擎煜搖搖頭。
老者嘆了口氣,對於誤闖屠戮莊的人,不是抓起來就是殺無赦。“屠戮莊周圍五里之內,凡見生人皆殺之!”
什麼?擎煜吃了一驚,止六熊坤一直顫抖着的身子也吃了一驚,沒想到一直想要去的屠戮莊竟然近在眼前,就是不知道在哪裡。擎煜略微想了一下,這也符合事實,沒錯破血森林盡頭似乎就是屠戮莊。
老者涔涔的笑了起來,“或者,還有一個辦法可以不死!”
“什麼辦法?”
“跟我來吧!”老者當先的走在前面,擎煜知道這一去肯定是危機四伏,但是他也知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知道自己兄弟們範不莊等人下落,婉萱公主下落就只有進入屠戮莊探個究竟。看這老者的態度,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等人就是他們要殺掉的擎煜,靈宗護送公主的戰士。
擎煜一想,或許他們以爲自己肯定被那白狼和慕容河殺死,就算沒有他們倆,後面還有一個直接要人命的青衣人。幽靈苑的意思是這麼一個小人物,出動了三員大將已經很給面子了,就算是真的劍師級別來了,都可以斬殺當場,他們哪裡知道擎煜這麼狡猾,詭計多端。
老者帶着三人來到高聳入雲的懸崖邊上,簌簌的風聲讓人感到可怖,有點恐高症的擎煜早就在練了風雪龍中行之後克服了這一缺陷,這個世界上習武之人,是不應該怕高的。
老者玩味的望着三人,吹了吹白色的鬍子,用命令的口氣說道,
“跳下去!”
擎煜大吃一驚,止六熊坤更是吃驚不已,止六叫喊道,“前輩,你不是說放我們一條生路,你...你這是....”
熊坤說道,“是啊,你怎麼能出爾反爾呢,一個老前輩...這...”他們氣憤不已,這老頭根本就是仗勢欺人,仗着自己武功高就欺負他們,還耍他們,說放他們一條生路竟然讓他們跳懸崖。
老者怒道,“老夫什麼時候說過放你們一條生路?”熊坤止六二人一怔,擎煜慢慢品味了一遍剛剛老者說過的話,他似乎說過除了殺無赦之外,還有一個辦法可以不死,莫非就是跳懸崖,自己生死有命?若是你沒死算你運氣好,若是你死了也怪不得他了。
難道他是這個意思?擎煜望了一眼下面平坦的山坡,這上面別說一棵樹,就連一根草都沒有,要想活命還真是見了鬼了。風雪龍中行雖然是輕功,但也不能騰雲駕雲啊,你以爲我等真的是神仙啊。這樣下去都不死,纔怪勒。
擎煜出乎意料的笑了,笑的讓人莫名其妙,止六熊坤二人都奇怪的望向了擎煜,他們眼中閃過一絲喜色,每當擎煜這麼笑的時候,說明他已經想到了破敵的策略,這麼說又可以倖免於難了?
“前輩,你說的不死的辦法就是.....這個?”
老者奇怪的望着這個年輕人,那倆個跟他一起來的人似乎比他大了不少,這麼年輕少年人竟然有如此心態和心智,處事波瀾不驚,此刻連死都看的如此雲淡風輕。但老者就是老者,前輩就是前輩,什麼樣的人沒有見過。
“是,只要跳下去,你就知道答案了。”
話音剛落擎煜已經跳了下去,身後傳來吃驚的止六,熊坤二人大喝的聲音,
“擎煜!!擎煜!!”
“擎煜!!小秦!!!”喊道最後已經快要哭出來的樣子,老者厭煩的皺了皺眉,喝道,
“還不快跳下去!!等着我踢你們下去?”
止六回過神來,大笑,笑的聲音中有悽慘,有落魄。小秦死了,自己跟隨的如主公一般的人物死了,自己兩人的主心骨彷彿就在這一刻消失的蕩然無存,熊坤大喝一聲就不顧性命的朝着老者奔襲而來,劍意縱橫,怒道,“還我兄弟命來!!”
