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路遇

齊修遠和秦臻夫婦都不是那等自顧自己而把親友拋在腦後的人。

因此在即將進入百川府範圍時,夫妻倆個默契十足的選擇加快行程往家的方向趕去。

“也不知道孩子怎麼樣了,會不會說話了,有沒有在想我們。”噙着喃喃自語地說。不知不覺他們已經出來好幾個月了——眼瞅着在沒多久就要過中秋節了。儘管這個世界沒有所謂的嫦娥奔月,也沒有所謂的吳剛伐樹,秦臻在心中依然不由自主的彌泛起了濃濃的思親之感。

齊修遠理解妻子此刻的心情,他也和秦臻一樣,也開始思念自己被岳父岳母養得圓滾滾肥嘟嘟的兒子了!

“哪有那麼快就能說話的,”曾經幾乎可以說是親手照看着弟妹長大的齊修遠捏了捏妻子的鼻尖,“沒滿週歲之前,不管孩子說些什麼你都不要當真,我以前幫乳母照料修述和雯孃的時候,修述還好,滿週歲沒多久就知道叫哥哥了,可雯娘卻慢的很,都快三歲了還只會啊啊啊的發出一些自己也聽不懂的音節,我當時擔心的夠嗆,我們已經不被父親看在眼裡,如果雯娘再不會說話,她以後的生活絕對令人堪憂,即便是有和修述這兩個做兄長的保護也不長久,畢竟女兒家總是要嫁人的。”

——爲了確保人口的穩定增長,大元皇朝甫一建國的十大必行政策中,其中一條就是鴛譜之盟,表明男十五女十三符合法定成親條例,而男過二十女過十八就要繳納剩身稅,一年比一年高,直到人們抵受不住成親爲止。

“就在我憂心忡忡的時候,雯娘在她三歲生辰那天突然就叫了我一聲哥哥,我歡喜壞了,激動的幾乎語無倫次,”齊修遠想到曾經的自己不由得啞然失笑,“從那以後,雯娘就正常開口了,我那顆一直懸在半空中的心也總算是落回了肚子裡。”

“相公,你可真是個好哥哥。”秦臻發自肺腑地說。同時有些羨慕齊修述和齊煉雯居然擁有一個對他們這麼好的兄長,不過這個兄長變成了她的丈夫也很不錯,至少往後齊修遠的下半輩子都名正言順的只屬於她和兒子兩個人了。

“我也會是個好父親。”齊修遠握住妻子的手鄭重許諾。

秦臻眼中閃過溫柔,脣角微翹道:“我知道。”

就在齊修遠夫婦柔情蜜意你儂我儂的時候,騎馬護衛在馬車左旁的護衛首領週一忠過來提醒他們前面有一個小茶寮,要不要暫時去那兒小憩梳洗一下。

所謂的梳洗就是上廁所。

基本上在大元官道每隔不遠的地方就會出現這樣一間茶寮或者驛站什麼的,只不過驛站只許權貴官員家眷入住,而茶寮卻海納百川的只要有銀子就能夠進去歇腳。

齊修遠拿眼睛瞅秦臻,徵詢她的意見。

秦臻點點頭,“正好我也想洗個臉。”她含蓄的說。

——這些日子她可真是受夠了馬車裡的馬桶以及把丈夫趕走後如廁時那窸窸窣窣的讓人面紅耳赤的恨不能鑽地縫的小解聲。

“那我們現在就過去吧。”齊修遠對外面的週一忠吩咐了幾句,等到馬車在茶寮前停下,親自攙扶着妻子踩着木板做成的踏腳往茶寮走。

這時候秦臻發現這茶寮前的馬車不止他們一輛,旁邊還有一輛攏了青布幔帳·足足比他們的小了一半·的尋常馬車。

“看樣子即便是在這樣的地方開一間茶寮,生意也不會差到哪裡去。”秦臻望着裡面三三兩兩幾乎把整個茶寮都坐滿了的行人若有所思的說。

“如果沒的賺頭,誰會那麼傻的在這寥無人煙的地方開茶寮。”齊修遠小心地扶着妻子進了茶寮,一個笑顏逐開的小夥計三步並作兩步般的蹦躂了出來問齊修遠夫婦要點什麼,又殷勤的把他們引到了一方無人的八仙桌前。週一忠等護衛在觀察了一番地形後,拱衛在齊修遠夫婦旁邊不遠的地方坐了下來——把齊修遠夫婦護了個滿滿當當。

