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進來!”許是聽了慎親王爺和付之恆的話,皇帝沒有剛纔那般氣怒,聲音不再如最初一般深沉,恢復了幾分威儀。
兩個侍衛壓着一個女子走了進來,正是紅秀。
紅秀一見到大殿這麼多人,再看到上首的皇帝,一下子嚇得腿軟了,“噗通”一聲跪倒了地上,瑟瑟發抖。
“紅秀,昨日是你準備的平湘郡主的書筐?”皇帝看着紅秀問道。
“是……是奴婢……”紅秀瑟瑟地答道,冷汗淋漓。
“這個可是你放進去的!”皇帝拍了一下椅子的扶手,冷哼一聲,將手中的書扔到了紅袖面前。
紅秀一見到面前的書,冷汗淋漓的臉一下子慘白無血色:“是……是奴婢……”
忽然轉過頭,朝着江浸玥這邊爬過來:“郡主,奴婢都是聽了您的吩咐,您可要救奴婢啊!”
紅秀正努力向江浸玥這邊爬來,被夏昭曦一道掌風打了回去,紅秀的身子在地上滾了幾滾,又爬起來,畏懼地看着夏昭曦,不敢再動彈。
“你的意思是,是我讓你把這書放進我的書筐的?”江浸玥看着紅秀問道,語氣平和,眼神清淡無波。
“是郡主,您忘記了,從宮裡回府那天晚上,您這麼吩咐的奴婢。”紅秀擡頭惶恐地看了一眼江浸玥,再次低下頭答道。
一雙肩膀瑟瑟抖動,如秋風中即將凋零的落葉般,很是悽慘。
“一派胡言!浸玥妹妹都不知道書是要自己準備的,怎麼會讓你拿那本書?”夏昭曦一臉不屑地看着紅秀說道。
“誰說郡主不知道?郡主知道的!”紅秀忽然大聲回答道,“郡主,你不能爲了保命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那你說說,本郡主爲何不將書自己隨身帶着,而是給了你?你並不是本郡主隨身之人,本郡主那麼就那麼信任你不怕你暴露了?”聽了江浸玥的話,殿內的人都覺得有理。
是啊,這可不是普通的書,要是不隨身帶着被別人發現可是要誅九族的!這平湘郡主應該沒有蠢到這個地步吧?
紅秀立刻說道:“郡主那日告訴過奴婢,四皇子殿下當日會來接郡主,要是郡主隨身帶的話恐怕是不方便,怕被四皇子發現,所以放到書筐裡提前送過來。郡主還說國子監裡的書沒有人會亂動,不會有人發現的。”
“那你倒是說說,本郡主爲什麼要把書帶過來?這書我爲什麼不能在家裡看,非得帶過來到國子監看?”江浸玥步步緊逼問道。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也對,這種書不應該在家裡偷摸着看的麼?平湘郡主爲什麼要帶到國子監來看?雖說國子監每一張案几都是獨立的,但是還是人多眼雜,要是被人發現說都說不清。
紅秀毫不猶豫地回答說:“郡主當日說了,國子監祭酒是一個老古董,曾經在之前彈劾過您,您這一次好不容易找到機會,就要氣氣他,最好是誘發他的心疾氣死他。”
紅秀的話在衆人心中掀起了極大的波瀾。原來平湘郡主是如此心狠之人。國子監祭酒不過是彈劾了她一下,並沒有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她就如此睚眥必報,這狠毒的手段實在是讓人心驚。
江浸玥眼睛眯了眯,紅秀的回答實在太快。看來是早就想好了一套說辭,估計無論自己怎麼說,紅秀都有辦法應對。
如此看來,這指使之人一定是一個有頭腦的主兒。
“你既知是前朝禁書,爲何不拒絕,你要知道,如果被發現這可是大罪!”夏昭曄開口問道。
“回稟太子,奴婢無父無母,隻身一人,也沒有什麼好牽掛的。郡主曾經答應奴婢,如果此事做得好,就提拔奴婢。奴婢做慣了人下人,當然想要高升的機會。所以,奴婢不能拒絕,也不敢拒絕。”紅秀答道,聲音較之剛纔多了幾分底氣。
看着紅秀逐漸冷靜下來,再也沒有了剛纔的瑟縮,江浸玥眸光閃了閃。
“我和你說過我要祭酒大人死?”江浸玥緩步走到紅秀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是,您說過!”紅秀似乎是擺出了一副破罐子破摔的姿態,挺着脖子直視着江浸玥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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膽大的怕不要命的,看來這紅秀真的是不要命了……
不過我閨女豈是那麼好欺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