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記憶中的路線,夏傾城很快就暢通無阻地來到了玉寒天的寢室。
因爲在來的這一路上都沒有遇見人,他自然也就無從得知玉寒天有沒有在寢室裡。到了寢室門口,他先是在門外站了片刻,用盡所有氣息去感覺寢室裡有沒有人。最後在沒有察覺到房裡有任何人的情況下才暗自在心中輕吐了一口氣。
雖然如此,爲了以防萬一,他還是輕敲了幾下門,裡面沒有傳來任何聲音,一直懸掛着的下總算是安心不少。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觸目所及,除了華貴卻不落俗氣地各種擺設以外,並沒有見半個人影。透過簾子,依然沒有感受到裡面有任何的氣息,這下,他才完全放下心來。可以很肯定,這房裡除了自己,並沒有半個人。
玉寒天的寢室和一般君主的寢室都差不多,處處富麗堂皇,完全彰顯出他尊貴的身份地位。只不過這些看在夏傾城這個也是極爲尊貴,自小就在他父皇的寢宮裡打轉的人眼裡,並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心中只是深感慶幸,原來這玉寒天寢室的佈局和夏允城的基本差不多,這樣一來,有助於他查找起東西來更加的輕車熟路。
他走近左邊的紫檀木桌子,把桌子上的紫檀匣和銅鍍金匣打開,並沒有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又再轉身繼續往右邊的桌子上尋找,紫檀木箱、銅掐絲琺琅爐瓶合托盤等都一一沒有放過。
卻依然一無所獲。
等到他將外室所有應該找的地方都找遍了,又饒過地下的銅掐絲琺琅四方火盆繼續往室內去尋找。
他找的異常的詳細,就連枕頭下,被褥裡都完全沒有放過。
可最後的結果還是讓他失望了。
就在此時,他忽聽有人推門而入,身子靈活矯捷地閃到屏風後,暗自心驚,這來人的內力好高強,靠近了他都沒發現,直到聽見推門聲,他才感覺到。
就在他震驚不已的時候,來人開口了。“傾城,出來,是師傅。”
夏傾城一聽,才知道這來的人是董宣。
他自屏風後面走出來,見董宣站在外室,正四處尋找,他猜他應該是在找千葉草。
董宣一見他出來,急切地問。“怎麼樣?找到沒有?”
夏傾城無可奈何地搖頭,照實說道。“所有的地方我都找遍了,就是尋不着。”
“沒有?”董宣這下可沒則了。
這乾坤殿所有的地方他都找遍了也找不到,這下可怎麼辦?
“看來,我們只有在這裡等玉寒天回來了。”夏傾城說道。
董宣自然明白他的意思,既然找不到,那就只能直接問這擁有千葉草的主人,放東西的地方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也只能這樣了。”別無他法。
既然偷不到,那就只能明搶。
他也很同意這麼做,這是最簡單省時的辦法。
“那我們在這兒等他。”董宣一邊說一邊走進內室,自顧自地躺倒玉寒天的牀上。“這皇上的龍牀我至今還沒得好好睡過。既然我們都決定了要在這裡等他回來,那麼我就先休息會兒。”
夏傾城深知董宣的性格,也就隨他,只是溫和地笑笑,繼續翻找着所有有可能放千葉草的地方。
哪怕只有那麼一丁點兒可能可以找到千葉草他都不會放棄。
董宣躺在龍牀上,左邊滾一圈右邊滾一圈,高興得像個孩子。“這皇上睡的龍牀就是不一樣啊,特別的暖和不說,就連這用的錦被也是如絲一般滑順,而且還帶着香氣呢!”
董宣的手在錦被上摸了又摸,鼻子還湊到被子上嗅了嗅。
“師傅,我們錦王府用的錦被也不比這差啊!”夏傾城一邊忙着尋找東西,一邊漫不經心地回了他一句。
董宣自然知道錦王府用的被子確實不比這差,只不過錦王府的,只要他願意,隨時去住,夏傾城都不會虧待他,那些東西都可以大量供着他使用,但這是龍牀啊,是皇上用的,怎麼着也感覺不一樣。
最重要的是,這些都不能變成他的,而別人的東西總是最好的!
“那哪能比,你府裡的可不是龍牀。”董宣在牀上翹起二郎腿,好不愜意悠閒。
“你要是喜歡這牀,我回去就命人照着這,給你做一張。”不就是一張牀嘛,值得他那麼高興?