經過這一磨難已經是綠階巔峰修爲的齊修遠哪怕並不需要他們的保護,但也很是受用,畢竟正是由於他們的保護讓他減少了許多沒必要的煩惱。

茶寮裡的東西自然沒什麼好物,都是一些尋常的能夠墊胃的東西,不過他們的花生米炒的不錯,吃起來焦味生香,秦臻一連拈了好幾顆。齊修遠看了卻有些不放心,讓她悠着點,“喜歡到時候我們可以找夥計多買點,但你也不能多吃,當心上火。”

“如今我和你一樣也是身體素質遠超尋常人的女修了,就吃那麼幾顆花生米,怎麼可能上火。”秦臻對此不敢苟同。自從因爲懷孕的緣故忌口一段時間又因爲要救暈迷丈夫的小命而日夜兼程不知道吃了多少難吃乾糧的緣故,現在的秦臻只要是碰到好吃的就一定要過個嘴癮才甘心——反正現在的她也確實如她自己剛纔所辯解的那樣身體遠超常人,一般二般的尋常食物絕不可能對她造成什麼不應該的傷害。

“過猶不及的道理還要爲夫來教你嗎?”齊修遠故意做出一副板臉的模樣,“茶寮後面就是更衣間,你不是說要好好打理自己一下嗎?”

秦臻不滿的瞪了丈夫一眼,嘟嚷了句:“討厭的獨裁鬼!”然後不死心地又拈了幾顆扔進嘴裡這才心不甘情不願的提着裙子往後面的更衣間走去了。

這更衣間可不是普通的茅廁,進一次要半兩銀子!

不過裡面也物超所值,絕無什麼不該有的穢物或者難聞的讓人作嘔的臭氣。

舒舒服服的在更衣間裡盤桓了將近半柱香的功夫,秦臻才清清爽爽的回到茶寮。

齊修遠朝她招手,桌面上擺着一盤切開的鹹水雞和幾樣零零碎碎的小菜,只要一看就讓人胃口大增。不過剛剛被秦臻光顧了一回又一回的花生米倒是消失無蹤了。

等到秦臻走到兩人所坐的方桌前,齊修遠安慰妻子說:“我已經和夥計說了,他正在打包,到時候你可以在車上慢慢吃,反正我們有的是時間。”

秦臻用筷子扯了一小塊已經切鬆的雞肉下來沾了沾小木碟子裡的配料,心裡歡喜面上卻拿喬道:“不過是嚐個鮮,哪裡就需要你這樣鄭重其事了?說不定我過兩天就不喜歡了呢。”

齊修遠愛極了妻子這副口不對心的俏模樣,若非大庭廣衆,一定要抱着後者好好的啃上幾口。

而作爲對方枕邊人的秦臻自然也看出了齊修遠的司馬昭之心,不由得心情大好,也要讓你嘗一嘗看得着吃不到的滋味。

“客官您要的九九鮮來啦。”這時一端着托盤的活計一面報着菜名一面從齊修遠夫婦身邊走過。

秦臻嗅聞着那濃郁的食香,不由得聳了聳鼻子,“九九鮮?那是什麼?聞起來好像很好吃!”

