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昀看到額娘這般頑固不化的樣子,心中微寒,更不願跟她多講什麼情理了,只冷淡平實的說規矩:“晨昏定省的規矩本就是福晉們對各宮娘娘主子們的,皇貴妃娘娘仁厚,免去了此規矩,那對於嫣兒來說,便是沒有了。”
他語氣平和而冷靜,甚至犀利無情:“額娘身爲答應,對於福晉們的請安,本就是沒有資格享受的,嫣兒孝敬,故纔有了這數月來的晨昏定省。額娘這般理直氣壯的語氣又從何來?”
弘昀話畢,李答應被這番直白犀利的言語說得面紅耳赤,氣得渾身都在抖,伸手大怒的指着他:“你竟爲了那個女人這麼說你的親額娘!!你成何體統!?”
“‘體統’二字,還請額娘先體察自身,再言其他。此後,還請額娘謹言慎行。”
說罷,弘昀定定的看了她一眼,便拱手直接告退了。
李答應在他身後氣急敗壞的大吼:“簡直混蛋!!來額娘這兒也不說是來看額孃的,竟全是爲了那個女人說話撐腰,警告額娘!威脅額娘!甚至還要背棄額娘!”
“我怎麼會生出你這樣的兒子啊!!”
李答應痛不欲生的哭嚎着,可兒子走的乾淨利索,背影絲毫沒有留戀,更不曾因爲她這番言論而悔悟可憐她……
李氏當即便覺得她真真是這天底下最可憐的人了。
董鄂容嫣那個小賤人!在她面前裝得那麼乖巧,背地裡卻說她壞話,讓兒子厭惡她!
她是不會就這麼放過她的!!
……
這後宮無論出了什麼事兒,都逃不過翊坤宮的耳目。
弘昀皇子爲了福晉,親自去承乾宮與李答應理論的行爲,在小力繪聲繪色的描述下,把顧悠然逗得直樂。
“娘娘,您可是不知道當時李答應有多捶胸頓足,恨不得直接咔血嗆死過去,一直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不停的拍着大腿,數落弘昀皇子的不是,還一副悽慘相兒的埋怨蒼天可憐自己,覺得這宮裡的人都對不起她!而且她在背後唾罵大福晉,說大福晉是個狐媚子,勾了她兒子的魂兒,挑唆她兒子與她心生嫌隙……”
顧悠然手持一本英國首次出版的《格列佛遊記》,除了想回憶下童年的讀物,更想看看那個時候的英語與現在有什麼不同,如今卻被小力的話吸引了過去,覺得這李答應每次在她腦中的出場方式還真是一片混亂、聲名狼藉的很……
王嬤嬤聽得微蹙了下眉頭,只覺得這位李答應真是愈發的無腦了,長公主出嫁後,她就如沒了狗頭軍師的廢柴將領一般,次次出招,招招自殺。
這麼想着,行事謹慎穩重的王嬤嬤便可悲可嘆的搖了搖頭,她真是沒見過比她還蠢的女人了。
與故去的皇后娘娘和自戕的年妃娘娘相比,此人真是一根手指頭都排不上,根本不配做娘娘的對手,可她卻如跳樑小醜一般,這些年總是時不時的蹦出來噁心一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