“別人做的,那可沒龍氣。”董宣完全不領情,在他的心裡,這龍牀怎麼着也是與衆不同的。
夏傾城完全被他打敗。
這次他什麼也不說,只是專心致志地尋找着自己要的東西,由得董宣去享受龍牀。
找了一會兒,同樣還是一無所獲,正在他愁眉不展之際,董宣突然閃身到他的身邊,一把將他拉入屏風後面。
夏傾城覺得有異,卻聰明地沒有開口,只是用眼神向他進行詢問。
“噓!”董宣將手放在嘴邊,讓他別說話。
這次,夏傾城也聽到有腳步聲越來越近,雖然還很遠,但完全可以判斷出是有人往這裡來了。
而且還不止一個人!來人的腳步聲沉穩有力,他猜測着這來的人八成就是玉寒天。
門被推開了,走進來兩個人。
董宣用眼神示意夏傾城不要繼續說話,夏傾城心領神會,只是把耳朵豎起來,繼續聽着外面的動靜。
只聽有人將東西放到了桌子上,然後有人問道。“這個東西,就是天逸大人命你放到皇上寢室的?”
“是啊!今早天逸大人和皇上離開的時候,天逸大人還特地囑咐我別把這事兒給忘了。”另一人回答。
“這到底是什麼?”那人好奇地問。
“誰知道呢?天逸大人說了,讓我放着就行,別看。”聽得出,他的語氣裡也難掩好奇。
“哦!”聲音裡難掩失望。“你說皇上這次離宮得多久纔會回來?”
“不會很久的,我聽天逸大人的口氣,也就三五日就能回來。”
“我還以爲這次也會像以前一樣,一離開就是半個月以上呢?”
“怎麼可能!以前都是皇上獨自出去,這次有天逸大人一同去,應該要不了多久的。”
“唉,你說,我們皇上這每次出去,到底是去的哪兒啊?”
“這我怎麼知道,除了皇上和攝政王爺,還有天逸大人,又有誰知道。走吧,走吧,我們出去了,皇上的事情可輪不到我們在背後議論。要是讓天逸大人知道了,我們的小命都難保呢!”
“恩,你說的對!走吧!”
聽着簌簌離去的腳步聲,董宣和夏傾城才自屏風後走了出來。
由剛纔那兩人的談話中,他們知道玉寒天離開了皇宮,要三五日才能回來。
換言之,他們要想向他問出這千葉草的下落,那必須得等到三五日後。
夏傾城的心情瞬間被烏雲籠罩,董宣見他面色異常難看,只得安慰地拍拍他的手臂。
“過去看看!”董宣望着左邊檀木桌上那兩個侍衛剛拿進來的錦盒。
這乾坤殿裡的侍衛還真是藏龍臥虎,就連剛纔那兩個一聽就知道不屬於玉寒天的心腹的侍衛,武功都不是一般的強。
“恩!”夏傾城跟着董宣來到桌旁,只見董宣打開盒子,裡面放着的居然是一卷畫卷。
兩人對看一眼,董宣將畫卷打開,畫上出現的居然是一個清淡若菊的少女。
夏傾城看見那畫中的女子,驚愕不已。
“這是、、、、、、”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這少女,居然會和玉寒天有所牽扯。
“怎麼,你認識她?”董宣問。
“師傅有所不知,這少女叫清然,之前在我們一品堂呆過一段時間。”夏傾城的心思轉動,將清然、玉寒天,還有沁月國的燁陽樓和軒燁皇朝的燁陽樓連繫起來,瞬間豁然開朗。
看來這陽樓軒的幕後老闆就是這玉寒天。
這沁月國的經濟實力的確是不可小瞧!
一個酒樓,居然能從自己的國家,開到別的國家,不知道這玉寒天的生意到底做的是如何的大!
而那真的就僅僅只是一個酒樓嗎?他的最終目的,又真的只是單純的開酒樓賺錢這麼簡單嗎?
“既是如此,那麼現在這清然又在何處?”董宣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既然這清然和玉寒天有關係,他當初就不應該讓她這麼輕易離去的。
夏傾城此時真是追悔莫及。
“走吧!這事看來我們得回去從長計議。”
夏傾城點了一下頭,心中明白,既然玉寒天要三五日才能回來,而這些侍衛又不知道他的行蹤,那麼他們能做的就只有等。
若不等,也可以從這清然的身上着手。
只是,這事,還得回去請夜無痕幫忙。
董宣將畫卷起來放入錦盒裡,然後將盒子拽進懷裡。“這畫像,帶回去準用得着。”
“還是師傅想得周到。”就算董宣不帶上這東西,夏傾城也一定會把這畫像帶回去的。
只要有了這東西,他相信夜無痕就一定能夠找到清然的行蹤。
同時也可以查查她和玉寒天的關係。
當然,這燁陽樓也得好好查查。
玉寒天,這個人他是越來越好奇了。
這個不理朝政的君主,他的背後到底都藏了一些什麼秘密?或者說,他是不是正在準備着一些不可告人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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