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麼是應不應該的……”顧悠然的表情很平靜：“只有值不值得。”
“與我而言，我深愛的那個人能好好的活着，一輩子平安順遂，我就滿足了。”
九爺心痛至極，聽到她這麼說，他一腔的怒火頃刻間散沒了。
隔了許久，他嗓音發顫、帶着濃重的鼻音，問了句：“你傻不傻啊……”
顧悠然微微笑了下，神色溫柔而平靜，聲音悠悠淡淡的：“你怎麼就知道，皇上不是在等着我這麼做呢？”
九爺瞬間愣了。
瞳孔驟縮，眼睛微微睜大，震驚不已。
皇阿瑪他……
他怎麼能這樣！！
思之極恐，九爺背後竄起一股股的冷汗。
“我帶你出去解毒！”
九爺眼神堅定。
顧悠然搖了搖頭，淡然的拒絕了他：“這是我皇上之間的約定，只有我死了，才能換四爺一命……”
她擡頭看着九爺，黑白分明的雙眼，非常乾淨：“這是註定的九爺，多謝您的好意，但是我不需要被救。也不能被救。”
九爺心中焦灼，從未這麼痛苦過！
自我折磨掙扎了半響，雙眼猩紅地果斷道：“我不管！你必須活着！你要是不想走，我就打暈了你，強行帶你走！！”
顧悠然的臉色冷然了些：“九爺，感謝您如此看重我，可同樣的，我也有想要傾盡全力保護的人！您若是如此逼迫我……違了皇上的旨意，毀了四爺，那我就隨他去了！”
九爺勃然大怒：“你竟爲了保全他而如此威脅我！？”
“我愛他。”
顧悠然平靜寧和的說出這三個字。
九爺怒目而視，手緊緊攥着，異常隱忍。
“如果他不在了，我不會苟活於世。”
九爺驟然偏過了臉，眉宇死死的緊皺着，恨不得伸手捂住耳朵：“夠了！別說了！我不想聽！！”
該聊的也都聊完了，顧悠然覺得可以結束了，道：“還請九爺不要將今日之事告訴四爺，多謝了。”
“憑什麼！？”九爺驟然怒吼：“我偏要告訴他！他難道不該知道嗎！？他憑什麼還活得這麼痛快！？我要讓他每日都活在痛苦當中！”
如同他一般。
顧悠然垂下眼簾，輕吸了一口氣，淺淡道：“一意孤行，後果您知道的。”
九爺緊攥着拳，眼神深邃而痛楚難當。
他真是恨極了她這副淡定的威脅他的樣子。
咬牙痛苦道：“你就是仗着我愛你，纔對我如此殘忍！”
顧悠然輕嘆：“放下吧，九爺。”
九爺複雜地看着她，又猛然偏過了頭，深吸了一口氣，將體內的悲痛都強壓住，決定道：“我會去找解藥。”
顧悠然剛要拒絕，又聽他道：“皇阿瑪賜了你毒藥，要你死沒錯，可你若是沒吃任何解藥還活着，那就是你的氣運。他說不出來什麼。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當初他答應你的事情也不會食言。”
似乎這樣真的可以……
顧悠然心底微微的泛出了點兒希望，卻又皺了眉：“這府裡……”
她不能明着把話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