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家的一致同意之下,夜無痕和琳兒找了兩個人將雪靈兒擡到了村尾的一戶人家,給了對方些許銀兩讓他們幫忙照顧她,同時也交代了若她醒來以後問起怎麼會在這裡,就告訴她是這戶人家看她昏倒在路上可憐,就將她救回了家中的。
當夜,就着翩翩準備的這一頓豐富得美食,大家美美的吃上了一頓,然後各自早早的回房休息,待到第二天天微亮,一行人就前往玉龍雪山。
即將要行到玉龍雪山山腳的時候,夏傾城就讓大家夥兒先停下來找個隱蔽的山洞休息,預計等到入夜以後,再摸黑躲過守雪山的一干侍衛,再行上山。
躲進山洞以後,因爲怕煙火引起那些侍衛的主意,所以大家夥兒只能圍坐在一起取暖。好在經過昨日的勘察,夏傾城早已經摸清了這裡的氣候異常的寒冷,讓所有人今晨出門前都添加了衣服,又讓秦白和夜無痕各自被了一牀厚實的被子,現在大夥兒剛好可以將被子攤開來一牀放到地上坐着,一牀蓋在大家的腿上,這樣一來,也就暖和多了。
紫凝將帶來的食物分給所有人,歉意地說着。“大家將就吃着,等離開這裡以後,我一定幫着我家小姐好好的做一頓豐富得慰勞大家。”
他們對她家小姐的這份心,他們家王爺好小姐記下了,她紫凝也是同樣銘記於心的。
“紫凝丫頭,這不用你說。等我家徒弟的毒解了,我還等着吃她給我做的大餐和糕點呢!”想着那些美味的食物,董宣就覺得手中的這硬邦邦的饅頭更加難吃了。
“是,是,董老你說得極是。到時候一定要讓我家小姐將她的拿手好菜都做出來。”紫凝一聽董宣說的話,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在告訴他們,他是她家小姐的師傅,是自己人,所以他們的付出是心甘情願的,不用她來說謝呢!
“呵呵,我拿手的那可多着呢!”翩翩聽了董宣的話,心中自是歡喜和感動的。
“那最好,這樣你就可以每天變換着弄給我吃,保證天天沒重複的。”他就說,收了這個徒弟可是飽了口福。
“那不成問題。”翩翩笑嘻嘻地保證道。
“來,來,來。在沒有那些美食之前,我們還是先顧一下眼前的。”琳兒將水袋分給大家。“這饅頭硬邦邦的,只能配着水來吃。”
好在,她是常年跟着董宣和姜娘四處遊歷,吃慣了苦,而不是養在深宮的,要不這東西,叫她怎麼咽得下去。
董宣接過她遞過來的水袋,打開喝了一大口水,然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他記得出門的時候大家想着這天氣寒冷,所以裝進袋子裡的是熱水,可現在,這水哪還有一點溫度,冰得讓他的牙齒都生疼了。
“看來,我們這上了雪山的日子可不好過啊!”姜娘有感而發。
“是啊,上了山,這饅頭一定被凍得咬不動,水也喝不了,若不生火,就只能餓着肚子。”笑絃歌說道。
“看若點了火,勢必會引來侍衛的注意。”夜無痕說道。
“傾城啊,這雪山你估計我們這一去一回要多少天?”董宣看着夏傾城。
“要兩天。”夏傾城凝着眉答道。“以我們幾人的內力,這一來一回至少需要兩天。”
“兩天啊!這兩天不吃不喝,我們幾人是沒問題,可這三個丫頭未必能熬得過啊。”董宣感慨道。
他原本是想着將他們留在村裡,他們幾個男人帶着翩翩上山就好的,畢竟那白玉蓮據說一採摘下來就必須得入藥的。可後來又有些不放心,想着他們當日在玉寒宣手中奪走千葉草的時候,可是露了馬腳的。
以玉寒天和玉寒宣兩人的能力,要查出他們的行蹤是早晚的事,若將她們留在村裡,沒個照應,他終究是不安心的。畢竟琳兒的武功只是個半吊子,紫凝又半點功夫也不會,姜娘一個人最終只怕是心有餘而力不足。
思來想去,最後,他還是決定將他們全部給帶在身邊爲上策,大家在一起,真發生什麼事,也好有個照應。
“我沒問題的。”紫凝十分肯定地說道。“以前我和我家小姐在相府的時候,兩天沒吃飯這樣的事是時有的,所以我認爲這兩天不吃飯,對我和我家小姐來說都不成問題。”
話落,紫凝的視線落在琳兒的身上,有些怕她吃不得這種苦,最終她們成了大夥兒的負擔。
聽了紫凝的話,翩翩只覺得心中微酸,眼睛澀澀的,無聲地將頭靠在紫凝的肩膀上。
紫凝抱着她的右手臂,很想對她說:小姐,沒事,這一切都已經過去了。