“不是好吃是好喝。”齊修遠對妻子道:“咱們也點了,待會你可以試試,這九九鮮是用山珍悶在瓦罐裡特意熬製而成的,而且一熬就要熬上大半天的時間,直到山珍徹底入味纔會用竹勺從大缸裡舀出來。”

“那我可得試試看。”秦臻一副食指大動躍躍欲試的模樣。

眼瞅着妻子因爲他的緣故而神色越來越紅潤快活的齊修遠心中也是大樂,剛要湊着妻子再說上幾句有趣的俏皮話,剛剛夥計離開的方向卻傳來一陣驚呼聲。

齊修遠夫婦下意識的往那邊看去。

只見一個穿着普通袍衫的尋常男子正含了一口鮮湯往他懷裡的女人口中哺去。

秦臻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這一幕,做夢都沒想到這樣大膽開放的行爲舉止也會在這大元朝出現——一時間還真有些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反倒是齊修遠面色有些沉凝的望着那個與齊博倫有幾分相似的側影道:“他們不是要故意譁衆取寵的,娘子你瞧,他懷裡的那個女人應該沒有知覺或者說……是昏迷的。”

秦臻聽齊修遠這麼一說頓時心神一動,幾乎是下意識地再往那兩人所在的方向仔細望去,這一看,她臉上的表情變得動容了,“相公……你說我們是不是能幫幫他們。”她想到了因爲丈夫昏迷而求告無門險些崩潰的自己!越想她就越恨不得早點讓那對夫妻和他們一樣幸福。

“娘子,你的意思是……”齊修遠眼中閃過驚訝。

“我是說……是說我藏在包袱最底下的那三塊邪醫令。”秦臻配合地壓低嗓門,“我想給他們一塊。”

齊修遠頓時理解了秦臻的心理,他眼神溫柔地凝望着自己的好妻子說:“我的好娘子,那幾塊東西是你用自己的努力換來的,你想要怎麼處置爲夫都無條件贊成。”

秦臻眼睛裡頓時像鑲嵌進了兩顆最明亮的星子,“那麼我們現在就——”

“現在不行,”齊修遠打斷她,“待會兒我們跟着那對夫婦走一小段路,等到沒有旁人了再說——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你別看邪醫仙把令牌給你的時候一派大方,實際上這令牌即便是在修者的世界也是千金難求!”

秦臻聞言連忙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忙不迭的連連點頭——還用充滿歉意的眼神望着丈夫,她險些又給他惹禍了。

齊修遠安撫地拍了拍妻子的手,又親自給她夾了一塊雞肉片送到她嘴邊,秦臻笑眼彎彎地就張口嚥了下去,同時在心裡分外感激把邪醫仙的存在告訴她的趙廷凱三兄妹,要不是他們的消息,她現在恐怕還沉浸在無盡的自責和痛苦之中。

這樣想着,秦臻忍不住又看了那旁若無人餵食湯水的男人一眼,喃喃自語道:“相公,我們一定要幫他!一定要!”

只要一看那兩人就能夠充分理解到妻子曾經所受苦楚的齊修遠沒有任何猶豫的重重點頭。

大概又過了一個多時辰的樣子,那抱着妻子哺餵湯水的男人終於鬆了口,拿帕子給懷中人擦了擦嘴角,隨後就這樣打橫抱起匆匆往茶寮外走去。

齊修遠夫婦見此情形下意識地急站起身,往那兩人所在的方向疾步追去。

即便是大庭廣衆之下也面不改色爲懷中人餵食的男人在聽到後面的腳步聲時,眼中瞬間閃過殺意,他不動聲色地轉過了頭,懷中還緊緊抱着那個仿若昏迷不醒的憔悴女子。

在他轉頭視線對上齊修遠夫婦臉面時,瞳孔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是一縮。

齊修遠夫婦一看他這表情,就知道他定然是誤會了。

秦臻仗着自己是女子,在外人看來比較無害的緣故,連忙對男子解釋道:“我們沒有惡意,之所以追上您是因爲我們知道您需要幫助。”

