那個態度,無法辯駁她的話,也無法繼續勸說。
「我想問妳一個問題,阿斯托莉亞,」猶豫了許久,赫敏纔開口打破沉默,「妳去年在月臺上和我們提到的那個“他”指的是誰?」
阿斯托莉亞先是瞥了哈利一眼,然後才慢慢地說道:「斯內普教授。」
「什麼?!」哈利憤怒地吼道,「妳到底知不知道是誰殺了鄧不利多啊?!妳居然爲了那個殺人兇手……」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阿斯托莉亞已經先行和其它人行了個禮,然後快步走出醫療翼。反正她剛纔已經將寫有如何拿到有關於魂器資料的書方法的紙條暗中塞到赫敏的手上了,那她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所以她也可以不用再去忍受他們那飽含譴責的目光。等到戰爭結束的那一天,您們會爲了您們的淺薄無知、以及對斯內普教授的指責而感到愧疚的!
--------------------------------------------------
「妳就是阿斯托莉亞‧格林格拉斯?」在鄧不利多的葬禮舉行的前一天幫上,帶領着魔法部代表團來到霍格華茲的斯克林傑,在晚餐時走到了斯萊特林的長桌,用着審視的目光打量着阿斯托莉亞,「傳說中的賽姬?」
阿斯托莉亞先是看了一眼和同事們坐在一旁赫奇帕奇長桌那邊的烏姆裡奇,知道是她將這件事情告訴斯克林傑的,所以也直接站起身來,對他行了一個禮,「是的,我就是阿斯托莉亞。」
「聽說,妳是黑魔王那邊的人,這件事是真的嗎?」斯克林傑的眼神突然變得有些危險,好像只要她一說是,他馬上就會派人抓她,並且直接送到阿茲卡班。
相較於其它人的緊張,阿斯托莉亞只是淡淡地說道:「不知道部長您這麼說的根據是什麼?」
「有一羣赫奇帕奇的學生告訴我,」斯克林傑頓了一頓,「他們說在鄧不利多過世、食死徒闖進學校的那個晚上,惡名昭彰的狼人格雷伯克曾經稱呼妳爲格林格拉斯小姐,甚至還讓他聽令於妳……」
「所以您就懷疑我?」
斯克林傑點了點頭,「這是很合理的猜測,所以請妳爲那天晚上的事情解釋一下,阿斯托莉亞。」
阿斯托莉亞慢條斯理地捲起袖子,讓他看清楚她白皙的手臂後,便淡淡地對他說道:「格林格拉斯是個歷史悠久,在魔法界具有一定地位的家族,而格雷伯克先生會用格林格拉斯小姐來稱呼我,也不會令人感到意外,不是嗎?至少證明了他比第一次見面就直接稱呼我爲格林格拉斯的部長您還要來的有禮節……」
「這個不是重點,格林格拉斯小姐,」聽到周圍斯萊特林學生嘲諷的笑聲,斯克林傑粗聲地說道,「重點是爲什麼格雷伯克他會聽從妳的話,請妳解釋這一點!」
「既然格雷伯克先生是個惡名昭彰的狼人,那魔法部怎麼還放任他在外面自由地行動呢?」阿斯托莉亞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反而對他提問。
斯克林傑有些憤怒地說道,「一直以來,我們魔法部也有派出傲羅,並沒有放任他!而且,我們魔法部的做法還用不着妳來批評,格林格拉斯小姐!」
「聽說部長以前曾是傲羅局的局長呢,」如意料中看見斯克林傑變臉的阿斯托莉亞毫不在意地說道,「既然由您帶領的傲羅們到現在都抓不了他,那您怎能要求我爲了不認識的米勒小姐而直接與他交手呢?而且,請您別忘了,我是卑鄙狡猾的斯萊特林,當然是利用我的能力找出他的弱點來逼他離開不是嗎?」
聽到她的話的斯克林傑不但沒有找出任何破綻,反而還被諷刺了一番,感到有些難堪,隨即尖銳地問道:「聽說,格雷伯克還曾經質問妳爲什麼要妨礙他……」
「我以爲部長您應該很清楚,」阿斯托莉亞緩緩地說道,「格林格拉斯是出了名的中立家族,不會插手干預任何一邊的事。而事實上也證明,我那天晚上也應該按照我們家族的規矩去做纔是,這樣的話,我也不會因爲救人而遭人質疑!」
阿斯托莉亞的話讓坐在赫奇帕奇長桌的米勒和她的朋友們臉上都出現了不自然的紅暈。
「阿斯托莉亞那威脅的行爲果然很像斯萊特林,」佈雷斯這時走到阿斯托莉亞旁邊搭住她的肩,「只是不知道米勒小姐和她的那羣朋友這樣恩將仇報的行爲像不像赫奇帕奇。」
「你怎麼這麼說呢,佈雷斯,」潘西這時也走了過來,一臉責備地看向佈雷斯,「人家可是“很”誠實地將事情都告訴了魔法部長,當然是像赫奇帕奇的行爲囉!要不然是像哪個學院呢?」