老者惱怒的望着衝過來的熊坤,淡淡的聲音響起,“你倆不下去,老夫只好送你們下去了。老夫說過不殺你們,就不殺你們!”
止六哈哈大笑,他算是見識了幽靈苑的人,卑鄙無恥,說的一套做的一套,“哈哈,熊坤,與其死在這種卑鄙小人的手上,於此死後靈魂在幽靈苑裡面飄蕩,我們還是跳下去找小秦去吧,就算是死了,他的魂魄也是強大的,震懾一切的存在。有他,我們不會孤單。”
止六不說還好,性情大變的熊坤停下了攻向老者的腳步,取而代之的是兩行清淚,如同天降的大雨一般,傾盆而下,溪流不止。“好,好,好!!!就讓我們追隨他,他連死都要走在我們前面。”此刻熊坤心裡想的是,擎煜爲了讓他們活而自己跳了下去。
他們的心中陣陣的顫粟着,在面對如此高的萬丈深淵一般的懸崖上,他們面無懼色的跳了下去,飄過了風,飄過了雲。呼呼的風聲在他們耳邊傳來,他們的氣息如此平穩,他們不後悔跟隨了擎煜,這一路走來的日子,擎煜對他們的不離棄。
第一次見到擎煜的時候,他還是個如小孩子一樣在雁虹家裡打雜的小毛頭。第一次讓他們大吃一驚的時候,是面對着“叛宗”的慕容秋水,他一個人,直挺挺的站在那偌大的比武臺上,彷彿要向這個世界宣告着什麼一般。當他在慕容秋水手下竟然沒受多少傷,雖然最後的險勝讓擎煜受了很重的傷,但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蹟,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那時候的擎煜不過是劍伍級別,挑戰在劍伯級別停留了十年之久的高手慕容秋水,不落敗,還能以寬大的胸懷原諒慕容秋水的胡作非爲。這是何等的氣量,何等的氣度。
第一次運用他的智慧,在那個落水關附近。劍師級別的暗融,魔門大名鼎鼎的暗融,竟然會吃了一個毛頭小子的暗虧。止六熊坤二人想想都覺得光榮,自己等人殺的暗融的偷襲鎩羽而歸。偷襲不成反中擎煜的計謀,那一次或許擎煜在衆兄弟心中僅僅想到,這個少年好聰明,由他帶領應該能護送公主到祖城。
而讓他們遺憾的是,竟然出了奸細,範林這個奸細竟然連同幽靈苑的人殺盡了劍門的人,差點害死了自己三人,而擎煜僅僅是吉人自有天相,因爲他的驚雪劍,因爲他的死亡凋零救了他一命,要不然在劍王劍下,哪裡還有命在。
擎煜是一個公正的人,他爲了慕容秋水,他相信慕容秋水絕對不是如同劍門的人所說,是奸細,是害死和殺死劍門門人的奸細。而最最讓他們震驚是,最大的奸細,最大的叛徒竟然是靈宗的宗主慕容河。在面對白狼慕容河之時,擎煜沒有扔下自己倆人,沒有自己一個人安然離去。當然他們知道擎煜想要走,他們還攔不住,憑擎煜的本事,雖然打不過他們,但跑還是跑的掉的。但是他沒有走,他擔心的是自己和熊坤二人的性命。
這份誠摯可動蒼天,這份情誼可感徹地。止六在飄下去的途中,竟然也如同熊坤一般,那水珠一粒粒的飄蕩在這如雲層一般高聳的地方,不知飄到了哪裡,止六知道自己可以和兄弟,可以追隨這個有生之年認識的兄弟,這是一種幸福,是一種沒有白活,沒有白來這一遭的這一輩子。
如果自己還在靈宗苦苦的守着迂腐的靈宗宗主,這個叛逆遲早將這個宗門都送給人家。他想起了
他們閉上了眼睛,他們就要離開這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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