渾身都帶着幾分落魄滄桑氣息的男子用一種異常難聽的粗噶嗓音說:“我沒有什麼需要你們幫助的。”

沒想到眼前人問都不問一句就硬邦邦拒絕他們的秦臻有些錯愕,但還是耐着性子繼續說道:“你的夫人看樣子情況很不好,我們過來是因爲有辦法讓她好起來。”

全身上下都在告訴每一個他很普通的男人突然與齊修遠夫婦對視了。

他看的不是一直嘗試着與他溝通的秦臻而是齊修遠,用一種十分怪異的眼神,“你們爲什麼要幫助我?”他的語氣裡充滿着不解和困惑,還帶着一股淡淡的涼意和戒備。

“因爲……”齊修遠被男人探究的眼神看的心頭一震,也不知道爲什麼,被這雙眼睛一看,他總有一種莫名的熟稔感和憤懣感覺。他皺了皺眉,瞄了眼旁邊熱心滿滿的妻子纔出口解答道:“不久前我也和你的妻子一樣,因爲一場事故而暈迷許久,我的妻子廢了很大的心思,吃了很多的苦才把我給救回來,我很幸福也很幸運,我希望……與我有着相同經歷的人,也能夠這樣的幸福和幸運。”

“你們誤會了,我夫人沒有任何問題,她只不過是暈車暈的厲害所以我才一直抱着她走罷了。”男人將視線收回,“不過還是很感謝你們的熱心,你們真是對讓人佩服的好夫妻。”說完男人就抱着他相貌同樣尋常的夫人乘上了的那輛小而樸素的·被青布遮得密不透風的小馬車。

既然他都堅持到了這個程度,齊修遠夫婦自然沒可能死纏爛打,只能滿眼無奈的看着他們離開。

“相公……”秦臻扯了扯齊修遠的衣袖,試圖換回他的注意力,“你說那位夫人真的沒事嗎?”

總覺得男人的背影像極了自己那個寡情父親的齊修遠望着小馬車走了好一會兒才被妻子拽醒了神,他下意識地笑笑,“應該沒什麼問題吧,看那人對他夫人充滿關懷和緊張的態度,也不像是會冷眼瞧着妻子受苦而無動於衷的人。”

秦臻頓時被安慰了。

“幸好我還算沉得住氣,沒有一開始就把邪醫令給拿出來,要不然很可能人沒幫到,反倒害得咱們惹上了麻煩。”

齊修遠忍俊不禁的先是誇獎妻子真有先見之明,然後又問她還要不要再用點吃的,如果不要的話,他們就要繼續趕路了。

秦臻二話不說的點頭說:“現在就走吧,早點到府城我們也早點去拜會大伯和伯孃他們,認真說起來,我還沒見過伯母生的小侄子呢,也不知道像不像咱們的念哥兒一樣可愛。”

“大伯和伯孃的容貌都不錯,他們的孩子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齊修遠帶着妻子重新坐上他們所在的馬車,“到了那邊你可別忘記陪着我一起給他們倆個敲邊鼓,儘早的把他們也哄騙到靈水鎮去。”

“知道啦知道啦,”一到馬車上就覺得心情大壞的秦臻擺擺手胡亂應承了兩句,“對了,你還記不記得咱們的那位小堂弟叫什麼名字?我記得大伯有在信裡告訴我們。”

秦臻說這話的時候語氣裡很有些不好意思,特別是在她想到若無大伯寫給她的邪醫仙的所在地以及百川府上元宮親自開具的那封薦函,恐怕到現在她還在像無頭蒼蠅一樣瞎撞悠呢,因此心裡很是心虛和歉疚,覺得自己很有點涼薄寡情的味道。

齊修遠被妻子這仿若做賊心虛般的尷尬表情逗笑,他咳嗽一聲,一本正經地說:“我的好娘子,年紀輕輕就如此健忘這可不是一件好事呀。”

“……我只是一時間忘記了又懶得自己想而已,”秦臻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你可千萬別告訴我連你自己也不記得了!”

