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期待着兒子能跟她見面，卻也怕兒子見到她現在的樣子。
一想到拆了紗布後，她的臉更是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李氏心中的怨憤更大了。
跪着的德氏自然成了她發泄的工具。
她收回目光，剛扭頭看向德氏，正要開口教訓——
德氏一個噴嚏就衝着她的臉噴過來！
李氏：“……！！！？？？”
周圍一圈人都愣住了。
“德氏！你放肆！！！”李氏尖聲叫道。
德氏打完噴嚏也懵了。
她不是故意朝着側福晉的臉打的，可她凍得哆嗦啊，這一個激靈頭就昂起來了，後面的事兒就控制不住了……
李氏被噴了一臉的髒星子，惡狠狠地看着德氏，手放在桌子上，氣得直髮抖，護甲在桌子上磨出慎人的聲音。
她厲聲衝着德氏訓斥道：“德氏！你是不是故意的！？”
這賤人肯定是報復她昨晚嗑瓜子嗑得她滿臉都是，所以才這麼報復她，也弄她一臉的髒水！
德氏真覺得自己願望啊：“側福晉，奴才不是故意的……”
李氏不想聽她的辯解，咬牙道：“李守貴！給我打！德氏目無主子，膽大放肆，給我打到她知道什麼是規矩爲止！”
德氏聽她這麼狠的聲音，嚇着了，她這麼說，還不是要把她往死裡打的意思！？
那她的臉還能看嗎？
她可全指望着這張臉去媚惑主子爺了！
德氏一個抖擻，猛地站起來就想跑，卻被圍着一圈的李側福晉的奴才給按住。
李氏一見她敢不從，更怒了：“好啊，德氏敢違抗命令！李守貴！給我摻着鹽水打！”
德氏聽得眼睛都瞪圓了！
摻鹽水！？？這是要讓她跟她一樣毀容嗎！？
可她不敢在掙扎了，只要沒留下刀傷，鹽水就算是打腫了，也能癒合好，她若是再反抗，沒準兒迎接她的就是辣椒水了！
德氏咬着脣，準備生生抗着。
李守貴對李氏的事兒其實是懶得管的，眼下不過是個不招主子爺待見的格格，打了也就打了，只要不出人命，以主子爺的淡漠性格，估計也不會管。
李氏現在正在氣頭上，他若是不下狠力去打，沒準兒李氏還以爲他跟德格格是一夥的呢，回頭再恨上他！
李守貴這麼一想，伸手沾了沾小太監遞過來的鹽水，一個大力就扇過去了！
“啊！！！”
德氏瞬間被扇倒在地，尖叫聲響徹雲霄。
這涼亭和花園其實離得不遠，可德氏這聲音也太慘烈了些，冬天裡本就靜，顧悠然他們在小花園裡也就聽見了。
杜鵑蹙着眉，小聲跟顧悠然說：“這李側福晉可真狠。”
顧悠然勾脣，涼笑了下：“你又不是第一次知道了！”
她這話讓杜鵑瞬間想起一年多前，她被李氏打得渾身是血，快要殘疾的事情……
現在想想還真是心有餘悸。
看着眼前歡快跑動的小阿哥，杜鵑嘆了句：“還好小阿哥跟了您，若是讓李側福晉帶着，還不定養成什麼樣兒了呢！”
說罷，大概靜默了兩秒，她又緊跟着嘆了句：“唉，這跟着您，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顧悠然自然理解她的意思。
對寶貝兒好，對她，卻始終是個禍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