佈雷斯煞有其事地想了想,「這樣可以稱的上是卑鄙的行爲,怎麼看還是比較像斯萊特林纔對!」
「如果她真的是個斯萊特林,」潘西冷冷地看了米勒一眼,「那麼我會讓她知道,隨便背叛學院的人會有什麼下場!」
她的語音一落,所有小蛇們都往米勒的方向看去,讓米勒嚇到一邊哭一邊用跑的離開了大廳。
除了斯萊特林以外的三個學院的人,則是對於這樣的恐嚇行爲很不齒,有幾個人還瞪向了阿斯托莉亞三個人。至於對於那些早就聽過阿斯托莉亞表明立場的哈利等人,則是神色複雜地看向阿斯托莉亞。
佈雷斯吹了吹口哨,「真不愧是級長小姐,真有氣勢!」
「不好意思,兩位,」斯克林傑狠狠地瞪了突然插話的潘西和佈雷斯,「我現在正在和格林格拉斯小姐講話。」
「不對,你是在打擾全校的人用餐,斯克林傑部長!」佈雷斯對他挑釁一笑,然後便和潘西分別在阿斯托莉亞的兩邊坐了下來。
忍下繼續瞪視佈雷斯的想法,斯克林傑看向阿斯托莉亞,「既然格林格拉斯小姐已經充分表示了和黑魔王那邊毫無關係,那我想代表整個魔法部邀請妳,請妳加入魔法部的陣營,並且用妳的能力幫我們對抗黑魔王。」
「部長,」阿斯托莉亞慢慢地說道,「如果您連說服波特先生的口才都沒有,我想您也不必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斯克林傑憤怒地瞪着她,「難道妳不怕妳的特殊能力會讓黑魔王追殺妳嗎?!我們魔法部可以保護妳……」
「只要我不站在魔法部那邊,黑魔王是不會追殺我的,」阿斯托莉亞很直接地說道,「畢竟我是純血女巫,而黑魔王又是個很注重血統的人。」
「妳!」斯克林傑氣憤地指着她說不出一句話,馬上轉身回到教師長桌那邊。
「說到血統,烏姆裡奇女士,」在坐下之前,阿斯托莉亞突然看向隔壁桌的烏姆裡奇,「如果讓黑魔王知道您曾經浪費過純血種巫師的血,不曉得他會對您這位只有二分之一巫師血統的您做出什麼事……」
「部長!」烏姆裡奇嚇得從位子上站了起來,一邊指着阿斯托莉亞,一邊看向臺上的斯克林傑,「你聽見了,格林格拉斯小姐在威脅我!」
「這並不是威脅,而是提醒,希望您能在魔法部垮臺後躲藏起來,」阿斯托莉亞淡淡地說道,「要不然,如果您到時候因爲我的關係而出了什麼事,我會感到……」
「十分噁心!!」潘西和佈雷斯異口同聲地將阿斯托莉亞說不出的形容詞給大聲說出來了,並且得到了四個學院學生的掌聲加附和。
--------------------------------------------------
「阿斯托莉亞!」原本正在收拾行李的阿斯托莉亞突然聽見行李底部所傳來的叫喚聲,連忙將之前整理好的東西拿出來,拿出了之前盧修斯寄給她的雙面鏡。
看着鏡子另一頭那臉色比之前還要蒼白、黑眼圈比之前深,臉比之前消瘦的淡金髮少年,阿斯托莉亞輕輕地問道:「鏡子怎麼會在您那邊?」
「父親借我的,他剛從阿茲卡班回來,」德拉科的聲音有些沙啞,表情也有些隱忍,「他一看到我,便將鏡子借我了……」
聽到這裡,阿斯托莉亞馬上就猜到肯定是德拉科對於鄧不利多的死亡有着強烈的罪惡感,馬爾福夫婦也勸不了他,所以纔將鏡子給他,讓她來處理這件事情。
看見阿斯托莉亞不說話,德拉科也沒有生氣,只是開口問道:「是明天回來嗎?」
「是的。」
「那妳能不能……」
知道他想要說什麼的阿斯托莉亞直接拒絕道:「不能,會有氣味,而且納吉妮的嗅覺很敏銳。」
「是嗎……」德拉科得到了預料中的答案,並不意外,只是有些失落。
「不能夠……」看見他的表情,阿斯托莉亞忍不住開口說道,「今晚……不能夠只像您之前和桃金娘小姐一樣的方法相處嗎?」
聽到她的話,德拉科突然笑了,「妳知道的,阿斯托莉亞,對於活人,對於妳,我總是要求的比較高……」所以我並不想只讓妳聽我說、說話開導我而已,我還希望能夠抱着妳,能夠吻妳,能夠感受妳的體溫……
看見另一頭的德拉科已經帶着鏡子躺到了牀上,並讓鏡子靠在一旁的枕頭直立起來時,阿斯托莉亞只能將行李留到明天收拾,然後躺到牀上,用同樣的方式將鏡子立起,自己則是躺到另一個枕頭上。兩人就這樣有一句、沒一句的聊着,直到天剛亮、德拉科剛閉上眼後,阿斯托莉亞纔跟着沉沉睡去。
只是睡着的她沒有發現,德拉科在她睡着後睜開了眼睛,並且伸手撫摸雙面鏡中睡着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