“我怎麼可能不記得,”齊修遠佯作出一副受不得激的模樣,“不就是珏哥兒嗎?!大伯爲了給他兒子起個好名字可沒少絞盡腦汁的動心思。”

“原來是珏哥兒啊,沒錯就是珏哥兒!”一得到名字立馬卸磨殺驢的秦臻乾脆利落的把這事拋在一邊,“相公……我們真的要去齊府嗎?不能在外面設宴邀請他們?”如今的秦臻幾乎可以說是把那個地方當成龍潭虎穴了。

“真要是過門而不入的話,會被人看不起的,而且對大伯和伯孃的名聲也會有礙,除非我們偷偷派人把他們請出來相見,”齊修遠定睛望着妻子,“娘子,你覺得我們是竊人錢財的小偷嗎?這樣的見不得人?”

“……我只是怕……怕你那個好哥哥在知道你居然醒過來後又打什麼歪主意!”秦臻垮這一張漂亮的俏臉,“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這不是擔心節外生枝嗎?”

“比起擔心他打什麼歪主意,我更想要看看他在看到我後的每一個表情,”齊修遠磨了磨後槽牙,“娘子,我們沒有做錯任何事,真正應該膽戰心驚的是一直死不悔改對我們下手的齊修瑋!”

秦臻看着齊修遠充滿堅定和冷冽的雙眸一時間很有些無言以對。

就這樣,秦臻被自己的丈夫說服了,不再像原先想着避齊修瑋的鋒芒,相反,決定要壯着膽子迎難而上了!

“相公,你執意要光明正大的帶着我去見大伯和伯孃他們,應該是原因的吧。”秦臻像是想到什麼似得,又轉頭問丈夫。

這時候的齊修遠卻在水靈瓜子,一顆一顆的剝下來放到秦臻碟子裡——這種瓜子和秦臻剛剛在茶寮裡吃的不一樣,不但沒火氣而且還滋補身體,具有微弱的滋養新覺醒修者元核的作用。

“不錯,你也知道,我父親只有三個兒子,修述只是個普通人,齊修瑋又因爲自己作死被廢了元核,現在齊家唯一有資格繼承父親家主之位的就是我——事實上有件事我一直沒和你說,當初齊修瑋被廢后,家族裡就陸陸續續有很多人給我寫信,他們都是過來效忠的。”

“這很正常,有句俗話說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嘛。”秦臻對此表示理解,這可以說是典型的燒熱竈,爲的也是以後在齊修遠手下日子好過點。不過……

“相公,齊修瑋那個該天打雷劈的不會是因爲府城有許多人給你寫信效忠,纔想方設法的要害你吧?!”秦臻的臉上的表情很是激動。

“就算家族裡的人沒有寫信過我,他也不會放過我的,”齊修遠的聲音帶着幾分冰冷的味道,“只要我還活着他就不可能會放過我——當然,修述也一樣,哪怕他從來就不正眼看我們一下。”沒有誰比他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更清楚他的那位嫡兄有多自私和狠戾。

“這世上怎麼有這麼狠心這麼過分的人!”秦臻只要想到自己前段時間所遭受的那些委屈和苦楚就恨得牙癢癢的,“這回去本家你一定要好好的拆穿他的陰謀,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個怎樣卑鄙無恥的人!”

齊修遠聽到這充滿憤慨和惱恨的話,語氣異常平靜地說:“還請娘子放心,這口惡氣,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再憋忍下去!”否則他就真沒那個資格做妻子的丈夫、做兒子的父親了!、

“我信你!”秦臻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表態道:“相公,不管你接下來要做什麼我都無條件配合,無條件的相信你!”她又很認真的補充了一句。

面對秦臻充滿信任的許諾,齊修遠沒有說話,而是滿眼溫柔地把她摟進了自己溫暖的懷抱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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