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這話,是在變相的對衆人說着,連珏還是對萱萱很是看重。
可是,阡陌剛踏出第一樓,媚娘一個巴掌將不防備的萱萱打倒在了桌腳,“賤@人給第一樓真是丟盡了顏面!”她那撲了白粉的臉扭曲成一團,手指在萱萱的身上使勁的掐着。
萱萱痛,卻叫不出身,只能在角落裡不停的閃躲。
“你是成心想毀了老孃第一樓的招牌嗎,老孃辛辛苦苦經營第一樓容易嗎?你這小賤@人,老孃當初就該一巴掌拍死你!”
指頭亂舞,拳加腳踢,等媚娘起身離開萱萱的時候,萱萱除了臉上完好,其它地方全都是青一塊紫一塊。
屋子裡竟然半個人都沒有,萱萱擡起頭,撐着身體躺在牀上,一閉眼,竟然睡到了第二天下午,還是被肚子咕咕咕餓醒的。
沒有人給她送飯,也沒有人提醒她起牀吃飯,她被人徹底無視,無視總比被譏笑辱罵虐打的好,這樣想着,她起身梳洗了一番,避開衆人向廚房走去,肚子餓的都在抽搐了。
還不曾見到阿紫的身影,也不知是醒來了被媚娘調遣到了別處還是依舊在昏睡。
廚房是第一次來,以前都是阿紫給她端飯的,路上來來去去都是些小丫頭,看她的眼神都是唾棄外加憐憫,有的還在她身後指指點點,她也沒在意,直直的向廚房走去。
第一樓的廚房分有兩個,一個大廚房是專門給客人備置酒菜,也有些比較出頭的藝妓是可以在這裡吃的,還有一個小廚房就是她們內部雜活人員吃飯的地方。
萱萱去的有點遲,小廚房裡一個五十多歲的老婆子在利索的刷碗,本來並不認識萱萱,但見萱萱在打手勢也就知道了來人是誰,第一樓裡,就只有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娘。
“來晚了來晚了,已經沒飯了!”老婆子揮着油膩的手不耐煩的說道。
萱萱分明看到竈臺上還有些飯菜,她站在那裡,也不說話,也不離開,就那樣眼巴巴的望着老婆子。
但凡是人,總會對弱者升起憐憫之心,不是因爲她們的心有多善良,而是因爲在弱者面前她們就是強者。
“你不要這樣看我,上頭吩咐了的,我也只能照辦!”老婆子似乎被萱萱看的有點耐不住,吭哧了半天才又說道。
萱萱依舊是站在那裡,低着頭,老婆子故意將洗碗的水濺在她的身上她也不躲不閃。
“喲,這不是我們清純佳人啞娘嗎?怎麼跑到這油膩膩的小廚房來了!”遠遠的,脫脫姑娘扶着丫鬟的手一走三扭的向萱萱搖擺了過來。
萱萱擡頭,瞥了來人一眼卻並沒有做聲,她就算想說話,也說不出什麼。
“怎麼?是餓了嗎?瞧瞧才兩天不見,我們第一樓的紅人成什麼樣了,滿臉灰敗,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呀!”走進萱萱眼前,手指捏住萱萱的下巴,長長的指甲幾乎要掐進萱萱的肉裡了。
萱萱仰頭,將脫脫的手揮了開,她的眼中清明,並不奴顏婢屈。
這就更讓脫脫憤怒,“瞧,掉了牙的狗還會咬人呢,聽說安王還曾要將我們的啞娘喂狗呢,也真是一家人才進一家肚,啞娘要喂狗了,也真是實至名歸。呀,這是在瞪誰呢,我們的小啞娘,不會是在發怒吧,都是姐姐不好呀,和你開玩笑開的大了點。”轉眼間又嬌笑着,肩膀亂竄,眉眼風騷,她的指甲緩緩的劃在萱萱的臉上,力道由輕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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