可終究礙於有這麼多人在場,這話她只能在心裡默默地對翩翩說。
夏傾城的手緊緊地握住翩翩的手,溫柔有力,無聲地述說着,以後的日子有他在,他就是她的依靠,他一定會好好的守護着她的。
翩翩感動不已,一邊是她親如姐妹的女子,一邊是她的摯愛,她們都那麼的疼惜愛護自己,人生如此,她還有何求。
她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最幸福的人。
坐在紫凝身旁的秦白疼惜地看着紫凝的側臉,心中因她過往的悲慘遭遇心疼不已,在心中暗暗地發誓,在未來的日子裡,他絕對不會再讓她吃一丁點的苦。
“你也太小看我了,這算什麼?你們都能挺得過來,沒道理我就不行。”琳兒哼了一聲。
沒道理半點內力都沒有的紫凝能挺過來的事情,她這個學了那麼多年武功的人還挺不過來啊。要真那樣,那就太丟人了。
“好,既然大家都沒問題,那就這麼決定了。”夜無痕笑道。
“既然大家都沒問題,那就多吃點,吃得飽飽的好上山,我估摸着,上了山以後這硬邦邦的饅頭只怕會變成石頭,而這水袋裡的水最終只會結成冰塊。”想到那種慘狀,董宣就有一種無力感。
“水的事情倒不難。只要有冰塊,我們就可以用匕首將它給割下來放到嘴裡的。”冰塊在嘴裡遇見了熱氣,最終也會變成水的。
董宣贊賞地看了翩翩一眼,雙眼笑得眯在一起。“對,對,對,這冰塊就是水。我們是不會渴着的。”
大不了就是餓上兩天,這不會是多大的事的!他們一定能夠克服此次難關的。
另一邊,雪靈兒醒來以後,發現自己置身於一個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捂着發疼的腦袋慢悠悠地坐起來。卻被眼前冒出的一個人頭嚇了一大跳。“啊!”
“嘿嘿!”對方支撐着腦袋靠在牀沿看着她,笑出了一口黃色的齙牙。
她頓覺一股噁心的感覺涌上心田,開始作嘔。“嘔!”
“漂亮姐姐,你沒事吧。”見她不舒服,對方本因看見她醒來很是高興的神情立刻滿是擔憂。
“你是什麼人?”她強制壓下心中惡心的感覺,儘量不去看對方呆滯的眼神和嘴角流淌着的口水。
太噁心了,眼前的這男人一看就不正常。哪有一個二十出頭的男人的眼神是這麼的渾濁不清,看見人還流口水的?還有他那張醜不拉幾的臉,多看一眼,她都覺得是對自己眼睛的一種侮辱。
“我?”對方呆呆地看着她,有點不明就裡,好半天以後,纔將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慢悠悠地回答道。“我嗎?我叫豆豆,是孃親的寶貝兒子。”
雪靈兒明顯地感覺到,在說到‘孃親’兩個字的時候,這傻子露出了笑容,不難猜出,他的孃親應該很疼愛他,而他對她是有着很強的依賴的。
很快地,他就判斷出,眼前的這個傻瓜叫豆豆,是個大腦有問題的人,而他和她的孃親住在這裡。
就是不知道除了他們母子兩人以外,這裡住在的還有什麼人?
而她又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豆豆是吧?”她問。
“恩。”他重重地點了一下頭,只差沒有將頭點到自己的胸前。
雪靈兒看得出自己叫他的名字使得他似乎很愉快。當然,他的這種愉快是建立在她的極度噁心上的。不禁有些好奇,怎麼他這麼用力地點頭方式,他的那顆其貌不揚的頭顱還能完好無缺地留在他那醜陋的脖子上?
“豆豆,這裡住着的除了你孃親和你以外,還有別人嗎?”她誘拐着他說出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還有爹!”豆豆很高興地回答她。
這次,她總算是瞭解了。原來這裡住的除了這個傻瓜和他的娘以外,還有他爹。
只是不知道,他的父母是不是也和他一樣的腦袋不正常?畢竟,龍生龍鳳生鳳,那麼傻瓜就應該是傻瓜生出來的纔是。
“那麼,我問你,我是怎麼到這兒來的?”他們一家是不是傻瓜那可不干她的事,她現在要做的是儘快離開這裡。
豆豆看着她,腦裡更加的迷糊,眼神更顯迷亂。最後,只能渾渾濁濁地搖着頭。
雪靈兒看見他的那蠢樣,心中升起一股無名火,若不是想着打他是侮辱了自己的玉手,早就一巴掌給他拍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