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爺的神色緩和了些,摸了摸李衛的腦袋,就跟摸他兒子的腦袋一樣:“難爲你了,一下說出這麼許多成語來……”
“嘿嘿嘿……不難爲,不難爲……”就是專門爲您預備的。
除了您的,還有皇上的,不過說辭不一樣。
李衛暗暗爲自己的機智點贊,心想還好他早有準備,知道這位爺難伺候,早早的就備好了脫險的法子。
這招還是跟和碩側福晉學的呢,四爺只要一生氣,溢美之詞千萬不要省,哐哐哐往外砸就可以了,四爺的毛絕對會被順下來。
“說吧,來找爺是想說什麼事兒?”
“哦,爺,是這樣的……”李衛這纔想起來他要說啥:“最近朝堂上紛爭頗多,當然還是屬您和八爺的聲音最大,可相比之下……”
李衛皺眉,心塞,一拍桌子:“八爺竟碾壓完勝了您!得有七八成的朝臣都站在他那邊,其餘的一二成在您這邊,然後剩下的那些就是支持太子爺和其他亂七八糟的根本算不上黨派的黨派的,還有一部分人保持中立……”
“本一直是這樣的局勢也沒什麼,看偏偏的……三爺卻又越發猛烈的架勢。”
“皇上總是去三爺府上談書論道的,現在朝臣們都越來越巴結三爺了,原來那一小波隊伍,也有壯大的趨勢。”
四爺聽着點了點頭:“嗯,三爺是讀書人,也是我們兄弟中最爲博文廣知的一個,皇阿瑪找他談書論道也很正常,不必大驚小怪。”
他這麼跟李衛說着,心中卻想:三哥跟皇阿瑪的許多思想政見都較爲相近,在文學上的創作也不少,深得皇阿瑪喜愛,皇阿瑪此時正爲兒子奪嫡之事焦灼不已,三哥不喜歡搞黨派爭鬥,對爭奪儲位也並不積極,皇阿瑪自然喜歡多往他那兒去。
一半是聽政見,另一半是聊以慰藉。
“爺,奴才怎麼聽着您這意思一點兒都不着急呢?”李衛很是操心:“連不吭不響的三爺都起來了啊,就跟着您那一二成的人,奴才看,用不了多久也得跑光了,八爺那七八成的人都跑得還剩下六七成了呢!”
四爺笑笑:“你以爲黨派紛爭是拉大鋸扯大鋸呢?能隨時因爲風向變動而被拉走的人,那就不能真正的算在隊伍內。”
“你不是總羨慕八爺人多嗎?你這會兒倒是幫八爺算筆賬,看看他還剩下多少人。”
李衛撇嘴:“這奴才哪兒算得清啊!總之是比您多就對了!”
四爺但笑不語。
不過李衛也彷彿明白了部分:“瞅着能爲八爺單獨上奏舉薦的人不少,可大部分的人還是在聯名奏摺中,你這意思是……聯名奏摺裡的都不作數唄?”
“也是哈!能聯名的人肯定都是怕擔風險不肯獨自上奏的,但又怕將來真是八爺坐上那位置了,他們不好擔待,又一看八爺人多勢衆,才搞了這麼個聯名奏摺!”
“那這幫牆頭草還真不能作數。”
四爺瞧着李衛總算開竅了,給他倒了杯茶。
李衛此人,小聰明有,大智慧還得慢慢的練。
不過他願意提攜他,可不是因爲他聰明,而是因爲他忠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