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院兒的人已團團將杜鵑圍住,一個個面色兇狠,恨不得將她剝皮抽筋。
杜鵑被嚇破了膽,渾身顫抖,囁嚅着想要說些什麼爲自己辯解,卻被人搶先一步詆譭。
春杏立馬哭喪着臉,乾嚎:“是奴才沒用啊,奴才沒保護好小阿哥,讓賤人得了逞……”
圍在杜鵑身邊的那些人目光更兇狠了些。
杜鵑指着她,不敢置信到了極點,一臉憤然,情緒激動得都結巴了:“你,你胡說,我怎麼會去害小阿哥?我和你無冤無仇,你怎麼能這麼污衊我!?”
春杏也是個牙尖嘴利的,當即就反擊道:“是啊,我和你無冤無仇,爲什麼要害你?因爲我說的都是實話!你這個賤蹄子,你害了小阿哥,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你還敢抵賴!”
說完,她眼珠子一轉,暗指道:“一個小小的低等賤婢哪兒有這麼大的膽子?怕是有人在背後撐腰吧!”
“你什麼意思?休要污衊我們姑娘!”
“還用的着我污衊嗎?誰不知道顧氏恃寵而驕,打她進這個門兒起就霸着主子爺,不讓爺雨露均沾,你們姑娘不是狐媚子是什麼?定是妒忌我們福晉有小阿哥傍身,才下此狠手!”
周圍都是福晉正院兒裡的人,具都同仇敵愾,那些個狠厲的眼神,恨不得分分鐘將杜鵑活剮了。
外邊鬧這麼大的動靜,就算是還有段距離才進前院,顧悠然聽着那尖銳的吵鬧聲,也覺得不太對勁兒,匆匆聞風趕了過來。
王嬤嬤跟着她,剛走到院子門口,就聽到了春杏這句栽贓陷害的話。
透着人縫往裡一瞧。
果然,杜鵑就在裡面,此時被人從身後一下推倒,跪在地上!
“來人!把她給我綁了!”福晉身邊的大太監趙新尖聲指揮。
顧悠然一看這架勢,想到古代那些草菅人命的做法,心想杜鵑要是就這麼不清不楚地被福晉的人帶走了,哪兒還能有命回來?
忙高聲喊了句:“且慢!”
王嬤嬤心想姑娘還是衝動了,忙給身旁的小太監使了個眼色,讓他去尋四爺。
然後她小心地扶着顧悠然,走到衆人面前。
顧悠然給這府裡的人感覺都是軟塌塌的,沒什麼脾氣,就算是那日李側福晉把她打了,這府裡也沒傳出什麼她報復的動靜來。
所以大家都覺得她好欺負。
無論是太監還是丫頭,扭頭過來瞅着她的眼神,都帶着那麼幾分的不屑。
可顧悠然這次給他們的感覺卻有些不一樣了。
穿着一身素衣,養了一個月,氣色看着倒比之前好了些,可畢竟是被打了那麼多下的板子,身體看起來還是有些孱弱。
但即使是這樣,他們也總覺得她身上自有一番氣勢。
冷靜沉着,不怒自威,如當家主母般。
衆人心中暗暗震驚。
顧悠然淡淡地掃視了一圈,把他們每個人的嘴臉都印在腦中,雖然她還不瞭解情況,但她瞭解杜鵑的性格,若是她露出這副模樣,定是叫人誣陷了。
她不鹹不淡地朝着春杏道:“主子爺應該‘雨露均沾’?我竟是不知道這府裡的規矩了,爺想做什麼,還輪得到一個丫頭品頭論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